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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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資有潛力的設計師,化妝師,將他們的作品推而廣之,是丈夫的工作。水島津亭開始融入丈夫的生活圈,履行妻子的職責。
    水島津亭的貴婦和名媛的生活並不如表麵看來的光鮮亮麗。水島津亭習慣了設計師的職業氛圍,習慣了設計師,模特和投資人的單純社交氛圍。此刻終於體會到歐洲名媛的辛苦和自己以前的幸運。
    上午的日程不過是幾通慣常的電話,結束之後,她仍舊不得要領。第一天就是困難重重的窘況啊。
    回到畫室,執筆對紙。水島津亭根本難以靜心。讓她心神難安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的生活從此闖入了一個她沒有一絲天賦的領域,說不出的憤懣。這世上絕對有比物質貧困更危險的處境。
    和母親在異國生活,學畫的日子很苦,來到母國拜師學藝,等待出道的日子也並不好熬。但是放在回憶裏,這樣漫無邊際的想起,美妙的氣息如同溢滿畫室的茶香。
    可現在,原本打算可以拿出更多的時間來修習東洋畫,藝術史,練習和服針法,繪製和服圖案和j國文學。這些平時苦於工作安排無法抽出足夠時間的修行夢想,現在同樣拿不出更多時間。
    水島津亭就這樣任矛盾的心情隨著思想東奔西走起來。
    書房響起了電話鈴聲,但很快掛斷了。
    一定是行人子羽,他知道畫室沒有電話機,擔心妻子懷孕後的身體,這樣先做提示,再隔幾分後重新打來。
    果然,水島津亭來到書房後,電話又響了起來。
    “是我。”丈夫熟悉低沉的聲音,很性感。
    “呃。”
    “今天過得好嗎?”行人子羽略停片刻,不等妻子回答,便又補充道,“剛剛問過管家,說我的夫人已經開始了夫人的日程。”
    水島津亭輕笑,手指慣性得去攏前傾的長發,“我隻不過打了幾通電話,拜訪了臨時來暫住的鄰居而已。也都是按照管家指點做的。”水島津亭語氣溫柔,盡量要丈夫感到寬慰的態度。
    行人子羽這樣的男人對心愛女人的努力和心意豈會不知,妻子的話帶著溫度一路沿著電話線暖到他的心口,“晚上我們到酒店過夜吧。”
    行人子羽提議,“下午去過畫廊後,就請司機直接開車到王子酒店,我在那裏等你。”
    水島津亭應承下來後,想到丈夫的意圖可能會是那樣,臉頰發燙,沉默片刻才又開口問,“我該跟管家解釋嗎?說是商業宴請這個理由嗎?”
    行人子羽被妻子引得大笑,“不用刻意去解釋了,這種事情。”
    “那晚上見。”
    “晚上見。”
    放下聽筒,水島津亭一半不安,一半隱憂。
    明明是一個渴望自由的女人,卻兩次經不住誘惑和不同的男人結婚。
    身份總是壓垮自由,成為男人的女人,丈夫的妻子果真要比頭腦中想象的女人難做許多。一個月前對於未來還士氣滿滿的她,現在突然變得迷惘起來了。
    結束電話,行人子羽感覺妻子的聲線似乎仍在耳邊。
    女秘書幹練優雅,身著當季最時尚的服裝,放下行人子羽所需的資料後,轉身而去,留下美麗的背影。
    行人子羽凝視著這個和妻子不同的女人,嘴角上揚。形形色色的環繞在他身邊的女性,千姿百態的美。獨立的不依附的卻又需要保護的美。隻有那麽一個女人,不久前f國的媒體還在津津樂道她成為下一個香奈兒的可能,現在已然成為了真正的行人夫人。他就是這麽自私,他可以慷慨地給予向他示好的女人們關懷和憐愛,卻從心底裏想要折斷他愛著的那個女人一切可以飛翔的翅膀,讓她徹底淪為自己的附庸,靜觀她的美麗與時間和空間做漫漫掙紮。
    水島津亭此刻確實在漫漫掙紮。
    布呂尼夫人畫廊開幕酒會。
    沒有丈夫的陪伴,不是設計師,不能做花瓶的名媛社交場合。她哪裏是名媛。水島津亭盡量使自己不做長著異國麵孔穿著得體衣服卻可以凍傷別人興致的冰山。
    盡管努力,她還是無法做到和個中高手一樣,全心全意,遊刃有餘地利用當下的社交,享受社交的氛圍。在某個隻有她一個人的空隙,她的大腦中會思考侃侃而談的淑女們的名字和真正動機,布呂尼夫人畫廊的好品味或是幾款精致禮服和身著它們的女人的美麗秘密。
    行人子羽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早到,從房間到大廳挺胸抬頭走了一遍,有一種理直氣壯的期待。
    約會妻子不是每個男人都有的運氣。
    當行人子羽坐在喬治五世飯店後院咖啡吧時,下午茶時間雖早已過去,還是有雙雙對對的情侶停駐,讓他感到有些形單影隻。或許該約妻子去某個秘密的會所或是其他風格的酒店的。這真是讓人發笑的初戀衝動。
    妻子懷孕後的行人子羽,還曾在另一家酒店赴女人的幽會,去其他女人的公寓裏偷情。有了這些不忠的劣跡,誰也不會想到他此刻的純情吧。
    妻子會不會準時到。行人子羽開始有些怕被爽約的擔心了。
    水島津亭由服務生引至男人的座位前。
    妻子不僅來了而且裝扮得非常美麗。行人子羽異常敏銳地捕捉到來自其他客人的欣羨眼神。愈發眼前一亮。
    水島津亭身著黑色天鵝絨帝政腰線長裙,巧妙設計的a字褶皺裙擺掩蓋住了她五個月的孕後體態。
    水島津亭被丈夫瞧得窘起來。主動走近挽住丈夫的手臂,“我們要先去哪裏?”
    行人子羽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忘情。這也難怪!她這麽戀人般來赴自己的約會還是第一次。他伸手從侍者手中接過妻子的手袋和白色開司米短外套。
    “你今天真美,衣服也美。”大概也隻有自己的妻子才有這樣的功力,將洋服本身濃厚的西式宮廷氣息消弭在主人本身的氣質中於無形。
    侍者早已消失得不見蹤影,水島津亭還是有些難為情,“我剛剛去過布呂尼夫人的畫廊開業酒會。隻稍稍變了妝容,就過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