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夢境?現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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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龍留級生!
    古拉斯尾隨陳安宇一路到了宮殿。此時他翻越宮殿的大門,看見了兩股巨大的能量在碰撞,隱約可以看到龍的影子。
    宮殿的正上方,二樓位置,一名穿戴麵具和寬袍的神秘人拖著一節卡車車廂,怪笑地看著樓底下水晶旁邊的年輕人,直到他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年輕人才注意到他。
    陳安宇抬頭看向二樓。
    “我就知道你會來。”神秘人笑的惡心,隻不過被麵具遮住無法露出他扭曲的臉龐,“陳先生,感謝你的幫助,狩獵很成功。我們約定你完成了,人我也給你放了,那麽……”
    教徒扔下一顆龍的腦袋,往身後的暗門走去,隻留下卡車車廂,和一條深黑的隧道。
    車廂利於樓層邊緣,沒過多久,失去平衡的車廂嘭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砰!”發出一聲巨響。
    空蕩蕩的宮殿中靜靜佇立著一節車廂,回聲輕撫著它,所有金碧輝煌的牆磚成了它的背景板,反射的光盡數照耀其上,共同為它蒙上了一股莫名的神聖感。它就這麽陷在坑中,卻仿佛成了全世界的中心。
    一節車廂砸在了一座宮殿中央?獨坑之中隻有一節車廂,沒人不感到它的恐怖,大概猜到是個不好的東西,讓人聯想翩翩……
    陳安宇沒有理會,舉起掛在胸口的投槍往水晶表麵砸去。水晶宛若金剛石般怎麽砸也砸不開。蟒蛇般粗壯的雷電在水晶上肆虐卻絲毫傷害不到它分毫。你根本不用擔心會傷害到裏麵的人,因為外麵實在是太堅固了,這會兒,你隻是在想為什麽會有這麽硬的東西存在,該怎麽砸開它!
    “大哥,學姐,赫拉,拜托醒一醒!”陳安宇瘋狂砸著,他喊遍了所有他知道該如何叫的名字。“艾詩……”他喊道。
    陳安宇在卡希爾留級的時候看過一個動漫,是他們校長第二喜歡的的動漫名為進擊的巨人,裏麵一個女巨人自我封印時所結成的保護“結界”無論用什麽方法都砸不開。眼前困住女孩的水晶大概莫過於此。
    “哐當”一聲,不是水晶被砸開的聲音。車廂四麵打開,砸在了地上。忽然一聲爆炸聲在其中響起,煙塵漫天,以車廂為中心升起一團鉛灰色的濃煙,沾滿硫磺與餘焰的碎石四散而飛。以煙塵為中心拋射出去,軌跡如碎下的流星雨,讓人直呼意外。
    金色的光,奪射而出,在煙塵散去之後。爆炸轉瞬即逝就像哀悼死去的火神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在鋪滿鮮花的道路上加冕為王並且回歸。一條人類見了都能稱之為美麗的“龍”,從煙塵裏緩緩爬出。
    悠揚撼人的龍鳴聲響起。
    一開始她不過是兩米左右,宮殿懸浮的金磚貼到了她的下半身,破碎的階梯化作一塊塊脊椎和骨頭拚在了她誕生之初的軀體上,不過十秒,拔地而其變作四百米左右的龐大身軀,龍首頂在了宮殿天花板。
    當煙塵散去,一條巨龍在水晶般的宮殿裏誕生。傳說初代神王將某最重要之物丟入大海,所泛起了泡沫誕生了一龍,它美麗動人,從大海裏走出,佩戴服飾腳踩金光回到神區,並在那裏獲得一席之地。
    龍王誕生於大海,在大海被人類屠龍團隊隨波塞冬一並打撈起,借用了波塞冬的軀體,集合了波塞冬力量與其自身力量,從胚胎狀態重新複蘇,遠古二代種十二龍王之一的愛情與美麗之神阿弗洛狄忒誕生了。
    此時誕生的龍就是阿弗洛狄忒!誰能想到教徒留下的車廂裏竟然裝著一條龍王——這節車廂有教徒裝扮成的卡車司機送到阿拉善,經過一起列看似巧合的巧合,再由他帶到這裏。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讓龍王與龍王爭鬥!
    不過與其說是曾經從大海回歸的她,現在的她,集合了海神之力與其自身力量,成就了新神的力量。力量遠超從前!可以說,單從實力這方麵來說,不能再用尋常二代中龍王的實力去衡量,可以說是當今無愧最強的純血種,乃至最強的龍王。隻有當初的神王宙斯還能降伏如今的她。
    阿弗洛狄忒本就是為了奪取神王的力量而來,自神族時代被人類終結,神王隕落,龍族需要新的首領去帶領他們重返故土——新王的誕生需要壓製性的力量,光是波塞冬的力量顯然不夠。龍王之間互相凱聯對方的力量,無論他們從前是怎樣的關係,新生的他們隻要見麵,隻有一方死亡才能終結。她感受到這片沙漠有宙斯的力量。
    碰麵,敘舊,殘殺並奪取對方的力量,這就是當今龍王的宿命。
    兩道猩紅色的瞳光猶如瀑布從她雙眼傾瀉而下。
    深知自己宿命的阿弗洛狄忒緊盯著遙遙地麵上的陌生人類,這個人如同螻蟻一樣敲砸地麵的羊皮卷,樣子孱弱的仿佛輕輕一腳就能將他殺死。可笑,竟然還有一個人類哪怕是汙血種,擋在神祇誕生的路口……這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他緊緊盯著一個人類姑娘,一個血脈不高不就的汙血種……
    “如此卑微醜陋的生物也配擁有世間最純潔之物,兩個可悲的汙血種。”阿弗洛狄忒低垂龍眼,神光在她周身凝聚。
    即使化作胚胎,她的意識依舊在感受人間,無時無刻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人類依舊有那部分討厭的屠龍士,在龍王複蘇還虛弱的時候殺了它們。可阿弗洛狄忒凝視眼前的人類,滿眼的漠然,她不認為他是來獵殺自己的,留在他身體裏的血液甚至聞起來發臭,連下嘴的欲望都沒有。她要直接將其抹殺。
    她要去尋宙斯了,其他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
    陳安宇已經注意到龐大的龍王。他回過頭,手裏狂砸的投槍沒有停下。水晶表麵仍然完好無損。他感到絕望了。在龍王注視下,他想要帶走艾詩已然不可能。
    陳安宇想到艾詩要深埋在這裏時,止不住要發瘋。
    他記不得這是二代中的哪一頭,回望從前有關龍王知識的課,沒有哪一頭像眼前這頭生的奇怪,類似大魚的身體卻散發金色的龍氣。
    阿弗洛狄忒……龍王的雙目與他相望,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就好像做夢了無數次,陳安宇心中響起一陣陣名諱。她叫阿弗洛狄忒。這是龍王的名字。
    那他又是誰……
    他舉起正在敲砸水晶的投槍,一股暴躁的雷電之力在他身上迸發而出,一陣莫名其妙似從天外邊來的雷電籠罩了他的身體。讓他麵對龐大的怪物也直立起身,忍不住狂嘯出聲。
    “啊!”
    陳安宇站在原地,雷電肆虐在他身上,胸口,腳底,發間,鼻尖,眼眶,到處都是。他就像個雷人一樣站在那,閃電俠站在他旁邊成了電氣鼠,宇智波佐助和炮姐不敢再說自己才是中二之電的代表,世界上最好的避雷針也莫過於他有用。雷電聚攏向他,在敵人瘋狂閃爍的瞳孔間。
    隱約可以聽見倒吸涼氣的聲音,那不是敵人驚訝發出的聲音,而是王者歸來,我亦乘風歸去也可乘風歸來,屬於王者回歸時的無敵歎息聲!這一刻,全世界的雷電仿佛不要錢地往他身上衝去。雷電代表他,他即代表雷電!如果有人站在他跟前,強橫的電感一定會讓你瑟瑟發抖,而被他凝望的人,一定是忍不住跪下來臣服。
    就是這樣的陳安宇,此時站在宮殿中央,盡管身軀渺小,氣勢上卻絲毫不弱對方。曆史上螞蟻掀翻大象的事太常見了,陳安宇手握的仿佛不是雷電,而是書寫曆史的篆刻之筆,或許他現在就是那個螞蟻!
    阿弗洛狄忒愣住了,千萬年沒有情感波動的家夥竟然愣住了。阿弗洛狄忒第一次有了烈火焚燒臉頰的感覺——與擁有世界最強最灼熱火焰的丈夫“同床共枕”千年之久也沒有過的感覺,這一刻卻無比清晰。無形之中似乎還有什麽東西狠狠往她臉上打了一拳。可阿瑞斯也不在這裏啊!那是怎麽回事?
    螞蟻跳起來了,真的跳起來了!靠近,在靠近!
    多年來未有心境波動的她,在蘇醒後的第一時間竟然是害怕?!阿弗洛狄忒無法想象這種感覺從何再來,她以為睜開雙眼後的她將是新世界的王,她不曾會恐懼任何人乃至神,那麽她現在怕了,是怎麽一回事……
    “”無敵雷(射線),vcibleray,類似波塞冬的終極權術“冷雨”,不過是真正超越s級的權術,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頂尖權術——由全世界雷電匯聚而成的破壞性巨大的光線,轟擊目標,任何碰到他的東西都會霎那間消融,失去來到世界的痕跡。可是說是世界上破壞力最強的進攻手段。陳安宇大喊一聲,投槍被他握在手裏,無敵雷釋放,纏繞在投槍尖端,整個人原地驟飛而起。
    古拉斯尾隨陳安宇一路到了宮殿。此時他翻越宮殿的大門,看見了兩股巨大的能量在碰撞,隱約可以看到龍的影子。
    “我去你的!”多年來心態老陳的教授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僅僅是看看,就看兩眼,就被目視的氣流掀翻滾了身體。一路往後滾,砸在了石柱上。
    古拉斯看著碰撞中心,從廢墟裏拔出了身體。這一下似乎給他撞得靈魂脫殼,意識差點穿越。肆虐伏滿危機的環境下,他竟然想起了成年舊事。直到他那被厚厚魚尾紋遮蓋的雙眼睜開了。
    他拿著的攝像機正對著爆炸肆虐的中心——不知何時他從羅伯特身上順了過來。羅伯特的直播設備一套有兩個攝像機,一個是備用的。從古拉斯口袋裏掉出來的是備用的,同樣可以連接直播。
    此時的協會大廳鴉雀無聲。他們剛剛目睹一群看似老弱病殘的屠龍士完成了對龐大龍族的大翻盤,本應該是興高采烈慶祝的時候,可現在每個人的喉嚨裏仿佛被塞了一整根鉛竟然沒有一個人的聲帶可以振動哪怕一下。
    “封鎖這則錄像,在場的所有人,權術封禁即可生效,我不希望有第一百零九個人知道。”屠龍協會會長很快掃視人群一圈說道。
    “宙斯,就算是你又能如何!你的意識早已消失,你死了你死了!我親眼看見你死的!我們親眼看見你死的!我們都看到了!你不是宙斯,你也不可能是他!”風暴中心的阿弗洛狄忒發出龐大的龍吟,似是尖叫,似是悲鳴,似是抱怨,不過聽者有心,你可以聽出更多的是不甘之後的報複!被雷電製裁,接近形神俱滅的她要報複所有人!“我要詛咒你!”
    被雷電包裹,眼角布滿了密度鱗片的陳安宇感到意識渾渾噩噩,現在的他完全是本能驅使行動,從不由自主起立,到舉起投槍,並且雷電布滿全身開始。他就是被一種本能驅使行動,直到現在。他的大腦早已一片空白……
    一道無形的光好像水滴落到湖麵上泛起的漣漪,以阿弗洛狄忒即將身消道隕的軀體為中心散開,以沙漠中的宮殿為中心,直徑八萬多公裏,漣漪覆蓋了整個內蒙古阿拉善自治區。
    阿弗洛狄忒用她的方式在報複出道即是滅亡的結局。這是屬於愛情與美麗之神本就有的能力,控製人們的精神——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無非就是控製他的精神愛上對方,她擅長控製精神,或者說,世界上沒有人比她更能控製別人的精神,以至於說玩弄。她可以肆意玩弄精神。這種看不見的東西最玄乎,可以讓你輕而易舉愛上一個人,也可以讓你毫無防備地忘記一個人,一輩子沉睡。
    愛神的漣漪下,這座有沙子覆蓋的城市逐漸改變,一個壯觀的景象——一整個城市的人漸漸合攏雙眼。整座城市仿佛被上帝關上了天窗。飛機從天空墜落,車前蓋撞向車屁股,濃煙密布原本火燒的地方火舌更加肆意搖曳,直升機上下來的眾人包括守夜人在內,這一刻,似乎被黑夜侵蝕了全身,全部倒在地上,無一例外。所有人都睡著了。
    阿弗洛狄忒做到了,她讓一座城市的人陷入沉睡,這既是她的詛咒,詛咒一整個城市的人沉睡至死,在無盡的夢境中,所有人忘掉這生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在迷茫與痛苦的眼淚中直到死去,以此紀念她的痛楚,也為了報仇,提死去的赫菲斯托斯,還有波塞冬。
    它們同樣沉睡,如果痛苦不能一個人承受的話,那就一起承受。
    萬裏無雲,刺目的陽光從宮殿穹頂的裂縫中照射進來。陳安宇雙目微合的臉上被撒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但他不曾神聖,也沒有力挽狂瀾拂曉回春的能力,他隻是一個被烈日扳直了身子的普通年輕人類,或者說是一個明明大一年齡卻還在上初中心智隻有初一年齡的可憐留級生……毫無疑問,他也將在愛神的權術中沉睡。
    無數細沙猶如找到了下水管道流通的缺口一樣,從宮殿地下升起,旋轉著攀附上他的身體。又是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就像夢見了無數遍一樣,陳安宇望著細沙一點一點擋住了他的視線,他閉上了眼睛……精神上的攻擊,就連擁有宙斯力量的人類也無法避免。他睡著了。
    多年前的教室,所有人醒著,老教授站在講台上說課,隻有一個人趴在桌上睡覺。多年後的今天,所有人睡著了,老教授也睡著了,趴著睡覺的那個人……
    陳安宇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