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下的什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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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永安寺前有兩隊精兵守衛,但見士卒各按腰刀,身披鱗甲,熠熠生光。
易逐雲並未硬闖,隻施展輕功,提著南必依次縱躍而近。
那南必被他提在手中飛奔,隻覺耳畔風聲呼呼,當真是生平未有的驚險刺激,心間怦怦亂跳。待得他躲在一株大鬆樹下將自己放下,便低笑道:“你武功這等高強,連烏金也敵你不過,卻又怕些什麽?”
易逐雲輕聲道:“王後手下二十餘番僧都在寺內,若被他們纏住,恐難討得好去!”
說著摘下頭上鐵盔,探頭往寺中張望動靜。
南必抬眼偷瞧,見他一頭短發,忍不住問道:“你也是出家人?”
見他不答,又笑道:“你這般俊朗的男子,我生平還是頭一回見。便算你那方麵不濟事,我也情願與你歡好一場。”
正說間,忽見烏金從寺內躍出,往山上白塔方向奔去。
易逐雲忙縮回腦袋,卻見南必媚眼如絲,玉麵含春,一副妖冶之態,不由問道:“你方才說些什麽?”
南必奇道:“怎的?我生得不美麽?”
易逐雲道:“倒也不醜,隻是少了些東西。”
南必啐道:“少了什麽?女人不都一般模樣,一個腦袋,兩團團圓的,幾處孔洞,我哪樣不全?便是與烏金相比,也未必輸了陣勢。”
易逐雲附和道:“正是,正是。你且去將朵兒隻帶出來,屆時咱們便不懼王後了。”
南必笑道:“本宮原本便不懼她,倒是你——單人闖進宮來,若不聽我吩咐,縱有通天武功,又如何敵得過千軍萬馬?”
易逐雲道:“我依你便是,快些去吧。”
南必登時喜笑顏開,說道:“王後此刻不在,那些禿驢斷不會放朵兒隻離開。你且先去正覺殿後麵,在右首盡頭僧房等候,我自能將朵兒隻領到那裏。還有,永安寺後不遠便是百花園,園內還有不少嬪妃美人,隻要你乖乖聽我話,你若瞧上哪個,我便替你牽線搭橋。”
易逐雲卻搖頭道:“這些番僧聯手頗具威脅,若除了他們,單隻烏金一人便不足為懼。有我護著你,盡可橫行無忌。”
南必掩口笑道:“若真將他們斬盡殺絕了,本宮身邊可就隻剩你一個男人啦。”
易逐雲笑道:“有我一人還不夠你受用?”
說罷戴上頭盔,轉出鬆樹之後,繞到永安寺後側,大搖大擺往前走去。
沿途竟未遭阻攔,他瞅準個空當,縱身一躍便翻入院中,徑直到了那僧房所在。
僧房內壇壇罐罐堆疊如山,一股濃烈的燒刀子酒氣撲鼻而來。原來密宗這些番僧向來酒肉不禁,更兼惡行累累,直如披了袈裟的惡鬼一般。
等不多時,便聽得南必與朵兒隻的說話聲。那南必本就是個寅蕩至極的女子,見易逐雲生得高大英武,早已心旌搖曳,見他應下,如何不喜?
隻聽朵兒隻口稱“母妃”,南必話語中滿是寵溺之意。
又聽一個僧人說道:“師弟,你帶小王子去那邊玩耍,師兄與王妃好好‘交流’一番,稍後再換你。”
另一僧笑道:“師兄速去速回。小王子,隨貧僧去池塘邊看金魚如何?”
察必嬌聲笑道:“一起‘交流’便是,都陪本宮喝上幾杯!”
說著話,南必推開僧房房門,牽著朵兒隻走了進來。不料剛一進門,便覺手中一輕,那朵兒隻已被易逐雲一把奪過,瞬息間點了穴道。
那兩名僧人大喜,齊聲道:“多謝王妃美意,貧僧等銘感五內!”
說著邁步跨入房內。
忽見人影一晃,兩人脖頸已被鐵鉗般的大手掐住,隻聽“哢嚓”兩聲脆響,頸骨盡斷,二人眼球暴突,血絲密布,已然氣絕身亡。
易逐雲將兩具屍身扔到一旁,反手掩上房門,沉聲道:“再去引些禿驢過來。”
南必蹙眉道:“尚有二十來個,若逐個引來,須得往返十數趟,如何使得?”
她見朵兒隻眼中滿是惶恐,便俯身柔聲道:“朵兒隻別怕,這些禿驢與你母後通奸亂搞,死有餘辜。”
那朵兒隻隻是孩童,哪懂這等醃臢事,隻覺她眼神溫和,恐懼之意漸消。
南必繞到朵兒隻身後,衝易逐雲勾了勾手指,嬌聲道:“你且過來。”
易逐雲笑道:“你又耍什麽花招?”
南必道:“人已帶到,你須得乖乖聽我吩咐,否則本宮可要喊人了。”
易逐雲既已製住朵兒隻,豈會懼她?心念電轉間,已然有了計較,上前附耳低言,如此這般。
南必聽得眼波流轉,連聲稱妙,喜道:“此計若成,本宮或能取代王後,執掌中都大權!”
易逐雲隨手拎過兩壇烈酒,撕去泥封,往壇中撒了兩包藥粉,以匕首攪勻。
南必提了酒壇便往外走,徑直到了正覺殿,喚來一個太監取碗分酒,著意讓眾番僧與守衛士卒痛飲。
那些僧兵見王妃親自賜酒,隻道是寵信有加,如何不喜?
南必趁他們推杯換盞之際,又提來兩壇酒,交與兩名宮女吩咐道:“將這酒送去百花園給姐妹們,就說是王後姐姐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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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雖覺蹊蹺,卻不敢多言,領命而去。
卻說那百花園中,亭台掩映,假山疊翠,流水潺潺,更兼奇花異草爭奇鬥豔。
地被石竹、金桂銀桂、一串紅、紫菀等錯落其間,尤以菊花最盛:萬壽菊、波斯菊競相綻放,黃白紫粉諸色交輝,單瓣重瓣匙瓣形態各異。
忽必烈的十數位妃子皆出身蒙古貴族,正值桃李年華,平日裏錦衣玉食,地位尊崇,卻因大王久疏,難免春心寂寞。
眾嬪妃每日在此賞花遊園,言語間葷素不忌,調笑取樂竟成風尚。
忽見宮女抱了酒壇前來,言是察必所賜。
妃嬪中名喚奴罕的笑道:“四大王出征數月未歸,王後姐姐倒貼心,送酒來給姐妹們消火。”
塔剌海掩口笑道:“依我看,怕是火上澆油呢!”
伯要兀真笑道:“且看妹妹澆完這油,如何按捺得住?”
奴罕笑罵道:“姐姐莫慌,大不了向南必姐姐討教些手段,或讓她做個馬伯六,保管火消煙散!”
眾女哄笑間,忙令宮女分酒。
酒過數巡,眾妃已是麵若桃花。
八八罕忽然嬌嗔道:“不妥,我心窩裏癢得難受!”
奴罕調笑道:“我看你是嘴癢,多灌幾杯便不癢了!”
眾女笑作一團。
奴罕見氣氛熱絡,又講起笑話來:“
聽聞乃蠻部有個婦人,丈夫戰死後一心再嫁,聽聞男人鼻大那話兒便大。一日見個酒糟鼻大漢,心裏歡喜便嫁了。新婚之夜賓客散盡,婦人見丈夫醉睡不醒,心急難耐,解開衣襟一看——竟隻似個鼻涕般大小!婦人急得沒法,見他鼻子粗大有趣,竟一屁股坐上去揉弄起來。那丈夫醉眼蒙矓,隻當是灌酒,連呼‘慢些慢些,我吃不得急酒’……”
眾妃聽得前仰後合,笑出淚來。
又飲得片刻,八八罕忽然抓撓起來,喊著“癢煞人也”,竟將衣衫都抓破了。
其餘妃嬪皆覺心口如蟲蟻啃噬,紛紛撕扯衣物,卻仍紅著臉調笑不止。
旁側宮女太監見狀,隻道妃嬪們酒醉癲狂,哪敢上前驚擾,盡皆退至廊下。
未及一盞茶時分,眾人卻笑不出聲來,但覺瘙癢更勝從前,直如萬蟻噬骨,抓撓之下皮開肉綻,仍不能止。
低頭看時,紅腫連片,不由得殺豬也似叫嚷起來。
八八罕嬌啼婉轉。
伯要兀真叫道:“這酒必是被人下了手腳!莫不是中了毒?”
撒不忽顫聲道:“難不成要癢到送命?這是造了什麽孽!”
塔剌海哭道:“奇哉怪也,我也是這般難受,怕是活不成了!”
闊闊輪捂著裙子,喊道:“哎喲!快取熱水來洗!”
眾宮人哪敢耽擱,慌忙去燒湯備水。
那百花園牆根下,易逐雲縮頸蹲伏,背倚高牆聽著園內豬哼豬叫,不禁失笑。
南必掩口壓低聲音笑道:“聽她們喊得淒惶,你怎不趁機施救?也好讓本宮見識你的手段。”
易逐雲笑道:“好戲還在後頭。”
南必奇道:“你究竟下了什麽毒藥?”
易逐雲但笑不語,故作神秘。
且說烏金在白塔尋了個遍,未見易逐雲蹤影,忽見察必領著數十騎飛馳而來,寶光師、普賢尊等番僧亦在其中,忙迎下山去。
察必在蓮花池得報赤魯不花被史格所殺,如何肯信?料定必是易逐雲所為,又聞怯薛軍質子營數十人遇害,刺客竟混入宮去,一時心下大亂。
她牽掛兒子安危,忙令郭侃處置怯薛軍事,自率人奔瓊華島而來。
烏金俯身行禮。
察必急問:“朵兒隻可安好?”
烏金道:“小王子安然無恙,隻是他輕功了得,屬下遍尋不著,不知躲在何處。”
察必這才稍寬心。
烏金又道:“王後,屬下有要事稟報。”
察必心下會意,撥馬至一旁。
烏金便將南必與番僧通奸之事和盤托出,並稱已拿住人證。
察必聽得臉色鐵青,恨道:“賤婢安敢如此!”
即領眾人往瓊華島瑤光殿而來,為維護黃金家族和弘吉剌部顏麵,令眾護衛在外等候,自與烏金入殿後耳房查看。
卻見床上橫臥一禿驢一宮女,二人衣衫破碎,早已氣絕多時。
烏金一見便知是易逐雲手段,驚道:“是他!定是他帶走了王妃!”
察必想起今日動用無數人圍殺,竟教那李無憂逃脫,此刻又混進宮來,不由得心底發寒。
兩人相顧失色。
察必沉聲道:“他必還在島上!”
正說間,忽聽永安寺方向喧嘩大作。
烏金一把攥住察必手臂,電閃般掠出殿外,率領人馬往永安寺疾馳。尚未到寺前,已聽得寺內哭嚎尖叫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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