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裏麵走！”
    “那裏有能量波動，比麒麟心還強。”
    趙琰的骨刀指向洞穴深處，銀色紋路在黑暗中亮得格外清晰。
    洞穴深處的溫度越來越低，牆壁上掛著厚厚的冰棱，像倒懸的利劍。
    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足球場大的石室裏，整齊地排列著上百具玄甲，甲胄裏沒有屍體，卻直立著，手裏握著長矛，像是隨時會列隊出征。
    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一個半人高的鐵箱。
    鎖鏈早已鏽死，箱蓋上的銀狼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與趙琰的骨刀產生強烈的共鳴。
    “就是這個！”
    “裏麵的東西，能克製龍帝。”
    趙琰走到鐵箱前，骨刀的銀色紋路，與箱蓋的狼紋完美重合。
    他正要用骨刀撬開鎖鏈，洞穴入口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正義路成員的呐喊：“他們在裏麵！別讓他們搶了玄甲！”
    “是灰袍人！”
    “聽著腳步聲，他帶了至少二十人！”
    葉晨欣迅速躲到玄甲後麵，短刀出鞘。
    灰袍人是正義路在漠河的頭目，據說早年是東北的盜墓賊，擅長機關暗器，手段陰狠。
    他此刻舉著火把站在入口，臉上帶著陰惻惻的笑：“趙琰，交出石板和玄甲，我讓你活著離開。”
    “憑你？”
    “黑煞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覺得你能行？”
    趙琰的骨刀指向他，銀色紋路在火光中亮得刺眼。
    “黑煞是廢物！”
    灰袍人從懷裏掏出個銅哨，吹了聲尖銳的哨音，石室兩側的牆壁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
    上百具玄甲同時轉動頭顱，空洞的眼眶對準趙琰他們。
    “這些玄甲衛的遺骸，被我用秘法喚醒了，正好讓你們嚐嚐北鎮軍的厲害！”
    玄甲衛的長矛突然刺向最近的鍾黎，速度快得驚人。
    張雪的人王之劍及時擋在她身前，金光與長矛碰撞，火星四濺，玄甲衛的手臂竟紋絲不動，甲胄上的銀狼紋泛著詭異的紅光。
    “是混沌之力！”
    “他用龍帝的力量操控玄甲！”
    裴秀的火焰在掌心暴漲。
    更多的玄甲衛圍了上來，長矛組成密不透風的陣形，逼得眾人連連後退。
    這些玄甲不怕刀砍劍刺，甲胄堅硬無比，隻有關節處是弱點，但動作靈活得不像百年前的舊物。
    “攻擊他們的膝蓋！”
    “混沌之力在關節處最弱！”
    趙琰的骨刀橫掃，劈中一具玄甲的膝蓋關節，銀色紋路在關節處炸開，玄甲踉蹌了一下，動作明顯遲滯。
    軒轅坤的雙刃劍立刻專攻玄甲的下盤，劍光如銀蛇般遊走，很快砍倒了三具玄甲。
    蘇海燕和葉晨欣則借著玄甲的掩護，繞到灰袍人附近，峨眉刺與短刀配合，逼得他不得不分心應對。
    火女抱著青銅令牌躲在石箱後麵，突然發現石箱上刻著與玄甲相同的狼紋，隻是多了個小小的“令”字。
    “這個能控製他們嗎？”
    她試著將令牌按在狼紋上，金焰與紅光碰撞，最近的一具玄甲突然停住，轉而刺向灰袍人！
    “有效果！”
    “都別愣著，快來幫忙！”
    她驚喜地大喊，連忙去按其他石箱的狼紋。
    鍾黎立刻跑過去，與火女合力激活石箱上的狼紋。
    越來越多的玄甲衛調轉矛頭，向灰袍人的手下發起攻擊，石室裏頓時一片混亂。
    玄甲碰撞的脆響，正義路成員的慘叫混雜在一起，震得冰棱簌簌掉落。
    灰袍人見狀不妙，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黑色的小瓶，將裏麵的液體灑在鐵箱上。
    液體遇到空氣立刻化作黑霧，纏繞著鐵箱的鎖鏈，鎖鏈竟開始自行熔斷！
    “他想搶鐵箱裏的東西！”
    “張雪，攔住他！”
    趙琰的骨刀劈斷兩具攔路的玄甲，朝著灰袍人衝去。
    張雪的人王之劍化作一道金光，精準地刺向灰袍人的手腕。
    灰袍人早有防備，側身躲開，卻被金光掃中肩頭，慘叫一聲，摔在地上。
    他眼看趙琰就要衝到鐵箱前，突然從靴子裏抽出把淬毒的匕首，朝鐵箱擲去。
    他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讓別人得到。
    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眼看就要刺穿鐵箱，趙琰的骨刀突然脫手飛出，在半空中撞上匕首，兩柄兵器同時落地。
    他趁機撲到鐵箱前，用骨刀劈開最後一道鎖鏈，掀開了箱蓋。
    箱裏沒有兵器，隻有一具完整的玄甲，比石室外的玄甲更精致，甲胄胸口的銀狼紋鑲嵌著細小的紅寶石，頭盔的麵甲上，刻著兩個字：鋒銳。
    “是拓跋鋒的鎧甲！”
    “這才是能克製龍帝的東西！”
    趙琰認出甲胄內側的刻字，與骨刀上的模糊人臉完全吻合。
    灰袍人見狀，突然吹了聲更長的哨音。
    石室開始劇烈震動，頂部的冰棱紛紛墜落。
    “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這地方要塌了，你們都給我陪葬！”
    他趁著混亂，連滾帶爬地衝出洞穴。
    “快撤！”
    “玄甲衛的陣形亂了，跟著我！”
    趙琰迅速脫下自己的棉襖，將拓跋鋒的玄甲裹住背在身上，甲胄意外地輕便，像是有生命般貼合他的身形。
    骨刀在前麵開路，銀色紋路與玄甲上的狼紋呼應，混亂的玄甲衛紛紛讓開道路。
    眾人跟著他衝出石室，剛爬上冰麵，身後的洞穴就發出驚天動地的坍塌聲，冰層重新合攏，仿佛從未有過入口。
    正義路的人早已不見蹤影，隻有雪地留下雜亂的腳印，通向遠方的密林。
    趙琰背著拓跋鋒的玄甲，骨刀在手中微微顫動，甲胄傳來的暖意順著脊背蔓延，驅散了洛古河的寒氣。
    “現在怎麽辦？”
    “灰袍人跑了，還會再來的。”
    火女凍得直跺腳，青銅令牌在懷裏硌得慌。
    “他不敢！”
    “他見識了玄甲的厲害，短時間內不敢再招惹我們。”
    趙琰撫摸著玄甲上的銀狼紋，紅寶石在月光下亮得驚人。
    張雪望著南疆的方向，人王之劍上的金光與玄甲的紅光交織：“接下來該去南疆了，鳳凰血在等著我們。”
    “拓跋鋒的玄甲，麒麟心，再加上鳳凰血……”
    裴秀的目光落在趙琰身上：“或許真的能對抗龍帝的混沌之力。”
    洛古河的冰層在腳下緩緩流淌，帶著千年的秘密和北鎮軍的英魂。
    趙琰抬頭望向星空，北鬥七星的勺柄正指向南方，像是在指引著下一段旅程
    。他握緊骨刀，感受著背後玄甲的溫度，突然明白了張德全老人的話。
    守護不是執念，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