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潘多拉魔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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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龍留級生!
    “henigrou。”當我長大後
    “iillbetallenoughtoreachthe
    anchesthateedtoreachtoclibthetrees。”(我就能夠的著參天大樹上的那根樹梢)
    “youttoclironu。”(這是我們成長的必經之路)
    耳朵裏是需要背誦的歌詞,陳安宇靠在十字路口的欄杆上,享受周日上午的好時光,一輛公交車剛剛駛過,天氣晴朗,幾多白雲飄在天空,氣溫並不是熱,天氣預報說今天不會下雨。
    難地的好天氣、好周末,此刻陳安宇多想好好伸個懶腰——如果這裏人不多的話。
    他從來都是盼望著周末到來,以前在卡希爾便是如此,沒有教授和老師嘮叨的日子隻會存在周末,睡覺也不用提心吊膽,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還有特供的周末大餐,那是全校統一享有的大餐,無論你有多少的德育分,幾年級,都可以去大食堂一同享用,這才是最主要的。可以說,周末就是曾經陳安宇最最最期待的,全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有比他還要期待周末的,他幾乎所有的娛樂都隻會在周末實現。
    不自覺地,身體裏有個生物鍾,就像入水的青蛙,一旦到了周末,陳安宇心情便會愉悅。
    他今天穿的一身白,白色短袖白色短褲白襪子加上白色漁夫帽,配上正方形框架的墨鏡,加上他最近長出的頭發,背上一個毛絨球雙肩包,整個高街休閑風,脖子上幾塊銀色吊墜裝飾,站在街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拍攝雜誌的男明星。
    一雙黑色的厚底老爹鞋,套在腳上露出一點點白襪,裸露在外的跟腱修長,為其增添了一份少年感——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任何一個校園裏一直對你微笑的男孩,站在欄杆邊上,隻因為做早操的時候他一個轉身動作,你正巧與他對視,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你,總之陽光很美好,沐浴在他臉上,你的腦袋裏隻剩下他那雙好看的大眼睛,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是。
    這些天經過服裝總監姑姑的“熏陶”,陳安宇再沒吃過豬肉的人也知道了豬是怎麽奔跑。
    哪怕姑姑忙於外出不在的這些天,他依葫蘆畫瓢學會了打理自己的裝扮,至少不是當年那個隻會穿燕尾製服的可憐的土掉渣吊車尾,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當然願意保持住男明星的冷酷。
    說實話……是有那麽一點點享受啦。
    終於知道那些德育滿分的怪物走在校園裏是什麽感覺了,陳安宇隻覺得胸口一股子氣,一隻積壓在那裏,現在終於出來了,還不停地往外呼,生怕自己命長,憋紅了臉。
    他知道這種行為叫做報複性消費。
    卡希爾的社會學課上講過,簡單來說就是瘋狂消費自己從前消費不起的東西,而且消費行為接近病態。老師還說過,讓他們千萬不要報複性消費,凡事得到後都要冷靜,尤其是像他們這個德育分通貨膨脹的年代。德育分貶值的厲害,賺德育分又難——並不是人人都是王言初或者是哲言、又是大哥。任何報複性的消費導致最後沒分兒了,哪個時候要急用,完蛋。
    可上課的老師從來就沒想過有些人壓根就沒得過就分,他們一旦發達的那一天,報複性的行為根本就無法停止——你指望一個十年都隻用一百分的人在有錢後節約冷靜?
    陳安宇覺得老師問題想得不全麵,至少以他現在的心態,覺得他是沒有問題的。
    到底該不該“冷靜”,以後的事就以後說吧,想想都煩。
    陳安宇今天有正事要幹。
    哈迪斯坐在欄杆上,眼神有些八卦,音樂家在一旁織毛衣——他新的的賺錢方式,有時候你真的無法理解這些能賺到什麽錢“怪不得某人昨天在浴室裏沒有行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迪斯笑得很賤,讓人心癢癢。
    陳安宇不知道熊孩子又在嘀咕什麽,他看著馬路對頭。公交車駛過之後,一張英俊的臉瘋狂扭曲。
    陳安宇嚇了一跳,然後膝蓋一疼。
    與自己齊高的臉消失了,轉而成了一個衣著破爛的矮子跳起來打他的膝蓋。
    矮子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穿著卻是乞丐的樣子。
    原先一個住著寶石拐杖,西裝革履的紳士從斑馬線那邊緩緩走來,雄赳赳氣昂昂,如果陳安宇記得不錯的話,怎麽不見了?變戲法?陳安宇有些奇怪地看著。
    眼前的矮子一臉神氣,不爽地盯著他看。
    以李瀟灑的視角不難理解,首先你從前隻是一個幹著清潔管道工作的人,擁有了魔力之後會怎麽樣,他幾乎把一切都變了,那些從前在網上隻能看著流口水的現在都成真了,從前對他不屑的人全部成了狗眼看人低,他李瀟灑逆襲了,不一樣了。從一隻土雞變成了飛上枝頭的鳳凰。一個人的朋友圈是可以捏造的,一個人的精氣神永遠做不了假,鳳凰的精神在土雞群裏永遠是突兀的。
    而且他們不敢不相信,因為所有從前罵過他都遭到了報應,嘲笑過他某些方麵短小的人,一律在某個夜晚不是那裏真的短了就是這裏短了,下水管道也頻頻漏水,晚上看到窗外有鬼火。
    幾乎所有見過他的人都會驚訝,他們真的相信李瀟灑變了,不再是那個人見人欺的矮子了。
    李瀟灑本人也這麽覺得。
    所以一個從前從來沒有體驗過高富帥人生的窮矮子,現在又高又富又帥了,你要是對他不尊敬,還放了他一次鴿子,他能高興嗎。
    李瀟灑開心地進行他報複性消費。
    李瀟灑倚靠在欄杆上,撥弄他的頭發。
    陳安宇狐疑地看了一會兒變樣的李瀟灑,終於認出來滿是灰塵的乞丐原來是自己的熟人。
    沒錯,為了這次開拓疆土,他叫上了侏儒先生。
    以前榭榭是他的舍友,屌絲的惺惺相惜是天生的,無需交涉第二天就能穿同一條褲子,現在不一樣了,雖然他在卡希爾的時候聽過不少社交,隻不過通常他都不是參與者,你不可能指望他和一群嘴裏喊著器官心裏優越,下課劈裏啪啦抽著陀螺的小屁孩一起社交。
    這次他主動社交,艾詩說的是對的,小鹿即將走出他的舒適區,根本不需要有任何顧慮,總有離開森林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得自己去開拓疆土。與其待在河中間迷惘,還不如親自去看看河對岸的風景,說不定就是波瀾壯闊的江山美畫呢,也能有點人生感悟,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隻是一味地等待占卜師的預言。
    比如現在,他現在和一個看上去四十幾歲的叔叔約在一塊碰頭,這麽一看,在對方眼裏,自己似乎成了當年最不屑社交的人群。可叔叔還是願意啊,年齡差還要大得多,這麽看來,是以前的看法有誤,應該對小孩子們包容一點……
    話說回來,對於交朋友這件事,陳安宇真是一點頭緒沒有,他能想到的隻有把侏儒約出來。之後幹什麽呢
    安宰赫依舊麵癱地跟在後麵,表情像個什麽都不管的透明人。
    如果不是真實世界不會像《青春豬肉少年不會夢到兔女郎學姐》演的那樣,一個人想要脫離群體久了,久而久之氛圍變成了真的沒有他這個人的話,他一定早就消失在哪個犄角旮旯。穿著大黑袍子,踩著黑色馬丁靴;為了應付煩人的李瀟灑,不再繼續騷擾自己,他今天用了假人看守觀前街。
    守夜人先生?
    陳安宇有些驚訝沒想到守夜人也在,看樣子是李叔叔聯係了守夜人,這麽一算,今天一共是四個人了。
    陳安宇頭一次那麽多人活動。
    他半信半疑地拿出艾詩給他準備的行程表——占卜師又一次關鍵時候幫了她,她不應該叫快樂女神,應該叫彩虹女神才對。總是在陳安宇頭頂一片烏雲的時候,提前給他撐起一把雨傘,避雨人隻對自己的身材有懷疑。
    當陳安宇眼神落在行程表上時,表上除了籃球以外,其他項目他一個都沒見過,他一下子傻了……
    這些都是啥啊。
    電玩城,遊樂場,網吧通宵,泡澡桑拿……
    陳安宇開始懷疑能不能踏出舒適圈。
    ……
    遊樂園的過山車像瘋子一樣快速旋轉,那像洗衣機的離心力,心理上的失重感,簡直比一群哈迪斯跳舞還要恐怖十倍,不,是一百倍。飛在空中的陳安宇隻覺得腦袋被人按了清空鍵,思考能力幾乎喪失,胡言亂語盡說得出口。
    好比亂說話,在吉尼斯,隻要挑戰者坐在過山車上,他絕對可以一具破掉所有記錄,毫無疑問。
    這是什麽鬼東西?
    “,,,,,”侏儒生無可戀地抱著保險杆,嘴唇外翻,頭頂的發際線露出,幾撮毛瑟瑟地往後搖擺。
    守夜人安宰赫雙手握著保險杆,像個上課認真聽講的學生,麵無表情。
    ……
    電玩城的vr設備由一根掛在天花板上的牽引繩吊著,真實的槍戰畫麵,浩瀚太空的戰鬥場景,三人組成的小隊將網線另外一邊的三個人虐得死去活來。陳安宇嘴裏不禁念出擬聲詞,口水四濺。工作人員看向他,他才意識到行為過失,不好意思地閉了嘴。
    李瀟灑拿著兩杆槍激射,手槍被他打出了機槍的感覺。
    安宰赫一如既往平平穩穩,和普通玩家一樣射擊。
    ……
    金碧輝煌背景下的澡堂,大的像個遊泳池,陳安宇身無負擔地浸泡在其中一個溫水池裏,隻露一張臉在水麵外,額頭上蓋著一塊熱毛巾,閉著雙眼,兩個大漢手裏綁著絲瓜筋為他搓泥球,感覺別提有多爽。李瀟灑躺在他邊上,安宰赫也在一旁,三個人呈圓環狀占領水池,樣子就想他們一同轉動羅盤時一樣。
    ……
    遊樂場外的一家燒烤小攤,人煙稀少,安安靜靜。
    脖子上掛著毛巾,穿著浴袍的陳安宇看見李叔叔搬著一個小板凳坐下,一口咬開一個啤酒蓋子,“喝酒、擼串、大寶劍,晚上出來玩還能幹啥?你們弄啥嘞?來嘛?”看樣子李叔叔深愛喝酒,拿起小店桌上的啤酒就喝,錢都沒付。
    陳安宇看向李叔叔身後的偉岸身影,他的影子一點點逼近,漸漸吞沒了李叔叔算不上大的小影子。
    陳安宇刷的一下衝上去,攔在老板麵前,知道大事不好。可老板一把推開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那種大力,陳安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板一臉不爽地拎著李叔叔後衣領,將他連人帶酒地脫離半空,“他媽的小矮子,不付錢就想喝酒啊。”他的嗓門很大,幾乎穿透了整條街。
    陳安宇奇怪地看了眼胸口,錯覺地揉了揉被推開的地方,緊接著捂住耳朵,、如果他對李瀟灑再有暴力的動作的話,他會來一下強力一擊,他說道做到。
    李叔叔不甘示弱,揮舞雙拳,砸向後方,至少氣勢上一點不弱,回罵道,“你他媽的哪知眼睛看到我不付錢了。”
    “我哪隻眼睛都沒看到,先付錢,再吃飯,這他媽是規矩,矮子。”罵人誰不會,對方還是個矮子,兩個人盡顯噴子本色。
    老板噴著舌頭怒罵,瞪眼看著矮子。
    “你叫誰矮子呢。“李瀟灑怒火中燒,自成為魔法師以後,誰碰他痛點都不行。他現在可是身高一米八米,身材樣貌杠杠的,誰見了都要側目一眼的大帥哥。
    “切。”李瀟灑挺直身板,準備用身高壓製壓製這位囂張跋扈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