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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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慢慢睜開眼睛,天已大亮,陽光透過玻璃從屋頂、窗簾的縫隙爭先恐後的擠進室內。
    水島津亭忽然有一種想要放縱自己的奢侈衝動,抬手按下床邊按鈕,玻璃穹頂被天花板上的遮光板一寸一寸地吞沒,室內一下子又暗了下來。感光落地燈複又亮了起來,發出弱弱的昏黃光線,像是溫柔的眼睛。臥房內一片靜謐,隻聽見枕邊人沉穩而均勻的鼻息。
    她從來沒有像看覺那樣注視過他!
    水島津亭單手支起身子,去端詳行人子羽的睡容。
    他是個美男子。黑玉般的頭發貼吻著挺拔的頸項,燈光下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雙唇輕抿,健美的肌理舒展而放鬆。他的睡容安靜平和,慵懶性感,真是個表裏如一的男人。
    她在心中喟歎,原諒我子羽,原諒我昨晚騙了你。
    這三年我一直都在拒絕接受現實,在逃避中生活,你要娶我,我甚至想過從今以後要永遠蟄伏在你的羽翼之下。
    栗末綾乃的戰書下得真是及時,給還在僥幸和猶豫中的我當頭一棒,三年前和覺相愛之時,我便已踏入到屬於你們的世界,隻是我為了自私的夢想從未體諒過覺的處境,我任人宰割,被人利用,成為覺的負累。
    隻是我醒悟的太晚,其實早該明白被卷入這場財閥的混戰之中,就再也無法輕鬆抽身。
    像我這樣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財力的女人,依靠美貌和才華生存的女人,追求夢想注定隻能成為被利用的工具,然後再失掉價值後被徹底的毀滅。
    而子羽,你的憐愛是我進入上流社會和隱藏的敵人平起平坐的唯一資本。為了自保,為了知道覺死因的真相,我隻能在自己還未愛上你之前,讓你相信我的謊言,成為我的盟友。
    她看著想著,心疼得像塊破碎的玻璃,輕輕一敲,碎屑就落了滿地。
    她抬手,輕輕撫摸他的眼角。這樣靠近,三十三歲的子羽,眼角竟會有些遠觀時不可覺察的細紋。接著,她俯身,輕輕吻上了他的唇角。
    “津亭……”行人子羽轉醒,翻身將正在偷吻的女人壓在身下,笑問,“你剛剛在做什麽?”
    她被他突然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側過頭不去看他,帶著羞態,低低地說道,“王子想知道,睡美人什麽時候醒。”
    “是麽?”
    他俯身去會吻她,她作勢躲避,反被他抓個正著。她搔他的癢,趁機從他的束縛中逃脫,赤著腳,跳到地板上。他笑著追上去,抓住了她,俯下身去親吻她。味道好到不可思議。
    “終於有了蜜月的感覺。”他吃早餐時興奮地說道,“帶你去個地方。”
    下一秒,她已經在他的懷抱中踏上了旅程。
    “我們去哪裏?”她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在酒店的電梯裏,你說會出了酒店告訴我。在來機場的路上,你說會登上飛機告訴我。現在我坐上了飛機,包括空中小姐都和你合起來瞞我。”
    “生氣了嗎?”
    “嗯,很氣,我的丈夫剛剛新婚,就開始欺騙我。”
    行人子羽見她板起了臉假裝生氣,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環抱在胸前,深情地說,“去求得一個人的祝福,我們必須得去的地方。”他頓了頓,想到她每晚睡得都不安穩,經常喊叫覺的名字,心就抽痛一下,低聲詢問,“蜜月帶你去那兒,會怪我嗎?”
    “怎麽會?”她體會到他的心意,淚水一下充滿了眼眶,“子羽,謝謝你。”她一直想要去的,隻是不知如何開口。
    到達目的地時,已是黑夜。
    行人子羽挽著她登上了摩天大樓的最頂端,沒有牆壁,四麵頭頂都是玻璃。置身這空曠的室內,整個世界仿佛都被踩在腳下。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燈火斑斕,頭頂星光燦爛,這是一個垂直和俯瞰的世界。
    “這是n城最高的大廈,我們在它的頂層。”
    “這裏好高,高到孤獨得可怕。”她轉過臉看他。
    他親了一下她的發心。“津亭,這裏曾是覺的辦公室,我能做給他的也隻有這些了。他曾經跟我說,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要帶你來這裏看夜景。”
    她無盡感傷,“我們要在n城舉行盛大的婚禮,你會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她低低地在心中重複著覺臨去n城前說過的話,仿佛一切還停留在昨天。
    “覺祝福我們吧,我會疼她,你知道的,我愛她,不比你少一分一毫。”
    水島津亭轉頭看向他,“子羽,我……”她有一種把對子羽的愧疚傾吐一空的衝動。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子羽,能吻我嗎?”
    他遲疑了一下,她已送上紅唇。
    這個夜晚好靜,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他們就這樣在一側休息室的大床深情相擁,盡管旅途勞累,可誰也不願就此睡去,齊齊看著滿天的星鬥出神。
    “子羽,說點什麽吧,我想聽你的聲音。”
    說什麽呢?他問道,“你想聽什麽?”
    她把頭埋進他的懷中更深處,“什麽都好。”
    “講我和覺的故事吧。”行人子羽略微思考了一下說。
    “你和覺是怎麽認識的?”
    “覺十五歲從e國來j國讀書,因為家庭的關係就開始來往了。我是大他兩級的學長,不過當時的他真是讓人討厭的小鬼,拉我遊遍了j國,幹盡了蠢事。”
    “覺真的很喜歡j國。”
    “後來我去e國讀書,他竟也來——bridge,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真好。”
    “我們經常穿著j國傳統服裝去參加派對,到處告訴別人服裝不是時尚,是有靈魂的文化。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夢想的金融家,他就把財團準備丟棄的一個e國小公司作為他的全部繼承權繼承過來,八年時間就在曼哈頓擁有了最好的辦公室。”
    行人子羽又講了許多關於宇文覺的記憶。水島津亭靜靜地聽著,回想著覺以前談起子羽時那種信賴的口吻。她向他的懷抱更深處依偎。他把她環得更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