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風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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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我幾個意思?”展鵬見楊毅居然指著自己的鼻子,火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說,“難道我說錯了嘛,你心可真大,都這時候了,還偷偷摸摸搞對象。”
“誰偷偷摸摸了,你講話怎麽那麽難聽?”楊毅怒視著展鵬,氣呼呼地說道,“就張文峰的事兒重要,別人都不活了唄?”
“你沒告訴我就是偷偷摸摸。”展鵬毫不留情地還擊,“我沒說別人都不活了,大家不都活得好好的嗎?也就是文峰——”
“你看,又來——”楊毅冷哼一聲,胸膛因氣憤起伏不停。
“就是這回事兒嘛,”情急之中,展鵬理直氣壯,“文峰那兒都快掉腦袋了,你居然還有那份兒心情——”
“姓展的,你公平點兒行不行?我——”楊毅忽然覺得自己受夠了委屈,懶得再和展鵬掰扯,扭頭就向外走。
“你等等。”展鵬一躍跳下床,連鞋也沒顧得上穿,擋在楊毅麵前。
“你幹嘛?”楊毅一伸手,用力地推向展鵬,雖然把展鵬推了個趔趄,展鵬卻不肯退卻,仍執拗地站在他身前。
“閃開——”楊毅再次猛推展鵬。
展鵬驀地攥住了楊毅的手腕,楊毅再使勁兒,胳膊也很難再前行一寸,他咬了咬嘴唇,猛地甩開了展鵬的胳膊,氣呼呼地喘著粗氣。
“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麽不公平了?”
“自己琢磨,琢磨不透就算了,懶得和你說。”楊毅沒好氣地說。
“別,我就想聽你說,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似的。”展鵬直直地盯著楊毅。
“好,說就說。”楊毅迎著展鵬的目光,“你自己想,最近這倆月,我做的哪一件事兒不是為了張文峰,你以為我是衝著他嗎,我是衝著你,我不想看你難受,不想讓你心裏有愧疚感,明白嗎?我他媽都混回學校去了,你還讓我怎麽著?”
“我知道,我都知道。”聽楊毅這麽講,展鵬的氣瞬間就消了大半,他明白,楊毅說得都是實情。
“我搞對象,之所以沒告訴你,不就是怕你分心嘛,我也沒想到進展能這麽快——”楊毅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以為我願意搞這個破對象嗎?我天天都頭疼死了,你還諷刺我,‘風花雪月’,挺會用詞兒啊,大學沒白上啊。他媽的,我搞對象就不是風花雪月,比水深火熱還水深火熱,你不清楚?”
正是楊毅的這句話,把展鵬逗笑了,他覺得楊毅總結得太傳神了。他先是嘴角微微上揚,繼而嘴咧出了一條縫兒,最後忍俊不住,終於笑出了聲。
“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楊毅話剛說到一半兒,才注意到笑意在展鵬的臉上綻開,不禁愕然,愣愣地盯著展鵬,仿佛想不透一個剛剛還暴怒的人為什麽會突然開懷大笑。
展鵬笑得差一點流出眼淚,才停下來,他連著吞咽了兩口唾液,用手背擦擦眼角,對楊毅說,“你接著說。”
楊毅終於回過神兒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麽叫我接著說?”
展鵬再一次笑起來,他極力忍者,才沒有笑出聲。
“真是,讓展大俠見笑了,是吧?”楊毅嘴角一撇,露出鄙夷的神情。
“不是,你不是在聲討我嘛,別停。”展鵬籲了口氣。
“誰有功夫聲討你,犯得著嗎?”楊毅的鼻孔裏冒出一聲冷哼,“無非是說出事實罷了。”
“對,事實,事實。”展鵬連連點頭,嘴角含笑,“但好像某人說過吧,搞對象的事兒再也不瞞我了。”
楊毅一怔,他的確說過類似的話,心念及此,不免有些心虛,說,“我也沒故意瞞你啊——”
“可事實就是,”展鵬好整以暇地看著楊毅,“瞞了就是瞞了,你知道,我自己剛剛意識到自己為什麽這麽大火氣,可能還真跟文峰無關——”
楊毅白了白展鵬,思忖著他的話,沒吭聲。
“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展鵬促狹地擠擠眼,
“沒興趣,”楊毅麵露不屑,“別拿借口找補。”
“那可不是借口——”展鵬籲了口氣,“楊毅,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突然襲擊,我受不了。”
“突然襲擊?”楊毅狐疑地看向展鵬。
“可不是突然襲擊嘛,”展鵬頓了頓,“上次曹軍醫那次,都馬上到飯店了,你才告訴我,這次不知道又是哪個P哪個T,都馬上進家門了,你才想起來說,你把我展鵬當什麽了,你的玩偶?”
楊毅本來覺得展鵬的話有道理,正在反思自己,但展鵬最後的一句話,又把他惹毛了,他把手向床上一指,說,“你他媽都在這兒睡兩個月了,你說我把你當什麽,我咋沒讓別人在這兒睡呢?還他媽玩偶,虧你想得出來。”
展鵬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地望著楊毅,倒吸了口涼氣,“那叫睡?這個字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這一下,輪到楊毅目瞪口呆了,不禁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懊悔。他嫌棄地皺皺眉,說,“你咋理解是你的問題,反正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做春秋大夢了,下輩子吧。”
“不是,我做什麽夢了?是你說的啊。”展鵬明知故問。
“我——我說的反正就是那個意思,你自己品吧——”楊毅的不耐都寫在臉上。
展鵬難得能抓到楊毅的漏洞,不由得喜上眉梢,“楊毅,這可不像是一個律師該說的話啊,不是又是的,多容易引起歧義啊,我看,和即當又立沒啥區別。”
“你才即當又立呢——”楊毅忍不住也被展鵬逗笑了。
展鵬看著楊毅,歎了口氣,問道,“吵一架,舒服了?”
“誰和你吵架啊,犯得著嗎?”
“你承認不承認,都吵了。”展鵬撇撇嘴,“今天有紀念意義啊,印象中,這還是咱們倆第一次吵架吧?”
楊毅白了白展鵬,未置可否。
“哎,這段日子咱們的弦兒都繃得太緊了,吵一架也好,發泄出來就沒事兒了。”展鵬說。“有什麽都記在我的頭上,怪我。”
“誰跟你發泄啊?你是誰啊?我怪得著你嘛。”楊毅斜睨著展鵬,滿臉不屑。
“不是,誰剛才說和我睡了倆月啊,都兩個月了,應該可以算同居了吧?”展鵬衝著楊毅擠擠眼。
楊毅的臉驀地變紅了,眼珠一轉,說道,“和你睡過的又不止一個人,不是還有那誰誰誰嘛,”他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揶揄道,“我終於明白你發火的原因了,原來是一到這兒,你就沒法和他見麵了,憋的——”
展鵬啼笑皆非,歎了口氣說道,“楊毅,我還以為你真不在意呢,敢情不是那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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