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越來越大的風沙，眾人跟著趙琰向南行進。
    混沌心核的暖光在前方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剛好抵禦撲麵而來的沙礫。
    走了約半個時辰，前方的沙丘後突然出現一片低矮的磚石圍牆。
    “是片公墓！”
    葉晨欣用冰絲撥開擋路的沙粒，露出牆上模糊的字跡——冷湖四號公墓。
    公募圍牆的大門早已腐朽倒塌，裏麵是密密麻麻的土包。
    每個土包前都豎著簡陋的木牌或水泥板，上麵的名字大多已被風沙剝蝕得模糊不清。
    “這裏安葬的都是當年的石油人！”
    裴秀蹲下身，撫摸著一塊刻著“陳賁北19151962”的墓碑。
    “或許……他們把一生都獻給了這片油田。”
    趙琰的目光被中央的紀念碑吸引，碑上沒有名字，隻刻著“油魂歸沙海”五個大字。
    混沌心核的光芒在碑前格外明亮，他走上前，發現碑座下有個被沙土半掩的鐵盒，和老周給的那個一模一樣。
    “又是一個鐵盒！”
    蘇海燕小心翼翼地將鐵盒挖出來，上麵沒有鎖，輕輕一掰就開了。
    裏麵沒有圖紙，隻有一本磨損嚴重的工作證和幾張泛黃的照片。
    工作證上的照片是個年輕男子，笑容憨厚，名字一欄寫著“李建山”。
    而他，應該就是這本日記的主人。
    照片記錄著他從青年到老年的曆程，最後一張照片是在鑽井平台前拍的，背景裏的抽油機正在運轉，他身邊站著個穿工裝的年輕人，背後背著個熟悉的鐵盒。
    “這個鐵盒……”
    “搞不好，老周認識李建山！”
    趙琰突然想起老周遞給他鐵盒時的樣子。
    後卿拿起工作證，指尖劃過背麵的字跡：“裂穀有異動，原油聚魂陣啟動前必須毀掉核心樞紐？”
    後卿照著上麵的字喃喃後，抬起頭看向跟前幾人：“這是用指甲刻上去的，應該是臨終前寫的！”
    “核心樞紐？”
    裴秀立刻拿出圖紙：“圖紙上的核心區域畫得很模糊，難道另一半圖紙就在裂穀煉油廠？”
    風沙漸漸小了，天邊泛起魚肚白。
    趙琰將工作證和照片收好，目光掃過那些朝向東方的墓碑：“這些石油人把命留在這裏，我們不能讓帝俊用他們守護的土地複活魔神！”
    眾人走出公墓時，葉晨欣突然停下腳步，指著遠處的沙丘：“那裏有腳印！”
    沙丘上的腳印很新，是人類的鞋印，旁邊還有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向裂穀的方向。
    “跟之前我們看到的人應該是一批，應該都是三天前留下的，和勘探站的腳印吻合！”
    蘇海燕檢查著腳印的深淺：“至少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像是受傷了！”
    “帝俊的人？還是其他追查聚能陣的人？”
    趙琰皺眉，混沌心核的感應變得雜亂，既有魔氣，又有微弱的人類靈能。
    “不管是誰，都得跟上看看！”
    將臣的鼻尖翕動著：“腳印裏混雜著石油的味道，他們去過裂穀方向。”
    追著腳印走了約兩個時辰，戈壁的地貌漸漸變得陡峭，路麵開始出現斷裂的痕跡。
    葉晨欣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停下：“天上有東西！”
    抬頭望去，十幾隻禿鷲正盤旋在頭頂。
    它們的羽毛泛著詭異的黑紫色，喙和爪子都閃著金屬般的光澤。
    “是被魔氣汙染的變異禿鷲！”
    後卿握緊拳頭，淡紫魔氣在掌心凝聚：“它們在半空中，要對付起來……很棘手！”
    話音剛落，禿鷲突然俯衝下來，翅膀扇動間撒下無數黑色羽毛，落在地上瞬間燃起幽藍的火焰。
    “小心火焰！”
    “這些東西。應該和守爐怪的火焰一樣能腐蝕異能！”
    火女立刻釋放熱浪，將靠近的羽毛燒成灰燼。
    葉晨欣迅速拉滿長弓，三枚冰絲箭破空而出，精準射中三隻禿鷲的翅膀。
    但禿鷲隻是踉蹌了一下，傷口處竟滲出黑色液體，瞬間愈合了。
    “它們在吸收周圍的石油能量自愈！”
    裴秀喊道：“必須先切斷能量來源！”
    趙琰立刻催動混沌心核，金芒擴散開來，在眾人周圍形成一道屏障。
    那些正在燃燒的羽毛一碰到屏障，就瞬間失去了火焰，變成普通的黑色絨毛。
    “我能幹擾能量流動，但維持不了多久！”
    他回應呐喊：“快，快找機會攻擊！”
    將臣縱身躍起，骨爪抓向領頭的禿鷲，卻被對方扇動翅膀避開。
    禿鷲趁機吐出一團黑色油球，將臣急忙側身，油球落在地上炸開，腐蝕出一個深坑。
    “攻擊它們的眼睛！那裏沒有羽毛保護！”
    將臣呐喊的同時，凝聚魔氣鎖鏈纏住一隻禿鷲的爪子。
    蘇海燕身形疾閃，借著將臣的掩護躍到空中，峨眉刺精準刺向一隻禿鷲的左眼。
    禿鷲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翅膀無力地扇動著墜落在地，身體很快化作一灘黑色液體。
    旱魃踏前一步，周身騰起的熱浪形成一道火牆，將禿鷲的退路擋住。
    火女趁機凝聚火焰，化作數十道火刃，精準劈向禿鷲的眼睛。
    葉晨欣的冰絲箭緊隨其後，穿透火牆後瞬間將受傷的禿鷲凍成冰塊。
    趙琰的額頭滲出冷汗，混沌心核的光芒漸漸黯淡。
    就在這時，後卿突然凝聚全身魔氣，化作一道紫色光柱射向空中，光柱穿過禿鷲群，瞬間洞穿了三隻禿鷲的身體。
    “快走！魔氣消耗太大，吸引來更多麻煩就糟了！”
    眾人立刻跟著後卿撤離，那些幸存的禿鷲忌憚地盤旋了幾圈，最終沒有追擊。
    跑到安全地帶後，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這些禿鷲比守爐怪難對付多了！”
    火女揉著發酸的手臂，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蘇海燕拿出水壺遞給後卿：“你的魔氣消耗太大了，先補充點水分。”
    隨後，她又看向趙琰：“心核沒事吧？”
    趙琰搖了搖頭，掌心的暖光漸漸恢複：“隻是有點脫力，休息會兒就好！”
    他看向遠處的裂穀輪廓，那裏的天空泛著淡淡的黑霧：“看來……裂穀煉油廠的聚能陣，已經開始影響周圍的生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