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一百九十二章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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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千愛之後知後覺!
    夜很深,鼬一個人坐在棺木邊,許久沉默著,隨後他睜著雙眼,自言自語起來。
    “他們罵的很對……我是個沒用的廢物。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所以你才變成了這樣……”
    棺木底墊了很厚的白色狐狸毛皮毯,襯托得鳴人的金發格外好看。他閉著雙眼,雙唇微合,年輕的麵容依舊栩栩如生,看著好像隻是入睡了而已。水晶棺的溫度很低,這讓他的頭發都有些結冰,他的身上是鼬親手給他穿上的衣服,手上是鼬送他的戒指。他看起來一切都很好,除了再也不能睜開眼,再也不能呼吸,再也不能和他委屈地哭鼻子,以及再也不能溫柔地叫他“鼬”。
    打開沉沉的棺蓋,鼬終於能夠再次觸碰到他了。
    上一次將他抱進來的時候,他的心已經碎開了。如果不是被迫,他絕對不會將他留在這樣一個狹小的地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將自己的所愛放在棺木裏。
    時間過了這麽久,他早沒有了體溫。幸而有寶玉護身,他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害。隻是這樣的他不是他想看見的。
    一遍一遍地撫摸著鳴人的頭發,心裏滿是憐惜和痛楚。
    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溫柔地抱著他了?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溫柔地撫摸他了?
    記得那幾天鳴人身體才好,他就匆匆離他而去,他甚至幾乎沒有時間停下來,溫柔地親吻他,摸一摸他的頭發。如今再次愛撫他,他心裏的巨大的內疚和痛苦,吞沒了他。
    握著鳴人冰冷的手,鼬低聲地道
    “你好久沒有和我說話了……非常久了。我想聽你的聲音……”
    話到這裏,他眼裏的痛楚越發明顯,他低聲地對著麵前的人,輕輕地道“我昨天趴在你身邊睡,夢見你了,你穿上我給你訂做的禮服,說你很喜歡,還說最喜歡那衣角上的錦鯉。就是腰有點太瘦,要加寬點,不然穿了卡得緊。你還說我又浪費錢,弄那麽貴的東西,穿一趟就丟衣櫃裏去的東西還那麽講究……還問我什麽時候陪你去玩,說想要拉麵券,還想喝小紅豆湯……還有,對了,你還說你又做噩夢了,讓我抱緊一點,不然你會怕……”
    他閉緊眼睛,咬緊牙,握著鳴人的手,淚水早已經布滿了他的臉龐。他言語哽咽得越來越厲害,說話也越來越激動。
    “你那時候說要去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永遠都讓我找不到……我還誇大口說能找到……現在我真的找不到你了……你贏了。……我認輸,所以,我們不打賭了,你出來。我想見你,我想你。非常地想你。非常非常地想見你。我輸了,求你出來。”
    他俯身在鳴人的棺木上,痛哭起來。他放棄所有,在這裏懇求著,他有生以來從來未曾這樣地落淚過,低聲下氣過,痛苦過,後悔過。他用著從來未曾有過的懇求語氣,一遍一遍地說著,他幻想著這樣的懇求能夠有些許用,可最終,在沒有得到任何答複後,他絕望地看著鳴人,淚眼朦朧。
    鳴人已經與他的世界徹底隔絕了。
    盯著鳴人許久,鼬又發呆起來,忽然想起綱手說到的建議火化鳴人的事情,鼬眼裏神色微微一變,伸手到棺木中將他抱了出來。
    門外橫七豎八地倒著幾個侍衛,他隻是緊緊摟著懷裏的人許久,又親吻著久未親吻過的他的嘴唇,隨即開始替他脫去衣服。
    衣服換下,溫熱的毛巾抹過他蒙了些冰霜的臉,他抱著他坐在浴缸裏,小心地給他擦拭著身體。也許是因為紅玉的作用,他抱著他感覺他還有體溫,隻是睡了一般地靠在自己胸前而已。他抱著他小心地擦拭著,隨後將他抱出浴缸,披上浴巾,烘幹頭發。
    已經一個多星期他沒有再和他說一句話了,日子變得好像沉悶的大鐵罐,好像隨便敲敲也有聲響,卻找不到對味的音符了。不如說他的五感都已經快要喪失了。他從來不知道,失去他是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
    打開櫃子,鼬取出了一樣東西。這是一件極其華美的白色傳統禮服,禮服的褶子、腰帶、配件,無一不是手工細作,最主要的是,這件禮服上的圖案是隱遁多年的神之繡手千鶴女所作。連絲線用的也不是普通的金銀各色線,而是用一種神鳥的細羽撚成的,流光溢彩,神采非凡。
    他將鳴人扶靠著床角,隨即將這套衣服給他穿上,小心地拉著衣帶。
    “你穿這個很漂亮……當時我就覺得很適合你,沒想到比想象中的還要好。……昨天夢見你穿,你還在我麵前亂轉,差點摔倒……你一直都是這樣,好動。這樣很危險。”
    他小心地替鳴人捋平衣服的褶皺,拉好袖子,又替他整理好衣領,將那已經刻好字的戒指又扶正了一下。他輕輕地親吻著鳴人的同時,眼淚緊緊地落下。他緊緊地抱著他許久,這才抱起他,離了自己的住所,走到街道中。
    “砰砰砰。”
    “誰啊?大晚上的。我們快要關門了。要登記的明天來,怎麽這樣的大事還有遲到的啊?”
    話說完,依舊是敲門聲,沒有回答,那裏頭的人於是不耐煩地打開門,隻是瞧見那人懷裏抱著的人後,他傻在了那裏。而站在門外的人徑直地走了進來,隻是對著屋子裏詫異的幾人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啊……你們……”
    “請問山木先生在麽?”
    說到這裏,坐在最中央地忙著檢查一堆簽子的僧人站了起來。他怔怔地道“啊……你們這麽晚了,什麽事情?”
    “不好意思,鳴人和我提過你。”
    “鳴人?哦,是那天那位等了好久結果婚約者沒來的那個啊。哎呀,耽誤了我多少事情,今天終於來齊了?對了對了,就是了,誒,他麵色看著不太好,怎麽了?”
    那叫山木的僧人見是已經預定過的人,也就不像剛才那樣計較了。隻是走到他們麵前,戴上眼鏡仔細打量過,看著鳴人倚靠著鼬,手無力地垂著,胸口沒有一點起伏後,他嚇得臉都白了。
    “啊……這個,他,這位……您,您沒有搞錯吧?走錯地方了?殯,殯……在那裏。”
    “沒有走錯,是這裏。”
    “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們神社沒有替……過世的人舉行婚證的規矩……可是,怎麽好好地……上次是他自己來的,一直在等您的,……”
    那僧人目瞪口呆地瞧著鼬,而鼬隻是抱著鳴人坐下,隨後道“麻煩您開始。”
    “可……”
    話說到這裏,那山木僧人還要繼續說什麽。可是等瞧見這男子的麵色,他歎口氣,於是叫人開始準備,自己則坐在了他們麵前。
    三杯酒放在麵前,鼬喝下三杯,又將另外三杯在鳴人的麵前澆在地上。事畢,禮成。
    “恭喜你們……”
    那僧人也不再說其他,隻是如此道,鼬對著他點點頭,將禮金遞上。
    “不用了,他給過我們神社禮金了。”
    這個他,指的是“鳴人”。聽見和鳴人有關,鼬無神的雙眼稍稍有點光彩。而對方看出來他很想知道關於鳴人的事情,歎口氣,道“也沒什麽。他來了,還笑嘻嘻地和我勾肩搭背地,想稱兄道弟。沒大沒小,但是,性格很開朗。他給過禮金,還很多。說你馬上就到。結果我們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你,他就說,你可能是忙了,說過幾天再來。可是過幾天忽然爆發戰爭,我們就逃了,這幾天才回來。”
    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僧人顯得很沉重。也是,他覺得鳴人是個很有趣的人,雖然那時候因為他的愛人來遲了耽誤了自己的工作而罵過他,可是見他那樣執著地,每每早早地跑來和自己預定的模樣,他又總是不禁啞然失笑。
    如今事情卻變成了這樣,怎麽不叫人同情?
    其實他也很歎息,如果這位叫做宇智波鼬的先生能夠早來點該多好?他記得鳴人每每說起自己的戀人的模樣,神采奕奕的。他還想看著他與他步入殿堂,得到自己和神的祝福,還想給這個特別的人送一份特別的結婚禮物。誰想到,上次一別後,再見,他已經成了這樣,他所期待的婚禮他再也見不到了。
    老僧人顯得傷感,和鼬叨咕了很多鳴人的事情,搖頭不已。隻是看見鼬的悲痛,他不好再責怪他,在腦海裏搜刮了半日,忽而想起了什麽一般,道“對了,對了。”
    那僧人想到什麽,忽然叫侍童把一樣東西遞過來。他麵容哀傷,但是又帶了點笑,道“每個新人都要給對方寫個小帖子,裏麵要寫幾句話,他還給你留了東西。”
    聽見這個,鼬緊忙伸手去接。
    這種小帖子,無非要寫點道賀的話給對方以表示喜慶,雖然猜到鳴人的可能也是這些,但是畢竟是出自他手,他怎麽能不想看?
    粉色的帖子拿在手裏,鼬看了眼懷裏的人,迅速地打開,看見了裏麵的東西。
    “‘和尚大叔說一定要寫,但是不知道寫點什麽。不過我想,以後和鼬就是最親近的人了,想起來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果然啊,還是最想說,我會努力懂事一點,不再惹鼬生氣。對了,還有,少吃醋,會很有自信,然後,鼬也要注意身體,要吃飽睡好,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永遠永遠永遠永遠地喜歡鼬,哈哈!’s山木僧人的禮金我給了,鼬可不能給啊,錢要省著花的說。”
    這個帖子難得沒有塗塗抹抹,就是依舊字體歪歪扭扭的,和那次寫給他的信一樣。旁邊又畫了幾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隻是他看明白最後一個是張吐舌頭的笑臉。
    鼬看著,忍俊不禁,顫抖地握緊那張帖子,他笑看著懷裏的人緊閉的雙眼,淚水卻滴落在了他的臉上。
    我要單獨住一個地方,不要和你住。
    為什麽?
    因為我要找個地方自己呆著,澆花,吃拉麵,不要別人吵我。
    那我種花給你澆,做麵給你吃。
    不用了,你來了我更吵。你一來,什麽小姐什麽姑娘都跟著來了,我不要。我自己一個人呆著自在。
    夜裏不適合行路,但是他做完事情後馬上就上路了。一輛馬車在路上顛簸前行。車上躺著的人倚靠在最裏麵,身上還象征性地遮蓋著厚厚的被子。他麵容安詳,並不曉得將來趕車的人會將帶著他走多遠。
    星星高高地懸在空中,好像一盞燈一般,馬車朝著那顆星星所在的方向,不停地前行。
    忽然間,馬車之後有人聲傳來,越來越多。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喂,鼬,你要去哪裏?”
    “喂,你要把鳴人帶到哪裏去?!”
    “停下來,鼬!”
    說完話,有幾隻飛鏢插在馬車背後,那上麵還栓著繩子,於是有幾人連著繩子迅速地跳過來,踩在了馬車上。
    “宇智波鼬,你要把鳴人帶哪裏去?!”
    “鼬,怎麽走也不說一句啊!”
    話才說完,沒有回答。他們仔細地打量,卻發現駕車的居然是個稻草人,等再進車廂裏去看的時候,那裏空空如也。三人驚駭起來。
    障眼法!!
    想到這裏,他們緊忙四處找尋,而那裏的人忙亂著,在高高的山上,一個男子披著鬥篷高高地注視這他們。一直到眾人離開,許久後他才轉身。他抱著懷裏的人跳過高高低低的樹,在風中直直地往另一個方向前進。
    “真是糾纏不清,不過我處理了,不會追上來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鳴人,我知道你討厭別人吵。這樣,我帶你去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澆花,吃拉麵,做你喜歡的事情。我也一定聽你的話,吃飽,睡好,錢省著花,隻陪著你……”
    他摟著懷裏的人,溫柔地親吻過他後,用自己的臉頰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臉頰。溫柔地看著懷裏的人,鼬翹起嘴角,嗓音沙啞地道
    “你會沒有事情的,鳴人……他們沒有辦法的話,我帶你去找其他的醫生,世界上總會有人有辦法的。雖然可能要花很多時間,但是不管是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五年還是五十五年,不管多久,我一定都會讓你醒過來的……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