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嘿嘿”的笑了笑。
    “嗯，你是問我為什麽告訴你這個？”
    我注視著他，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韓曉亮思忖了一下，忽然一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行，既然你問起來了，我告訴你也無妨。”
    “我是一號的人，但我看不慣劉海依附白家的做派，更不想澳門被白家掌控。”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態度堅決，這並不是能演出來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他給出的原因。
    韓曉亮看我隻是點了點頭，像是在敷衍他，不滿地說道“怎麽？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我當然相信，你特意跑過來告訴我這些，顯然不是為了逗我玩的。”
    韓曉亮瞪著我問“那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苦笑著說道“你想要我有什麽反應？就憑你告訴我的這些話，我怎麽反應？難道現在跑去找徐司長，讓他處理？”
    韓曉亮垂頭說道“的確，沒有憑據，你就算去找徐司長，就這件事來說，他也很難支持你。”
    我歎了口氣說道“所以，我不能著急。”
    韓曉亮著急的說道“你不著急，等劉海真的借用上級的壓力扳倒你，你再著急就來不及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錄音筆，手指按著播放鍵說道“你聽聽這個。”
    他按下了播放鍵，播出了一段錄音。
    原來那是劉海和白家代理人的通話錄音，錄音裏劉海明明白白的表示，借清理外資賭場的名義，幫白家吞並更多的產業。
    播放完了錄音，韓曉亮嚴肅的說道“有了這個作為證據，徐司長想必應該處理劉海了。”
    我覺得徐健丹可能不會這麽輕易的動劉海，但韓曉亮好心好意的了證據，我總得試試。
    打定了主意，我向韓曉亮伸手“好，你把這個交給我，我現在就去找徐司長。”
    韓曉亮鄭重的把錄音筆交到了我的手中“周飛，我相信你，你既然能扳倒陳陽和馬氏集團，就一定也能扳倒劉海。”
    我笑了笑，沒說話。
    在這種時候，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韓曉亮走了。
    我拿著錄音筆徑直去了徐健丹的辦公室。
    徐健丹看到我來了，招呼我坐下。
    我沒有坐，而是把錄音筆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認真的說道“徐司長，我已經掌握了劉海和白家勾結的證據，你聽聽這個。”
    我按下了錄音鍵，徐健丹靜靜地聽著。
    我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對錄音裏劉海所說的事情一點都不意外。
    錄音播放完了。
    徐健丹仍然沒有任何表態，我試探著問道“徐司長，這個證據已經相當充分的證明了劉海和白家的勾結，我查到他妻子名下有一個空殼公司，跟白家有資金往來。”
    “難道還不應該正式調查劉海嗎？”
    徐健丹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繼續觀察，先不要行動。”
    我疑惑的看著他問“為什麽？”
    徐健丹有點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周科長，劉海不是一般人，他是警察局的總局長，動這樣的人，要確保萬無一失。”
    “你掌握的這些證據當然能證明他和白家的人有勾結，但憑這個就想動他，有點異想天開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番話跟我對蘇佳龍說的如出一轍，但那時候我沒有錄音，現在有錄音了，還不夠動劉海的嗎？
    徐健丹看我沒動，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去忙吧。”
    我隻好答應了一聲，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
    小財神完成了對馬氏碼頭的收購，聶川配合碼頭規範貨運流程。
    在兩個人的努力下，澳門碼頭的走私現象大為減少。
    這天，他們正在碼頭忙著，忽然來了一個身穿警服的人。
    聶川認得這人是劉海的心腹。
    頓時猜到肯定是劉海派他來的，但這裏顯然不歸劉海管，他派心腹來幹什麽？
    正想著，劉海的心腹走到了聶川的麵前，笑著說道“聶關長，我受劉局的指示，來指導工作的，請配合。”
    聶川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本來他還想跟劉海的心腹客氣幾句，但既然人家這麽單刀直入，他也不好兜圈子了。
    他冷著臉看著劉海的心腹“兄弟，你不要忘記，海關有獨立監管權，這件事不歸警察局管。”
    劉海的心腹沒想到聶川會這麽剛，不由得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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