第18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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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島小姐,你醒了?”
    水島津亭坐起身,接過看護遞過來的水杯,衝她一笑。
    “太好了,我去告訴三少爺,他在書房等到現在。”原來她暈倒後,是子羽將她送到醫院,醫生說可以回家休息,注射之後就被子羽帶回了他t城的家。看護口齒伶俐地介紹著剛剛的經曆。
    “我自己去吧,謝謝,你也早點休息吧,一直照顧我到現在。”
    書房的門半掩著,行人子羽似乎正在看公文,水島津亭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側影。她輕輕叩門,行人子羽馬上發現了站立在門邊的她,一笑,示意她進來。
    “子羽,我……”水島津亭剛要開口。
    “我沒有告訴覺,放心吧。”他微笑著起身,走向旁邊的沙發。
    水島津亭訕訕地解釋,“起身太急了,又是不合時宜地暈倒。”
    心疼、心酸在他喉嚨間泛濫開來,他偏頭控製自己不去看在他身邊不遠處落座的她。她把所有脆弱的一麵都留給了他,叫他如何能停止心動。水島津亭啊,水島津亭,如果你不能愛上我,又如何總是殘忍地向我展示你的美麗。
    “已經快兩點了。”水島津亭扭頭看書房的座鍾,沒有來得及捕捉在行人子羽眼中轉瞬即逝的潮濕。
    “我送你回家吧,沒經你的允可,就帶你回來了。”
    “嗬,對啊,子羽還沒有去過呢。”話一出口,就覺得消散在這偌大的書房內,好靜,隻有座鍾的滴答聲,和彼此的呼吸聲。
    水島津亭向他看去,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他還是和在p城一樣大修邊幅,在家中也是一絲不苟注重著裝。行人正看向自己,唇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他的眼睛依然狹長明亮,隻是眼尾卻怎麽掩不住一絲落寞和疲憊。
    水島津亭不是遲鈍的女人,行人子羽對她的疼惜,還有他隱忍的感情,她都能體會得到。她開始以為像子羽這樣的花花公子,很快就會移情別處。當他們彼此意識到尷尬開始互相疏遠時,水島津亭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她愛著覺,再也容不下別人,心中對子羽的感情付出隻能說千萬句抱歉。就像此時此刻,她不知道如何拒絕,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事情的發展超乎了她的想象。
    水島津亭隻覺得身體裏一冷一熱不停地交替,鬼使神差地講到,“從這回公寓太遠了,還要你親自送我,我還是留宿一晚吧。”她到底沒有狠下心來,說出什麽已到嘴邊的話,怔忡之中,隻感覺突然被人攔腰抱起,熱熱的吻烙在她的後頸中、耳下、臉頰上,她掙了一下,他的手臂一緊,令她有種窒息的眩暈。她迷迷糊糊本能般回應著他的熱情。
    “哦,津亭。”他低低地、長長地歎息一聲,回旋在她耳畔,久久縈繞不散。
    她突然被這一聲驚醒了,她在做什麽?他又在做什麽?
    他們不可以,這是絕不可以的,法律和道德都是絕不允許的。
    她猝然推開他,明天的跨年晚宴,覺就要宣布他們的婚姻。
    她竟然在這裏引誘丈夫的好友。即使她現在身處f國,她也找不到解釋自己行為的理由,隻是為自己的軟弱和不貞感到羞恥。
    身體的背叛往往是心的背叛的開始。殘存的理智告訴她,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行人子羽也清醒過來,“對不起。”
    “我是愛覺的,天知道,我是愛覺的……”水島津亭反反複複說著這句話,仿佛在提醒著行人子羽,更是在提醒自己。
    他看著她,心卻有一種被撕裂,碾碎的感覺。良久,眼中的碎冰慢慢消逝,他才緩緩開口,“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你累了。”
    水島津亭一夜未睡,直到聽到走廊裏傳來行人子羽下樓的腳步聲,才緩緩起身。直至在窗口目送行人子羽的車子開出別墅大門,她才走去梳洗。
    淋浴中的熱水從頭頂澆下來,她打了個冷戰,她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腳早就冰到失去了知覺。
    隱隱約約,她總感覺哪裏不對頭,仿佛是第六感覺,她又說不來究竟是哪裏不對頭。
    她如幽靈般走下樓來。隻記得管家微笑著和自己打招呼,她機械地回答著。直到她坐進車子,行人子羽的司機,禮貌地向她詢問,“水島小姐,去哪兒?”她才從失魂落魄中活過來。
    “禮服還在工作室,還是去公司吧。”
    她打開手袋,卻不知道要找些什麽。她昨晚沒有回家,所以心虛加上不知所措的迷茫。
    天氣也是一種灰蒙蒙、陰沉沉的調子。
    “今天看樣子要下雪。”司機看到鏡中的她,一直目不轉睛地望向窗外。
    “哦,是t城的初雪吧。”
    她微笑著說,眼皮就像受到蠱惑似的跳動不停,身子也有被掏空的漂浮感,她隻得將還未放進手袋的錢包握得死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當她再回神,隻覺得天地萬物已經麵目全非。
    聲音早已消失不見,隻看見行人子羽的嘴唇在眼前一張一合。她沒有哭泣,隻是掙不開這種無力感,她拚命地想,或許這隻是一場噩夢,從此再讓她孤身一人的噩夢。
    一切就像是一場大夢,仿佛窗外扯絮般的大雪,紛紛揚揚,不見邊際。
    事實卻又是千真萬確,她打開電視,畫麵、聲音裏傳遞的噩耗鋪天蓋地。
    覺消逝在太平洋,在他飛向自己身邊的途中,連同那個一生一世的承諾。
    水島津亭強迫自己不去流淚,就像媽媽消失不見的那天。
    她強迫自己工作,哪怕針紮進手指,她也渾然不覺。
    她不能就這樣倒下,他們曾那樣溫暖對方。
    她幾乎不能呼吸,因為每一次吸氣,就會疼得無法自抑,因為劇痛,反倒令她清醒。
    她還記得他的話,“受傷的時候,心靈深處好像缺了一塊,好似被冷風吹過。原本以為孩童時候大家都這麽想,但是很快我就明白,隻是我一個人這麽孤獨。隻是這種孤獨總是在夢中,遇到你,風都停了,所以不想再按照原來的路走下去。我們兩個太過相似,相似到讓彼此失掉野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