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安德斯赫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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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的單分子線出手,當然不至於是為了宰了這名公司狗,他怎麽說也是‘珍貴’的貨物,卡爾接了活,自然會好好得把他送到。
    鋒利的單分子線精準切斷嘴部束縛帶,在這名公司狗於驚恐中感受到嘴部束縛掉落,正為突然能開口而暗自竊喜時,那縷銀線已順勢纏上他脖頸處的神經接入口,像毒蛇找到獵物般精準咬合,連接進了他的脖頸處接入口。
    控製,瞬間完成接管。
    這名公司狗的眼球突然暴突——他清晰地感知到生物電流正在被劫持,義體的防火牆像廢紙般被撕開,就在神經阻斷解除的瞬間,更冰冷的數據洪流已經淹沒了他的運動皮層。
    ‘單分子線。’
    卡爾手中那條銀色的細絲,他再熟悉不過,在公司時,他就聽過關於它的傳聞:那條特別材質的單分子線,是實驗室專門為KK打造的武器,據說它能像情人般溫柔地切開目標的腦域,在極致的精準中完成一場電子淩遲。
    現在,他親身體驗著這個那種感受。
    細絲在他的神經末梢遊走,每一道數據流都精準得令人發狂,他試圖掙紮,但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仿佛全身被浸泡在凝固的電子漿液中,就連呼吸都帶來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在這種窒息感下,他隻能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卡爾。
    而此刻,卡爾已經通過單分子線的神經入侵,讀取了對方的身份信息。
    安德斯赫爾曼——荒阪公司前首席生物工程師,神經網絡領域的頂尖專家,手握多項突破性專利。
    至於他為何成了“前”首席?很簡單:荒阪三郎死亡事件後,這人就突然消失,從此杳無音信,荒阪人事部認定了他叛逃,直接開除了他的檔案。
    卡爾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他,更諷刺的是,地點居然是惡土——中間人和來生女王的交易場。
    羅格口中的“貨物”,顯然就是這位赫爾曼先生,按眼下情形推斷,事情大概是這樣的:赫爾曼逃離荒阪後,在惡土被達科塔的人逮了個正著,之後,羅格和她達成了某種交易,接手了這件“珍貴貨物”.
    一名前荒阪首席生物工程師算不算珍貴?答案毋庸置疑。
    即便是對荒阪這樣的巨型企業而言,能坐上首席位置的人,絕不僅僅是擁有真才實學的天才——更得是辦公室政治裏的贏家,技術、野心、手腕,缺一不可,而像這樣完全符合荒阪需求的人才,哪怕以公司的龐大體量來衡量,也絕對稱得上珍貴資產。
    更不要說,這位安德斯赫爾曼先生,還涉及到一樣東西了。
    Relic。
    荒阪的旗艦級實驗性項目“守護你的靈魂”的界麵和組件,更是涉及到荒阪內部一係列鬥爭還有強尼銀手再度複活相關的特別事物,這位安德斯赫爾曼先生是那項目的總監,甚至也是Relic的研發人員之一,換言之就是,他是這個世界上能排得上號的了解Relic的人員。
    跟Relic有關的首席生物工程師在Relic相關的荒阪三郎死亡事件後,離開了荒阪公司,之後在惡土被逮住,要移交給背後有荒阪美智子背景的羅格
    這方麵的事情顯然是十分有意思,如果細想的話,也許還能想出一大堆事情,不過對於卡爾來說嘛
    知道了身份和確認了本人也就可以了。
    卡爾對Relic還是那種態度,他對這方麵的興趣確實不大,如果不是之後涉及強尼銀手,他連這方麵的事情都不會去多關注,而現在這事羅格或者說她背後的人員明顯想要探究一下,那卡爾也了解到這種地步就夠了。
    無論這位安德斯赫爾曼先生在被帶回去之後,羅格和她背後的人準備做什麽,那也不是卡爾的事情。
    接活的人,從不多問。
    “這人等一下是塞後備箱,還是和卡爾你一起坐後座?”
    看著卡爾收回單分子線,顯然已經完成了控製,奧利弗上去打量了一下這家夥,而後一把把他從已經不再束縛著他的位置上拎起,開口問了一句。
    “塞後備箱.算了,還是讓這家夥坐後座吧。”
    卡爾打量了一下安德斯赫爾曼一下,一開始的打算是讓他滾去後備箱裏待著,但是卡爾想了想後備箱裏放著的武器和能容納的空間,覺得還是算了。
    倒是也不擔心這個安德斯赫爾曼塞不下去之類的,隻是擔心把他塞後備箱裏,要是開車開急了,可能導致他把後備箱裏的一些武器碰壞了,要是撞到尋常的玩意還好,要是撞到了卡爾的某些改造過的玩意,那赫拉說不定得來波內部爆破。
    “坐後座嘛.”
    奧利弗撇了安德斯赫爾曼一眼,其實有點嫌棄他坐到赫拉的後座上,赫拉他可是有經常外部洗刷和內部清洗的呢,讓這家夥坐進赫拉裏,總感覺會把赫拉給弄髒。
    拎著安德斯赫爾曼,奧利弗正準備把他往外帶,忽然注意到他的眼珠子在咕溜溜得轉,簡直就像是想說什麽話,卻被堵在嘴中說不出來,隻能用眼神示意一樣。
    “卡爾,他好像要說些什麽。”
    “說什麽?”
    卡爾看了安德斯赫爾曼一眼,發現他的眼睛因為奧利弗的這話,轉得更快了,在他其他部位都被控製住難以動彈的時刻,他隻能用卡爾唯一放開的眼睛來表達情緒,而從這眼睛的轉動幅度來看,他好像確實挺激動的想說些什麽。
    對於這種人,卡爾一般情況下是不願意多說的,他可沒有跟公司狗談談怎麽幹掉別人然後辦公室上位的心思,他當初進荒阪學院都懶得學這個,不過看這人的眼睛轉得那麽快,卡爾也難得起了一點好奇心。
    是想破口大罵,還是在哀嚎求饒,就聽那麽幾句看看,反正就算他想自殺也能被自己第一時間控製。
    卡爾稍微放寬了他頭部的限製,而也就在他放開限製的那一瞬間,安德斯赫爾曼開口了。
    那是一種帶著彷徨和恐懼祈求感的話語。
    “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三郎大人的死亡原因。”
    荒阪三郎的死亡原因.
    為什麽忽然說這個?
    卡爾得承認,自己的好奇心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