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凡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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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島海域,
    “什麽,有台風?”
    一艘漁船在海上遊弋,甲板上幾個漁民在閑聊。
    “可不是嘛,突然說什麽台風改道,加速向這片海域而來——氣象局幹什麽吃的?”
    “別抱怨,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頭發花白的船長走了出來,看了眼風平浪靜的大海。
    “老一輩出海打漁,明明前一天還風平浪靜,第二天就狂風怒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那時候,島國的漁民都非常迷信,各種‘海坊主’、‘不知火’、‘蜃氣樓’之類的妖怪傳說層出不窮。
    當科技越來越發達之後,雖然這些自然災害,依舊具備很大的威脅,但已經能夠提前輕鬆避開:他們漁船上就裝備了海事通訊衛星電話,甚至可以用來搞直播:當然了,流量非常昂貴,肯定不能隨意浪費。
    所以,那些甲板上的年輕人,隻能用手機玩模擬器單機遊戲。
    “哎,這趟都還沒有什麽收獲.”
    “喂!!”
    旁邊猛然響起高喊,
    嚇得幾名玩手機的年輕水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丟出去。
    “搞什麽——”
    “隼人,你吼那麽大聲幹嘛?”
    在幾人轉頭不滿中,被他們稱為‘隼人’的中年水手顫抖著抬起手指,指向旁邊的大海。
    “你們.見過有人在.海麵上奔跑嗎?”
    ?
    “沒有,”
    “說什麽胡話?”
    “用你的膝蓋想一想都”
    眾人順著隼人的手指看去,所有聲音瞬間卡在了喉嚨中。
    真的,
    有‘人’在大海上飛奔。
    “是超凡!”
    “快、快避開!!”
    對方從遠方的海麵上筆直飛馳而來,這種姿態隻有傳說中的‘超凡’才有可能,若是被對方撞上.
    即便相隔甚遠,也能分辨出對方腰間掛著武器的輪廓。
    他們隻是一艘漁船,可不敢和超凡抗衡!
    漁船緊急在海麵上轉向,僅僅隻是為了避開一個‘人’,看似荒謬,卻救了他們一命。
    踏踏踏踏、
    密集的腳步聲中,
    這個在水麵上飛奔的人越來越近,也讓船上的眾人看清了他的容貌。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性武士,穿著身白色的狩衣、胸前披掛著黑色的金屬胸甲、頭戴黑色烏帽子、腰間掛著一柄.骨骼模樣的長刀,下身的白裾上,有著海波般的水紋裝飾。就這麽一路踏波而來,速度竟然遠超現代船隻!
    隨著漁船讓開,對方並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而是筆直飛馳而過。
    “得救了,”
    “好險!要是他暴起殺人.”
    對方一副‘平安時代’武將打扮,要是也有拿人‘試刀’的習慣,他們這些普通人,肯定是毫無抵抗之力。
    麵對一個能在海上跑出八十碼的存在,拿什麽抵擋?
    “有人拍下來嗎?”
    等對方消失在視線盡頭,船長突然發問。
    “啊?我好像”
    “給我!”
    船長奪過手機,衝回駕駛室。
    “船長,伱要幹什麽?”
    “報告政府!對方去的方向,是”
    東京!
    這個超凡一看就是‘武德充沛’的那種,若是讓他登陸東京都市圈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會掀起血雨腥風。
    這種時候,還可惜什麽流量?船長準備使用海事通訊衛星電話,將照片傳回去。
    ————
    大島附近的海域中,
    一艘軍艦正在緩緩例行巡邏。
    這是艘‘摩耶’級導彈驅逐艦,擁有先進的‘宙斯盾’SPY1D(V相控陣雷達,用於在瀕海地區探測、攔截巡航導彈和其它空中攻擊目標。
    這是正常的行動,就算是軍艦也要時不時的開出來活動。
    若長久不使用,等到戰鬥的時候,才發現軍艦有問題,那樂子就大了:雖然這片海域已經幾十年沒有所謂的‘戰爭’了。
    滴滴滴、
    指揮室中,中年船長拿起通訊器。
    “這裏是‘羽黑’號,”
    “什麽?”
    “超凡.台風?”
    “是,本艦即刻返航。”
    收到來自上級的命令,這名絡腮胡的中年船長沉聲領命,剛放下通訊器準備——
    刷、
    “不許動,”
    平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讓中年船長一僵,不敢動彈。
    因為在他的脖子前,橫著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刀。
    “你們就是這個時代的‘船手眾’?”
    中年船長目光微微向後瞥去,看到的是一名女性忍者。
    要問為什麽知道是忍者,因為對方戴著金屬護額,繃帶纏繞遮住下半張臉,穿著‘漁網’般的簡練忍者服,長發紮成高馬尾,垂下的符紙遮住一隻眼睛,隻露出另一隻冷漠的瞳孔。
    簡直就是個‘傳統’得不能再‘傳統’的忍者。
    如果出現在秋葉原,倒很正常。
    但是中年船長可以用自己的胡子發誓,自己船上絕沒有這樣的人!
    不是‘人’,
    那就隻能是超凡了。
    “閣下.有何指教?”
    被長刀橫在脖子前的中年船長一邊開口試圖穩住對方,一邊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然而:
    “你的人太弱了,連影子都能殺死。”
    ?!
    目光向下,絡腮胡船長才發現,身後的女忍者腳下,有無數的陰影擴散而出,連接在指揮室中的其他人的腳下,讓這些海軍士兵全都動彈不得,被束縛在原地。
    僅僅隻是普通人,別說束縛住他們,就算要將他們扭成麻花,也是輕而易舉。
    “把船開往那個方向,”
    放下橫在絡腮胡船長脖子前的長刀,這個女忍者抬起其中一隻左手,指向東京的方向。
    沒錯,從外表上,她看起來就像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在cosplay忍者。
    但看到她的‘左手’後,就不會有人這些想。
    因為這名女人,有著三隻左手!
    三隻左手中分別握著短刀、苦無、手裏劍為這個英姿颯爽的女忍,平添了幾分詭異。
    “.好,”
    絡腮胡船長開始駕駛船隻,暗中卻開啟了遠程監控。
    指揮室中發生的一切,立刻傳到了海軍基地。
    ————
    “這是?!”
    “是超凡,而且還是強大的超凡!”
    東京警視廳的特殊作戰室中,已經亂成了一團。
    隨著台風‘艾雲尼’開始轉向,直奔東京灣而來;這裏就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不僅僅是警視廳、自衛隊、甚至就連內閣的大臣也有幾個跑到這裏來。
    “怎麽會這樣.”
    自從氣象廳猜測台風‘艾雲尼’其實是超凡之後,島國立刻放出了大量的偵查無人機。
    不放不知道,一放嚇一跳!
    大海之中,不少有著人型的螃蟹、龍蝦,正在向東京灣聚集而來。
    同時,還有漁船、遊艇.甚至軍艦發現信息,都發現了明顯更加高級的超凡存在!
    首先是從‘神津島’來的遊艇,
    被一名自稱‘蟹姬’的小女孩劫持,好消息是這名超凡心智似乎也隻是小孩:在那些租下遊艇的大學生答應往東京開之後,對方就沒有為難他們,甚至表現得頗為有禮貌。
    然後是利島海域,
    有漁船拍攝到了一名在海麵上飛馳的男性武士,裝束整齊、麵容堅毅,一看就是那種殺伐果斷的‘武鬥派’。
    最後是在大島附近海域巡邏的‘黑羽’號導彈驅逐艦,被一名女忍者劫持。
    這個女忍者雖然沒有發現驅逐艦上的監控設備,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驅逐艦的船長試圖從對方口中套話,立刻被斬下一條手臂!
    仿佛隻要還敢廢話,她就要大開殺戒。
    唯一能交流的是小女孩‘蟹姬’,然而那艘遊艇上隻有一群大學生,悄悄聯係上政府後,聽說政府還要他們套話,當場就破口大罵。
    我們指望你們救,你們還指派我們送死?
    麵對重達兩噸的‘螺螺錘’,誰敢上前去套話;嫌自己頭蓋骨癢了嗎.
    “這三名高級超凡,目標都是東京!”
    警視廳之所以認定對方是‘高級’超凡,是建立在這段時間,和超凡存在打交道的經驗上。
    除了人類變成的超凡,大部分狼級(D級)超凡存在,都保持著獸形、或者人獸形,就像傳說中那般驚悚怪誕的模樣:比如貓又、河童、牛鬼之類.智商也普遍比較捉急。
    而更高級的虎級(C級)超凡,則比較貼近人類:不管是行為模式、衣著思考等等。
    這很好理解,隻有高級超凡才會注重儀表:就像上了戰場,越華麗的盔甲,越是箭矢吸鐵石。
    三名預估是虎級的高級超凡,正在向東京而來;
    還有大量狼級、或者犬級的低級超凡!
    已經足夠發動一場戰爭了!
    “三個虎級超凡身上,都有著相同的海浪波紋裝飾,推測為類似‘家徽’的存在。”
    情報人員們一幀一幀,一個字一個字的分析收集來的情報,恨不得寫出幾千字的閱讀理解。
    “同時,蟹姬還提到了一個關鍵人物:少主。”
    姫在島國有兩個意思,
    其一,就是‘貴人の娘’:小姐、公主的意思。
    另一個,則是有‘小’、‘美稱’的含義:比如姫鏡台。
    不管是哪個,都證明小女孩模樣的‘蟹姬’身份不簡單,加上另外兩個‘武士’、‘忍者’的打扮,那麽她口中的‘少主’,必然身份更加高貴:在超凡世界中,名聲越是顯赫,實力自然更強悍。
    “該不會那個台風,就是他們的‘少主’吧?”
    有人忍不住猜測,從這些超凡存在行進的方向來看,他們都是向著‘台風’移動,也就是說:
    “快!”
    “查一下,我們神話中有什麽掌握風暴之類的存在!”
    竹雅總監大聲下令,但是周圍的那些‘民俗’專家卻都是麵麵相覷。
    這.
    倒不是說島國沒有掌握風暴的‘風神’,反而是:
    太多了!
    因為島國四麵環海,又經常有台風光顧,所以很多地方都有各自的‘風神’。
    不提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神,就算是島國正統的神道教中,就有‘風神’誌那都彥,以及掌控大海的‘須佐之男’。
    沒錯,須佐之男被分封的神職其實是‘海神’;隻不過在神話中,這個脾氣暴躁好戰的家夥,沒有聽從伊邪那岐的話,反而到此惹是生非,被稱為破壞神。
    “這個,沒有更多的信息,我們也難以做出判斷.”
    “台風‘艾雲尼’加速了!”
    就在島國警視廳一籌莫展的時候,氣象廳發來了信息。
    在衛星地圖上,原本幾乎‘靜止不動’的台風突然開始出現變故,一點點的向前‘挪動’。
    隨著不斷的加速,從衛星圖片上可以看到,原本鬆散的‘風眼’不斷往中間聚集,其擴散的白色氣旋也越發急速。
    &n/s,920hPa這已經是強台風的級別!”
    “速度還在上升!”
    嘶.
    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驚恐。
    強台風造成的破壞性.也許這次過後,‘艾雲尼’將會從台風名錄中消去。
    對,關於台風的命名,還有一條規矩:當某個名字的台風造成巨大傷亡之後,這個名字就會被抹除。
    自欺欺人也好,一種祈願也罷,這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上一個被除名的,還是6年前,造成數百萬人受災的‘山竹’。
    這次的‘艾雲尼’隻怕.不,還是想想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機吧。
    “阿美利加方麵怎麽說?”
    島國政府已經把所有的超凡都聚集起來,但是麵對這不正常的台風,也顯得太過渺小。
    “阿美利加方麵.表示愛莫能助。”
    ?!
    聽到這話,竹雅總監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去。
    “總監!”
    “總監,堅持住!”
    “我們還要您帶領,您可不能昏過去啊.”
    被一群人七手八腳撐起來,
    竹雅總監恨不得,自己是真的昏過去。
    起碼這樣,自己就不用麵對這焦頭爛額的局麵。
    阿美利加打定主意看熱鬧,島國能有什麽辦法?派出艦隊去消滅台風?
    別鬧了,島國又沒有什麽‘氣象武器’;甚至連核武器都沒有,拿什麽去消滅台風,導彈嗎?
    難道就隻能眼睜睜——
    “總監!”
    “台風轉向了!”
    ???
    眾人抬眼望去,原本直奔東京灣來的台風,驟然一個拐彎。向著:
    神奈川縣不對,是橫須賀基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