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怎麽了？
    靈曦滿臉疑惑。
    顧四虛虛敲了敲靈曦腦袋，這才在她麵前比劃了兩個字。
    幻象！
    靈曦恍然。
    是哦！
    可不就還有幻象麽，能叫顧四都看走眼的，應付其他人絕對足夠了。
    她就說……
    隻看見一個深坑哪至於這模樣。
    靈曦重新爬回到顧四腿上坐穩，懸空晃蕩著腿，聽下麵的花祭夜不動聲色盤問林緋音。
    林緋音知道什麽？
    她知道的都是書裏的，可到現在……
    她咬了咬牙，也顧不得懼怕，就往池子邊上跑。
    花祭夜和席莫軒隻見眼前一晃，林緋音就沒了。
    他們剛想要去查看，又聽見林緋音一聲尖叫，緊接著傳來嘭的一聲，重物落入深坑的聲響。
    靈曦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捂住耳朵。
    顧四哭笑不得，你一個神魂體，這麽捂，有用麽？
    他戳了戳靈曦，見靈曦回神，抬手虛虛點了點她。
    此時，林緋音在花祭夜和席莫軒麵前憑空消失，兩人相視一眼，也覺出了古怪了，跟著上前。
    哪曾想，原本咕嘟嘟翻滾著血液的池子，近前看卻隻是個巨大的坑，摔下去的林緋音在坑底，花祭夜和席莫軒在坑頂，三人麵麵相覷，無語凝噎。
    那池子就是套了個幻陣，幻陣不傷人，在外麵看見是個血水咕嚕嚕翻滾著的血池子，但到了內裏看那池子，就露出了原貌，變成了被顧四搜刮過後土刮刮的深坑。
    “這就是你說的，荷花，池子？！”花祭夜幽幽的語調多出幾分咬牙切齒。
    顧四和靈曦相視一眼，默默聽了會兒，沒聽出個所以然，索性悄無聲息離開。
    到了外麵顧四才扭頭看一直湊在自己身上，像是在哈氣也不知道在吹起的靈曦無奈。
    “乖，別鬧，這還在外麵呢！
    而且……
    你這樣，四哥就算是想要做什麽，那也沒那能耐啊！”
    靈曦：“……”
    她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氣鼓鼓著臉頰，自己隻是好奇自己吹出來的氣會不會讓他覺得陰風陣陣。
    顧四哈哈就笑，哄道，“寶貝兒，乖，四哥帶你去找好東西。”
    靈曦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精神力裹起來，而後直接快速移動，顧四直接帶著她躍到了房頂，踩著房頂的琉璃瓦在宮殿群中穿行。
    靈曦抬眼，空中遠遠近近漾開盈盈水波。
    這約莫是之前那片湖了。
    外麵的光線正是透過那湖照下來的，就是不知道那一層是怎麽擋著這水不往下流的。
    靈曦有點兒想要上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現在不能任性亂跑，也就乖乖靠在四哥身上。
    顧四帶著他去的地方是寢殿，直接跳進了院子裏。
    到了顧四才給靈曦解釋，“萬變不離其宗，這裏建的再奢華，也是個墓地。”
    既然是墓地，那就是為墓主人服務的。
    東西能在哪？
    自然是在主人家蓋在的地方了。
    靈曦從顧四身上下來，看著這雕梁畫棟，白玉為階，琉璃做瓦的一時間無言，“這不會是按著什麽皇宮建的吧，不對，皇宮都沒有這裏的華麗。”
    顧四聽靈曦這麽一說也是一聲輕歎。
    “還真是……
    這宮殿有幾分洛城皇宮的影子，隻不過砍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地方。”
    顧四也覺得驚訝，到底是誰這麽大手筆。
    地上宮殿還好說，他這地下宮殿，還能保持這麽多年都沒有坍塌，很顯然，這耗費的人力物力和時間都堪稱海量。
    兩人說著就進了寢殿的大門，大殿的地麵鋪的依舊是上好的白玉，屋子內的陳設倒是不多，看起來也沒有晃花人眼的感覺。
    但若是細看，每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看著都透著低調的奢華。
    靈曦看的興致勃勃，然而，看著看著就覺得奇怪。
    她怎麽覺得……
    “四哥這做工，怎麽有點眼熟？”
    有些像是被她親爹搬到裴家村那套金絲楠木的家具的風格。
    嗯，就是後來顧四告訴她，是他親手做的那一套。
    然而，剛問出這話的靈曦，也才發覺她四哥臉上竟是帶出了些微妙來。
    靈曦都能看出來的事，顧四自然不會發現不了。
    顧四也覺得驚訝。
    “那是我用過的！”
    他示意靈曦看其中幾件家具和博古架上的擺設，又說其他的，“那幾樣，是仿製的，仿的是我以前用過的款式。”
    圖紙是他自己畫的，木料是他親自選的，雕刻都是他親手來的，他記憶力本就好，自己做的東西，他還是有些印象。
    靈曦的表情堪稱錯愕。
    這裏是寢室的外殿，還隻是幾樣家具擺設也就罷了，可內殿呢，其他的更為私密的東西呢？
    占有欲作祟，靈曦不是很喜歡他四哥的東西被別的誰沾染。
    然而，感覺到奇怪將精神力鋪展開來的顧四，臉色瞬間綠了。
    靈曦：“……”
    ！！！
    啊啊啊？
    怎麽啦，怎麽啦？
    她好奇想要順著顧四的精神力，跟著一起去瞧瞧，然而，顧四已經先一步將靈曦逮了回來，帶著靈曦往內殿走。
    內殿最顯眼的，便是那張帳幔繁複卻素淨雅致的寒玉床，透過掛起來的帳幔，竟是還能清楚看見上麵躺著的兩人。
    靈曦站的地方距離床鋪還是有些遠的。
    躺在裏麵的那個看不清晰，但躺在外麵的那個，他穿著一身錦緞華服，頭發插著一根玉簪，瞧著有三四十歲的模樣，整個人當得上一聲英武不凡。
    顧四被氣笑了！
    “那是我在極北之地尋了十多年才尋到得極品寒玉！”
    現在被別人當棺材了！
    靈曦：“……”
    靈曦也傻眼了。
    不過……
    還真別說，這玩意兒挺好用。
    床上的倆人，瞧著若不是聽不見呼吸聲，感受不到活氣兒，就和剛剛睡著的人一樣。
    “那咋辦？”
    顧四冷笑。
    “涼拌，帶回去給二叔修煉用，二叔肯定不嫌棄。”
    靈曦一想也是，他倆也沒什麽敬畏死者的念頭，兩人上前，顧四抬手準備把人丟下來，然而，下一瞬，看清床上兩人的模樣那瞬間，臉頓時綠了。
    他黑著臉拎起了床上躺在裏麵的那人。
    靈曦瞪大眼。
    咦咦咦？
    四哥惱什麽？
    靈曦湊過去，卻瞧見了躺在那裏麵的那人，長著一張她極為熟悉日夜相對的臉，穿的特麽的還是女裝。
    哈？
    啊啊啊！
    四，四四四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