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柳如煙一愣，“你想說的是什麽？我沒太明白。”
    “我說。”
    江寒重複了一遍，“我懆稱馮了個福，聽到沒！”
    “柳如煙，我懆稱馮！”
    “呃……你的意思……我好像……”
    “呃……”
    顯然，對於江寒說的東西，柳如煙沒能理解，她歪著頭，努力在思考著什麽。
    隻是她這副模樣，更像是沒有意識的人偶娃娃，在裝出人類的模樣了。
    “啊……”
    良久，她似乎終於明白了，高興的拍拍手，“你一定是太過激動，開始胡言亂語了對不對？”
    “啊對對對！”
    江寒也沒了耐心，單手一揮，蒼天巨龍龐大的龍軀從一旁掠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柳如煙拍去。
    “你敢對我動手？！！”
    瞬間，柳如煙麵色一變，“你個死舔狗，給你臉了是不是？能讓你來，這是你的榮幸你知不知道？”
    “你居然還……”
    轟隆！
    隻是沒等她的話說完，小灰的龍爪便狠狠拍下。
    整個山體在如此強悍的力量之下，都震動了一下，一塊塊頭骨如同石頭一樣不斷滑落。
    而柳如煙，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瞧把你能的，整這死出。”
    江寒十分舒坦的吐了一口濁氣，剛剛那種語氣，簡直是太經典了，經典到他都想親自上去給柳如煙兩逼兜。
    現在好了，清淨了。
    “如煙呢?”“
    “我的如煙呢？怎麽不見了？”
    “如煙，你不要丟下我啊！如煙！沒有你我怎麽活啊如煙！”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索林等人的嚎叫聲了。
    顯然，對於心上人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事實，他們一時半會接受不了。
    “別叫了，這多半就是個幻象而已，或者說，隻是和柳如煙長得一樣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玩意。”
    江寒擺了擺手，不耐道，“瞧你們那出息。”
    “呃……”
    眾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開始思索著什麽。
    而隨著柳如煙的消失，他們的理智也開始回歸了。
    片刻後。
    索林深吸一口氣，看著被小灰拍成碎渣的那道軀體，“是的，這不是如煙，我的如煙沒那麽癟。”
    江寒：“你特碼……”
    “不過有件事我很好奇。”
    還沒等江寒表達心中的無語，索林又繼續開口。
    隻不過，這話並不是對江寒所說，而是對其他人，“剛才你們應該也見到如煙了吧？她是不是，還問了你們什麽問題？”
    “確實有。”
    索林點頭，“她問我，給過她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
    “我也是這個問題。”
    “一樣。”
    其他人紛紛附和。
    “那你怎麽回答的？”索林問道。
    “我說的，是五十級的一件接近神器品質的道具。”納爾沉思了一下，道。
    “我的……是一件神器，偶然得到的。”
    “我的是轉職書……”
    “……”
    其他人，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五花八門，什麽東西都有，但顯然都是價值不菲。
    “你呢？大佬？”
    索林聽完，轉頭看向江寒，“你應該也看到如煙了吧？她問了什麽？”
    “她沒問什麽。”
    江寒搖頭，道，“倒是我，問了她一些東西。”
    “什麽？”
    “我問候了她的家人算不算？”
    索林：“……”
    其他人：“……”
    “明白了。”
    索林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關鍵的節點就是在於，大佬你沒有給她付出過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所以說，她沒有問候你。”
    “咦？你這麽一說，我好像明白了，難道這就是關鍵？”
    “這就是源頭嗎？因為沒有付出，所以就和我們又本質上的區別。”
    眾人紛紛恍然。
    “沒付出嗎……”
    江寒輕輕歎了口氣。
    這一世，他確實沒有付出。
    但在上一世，他其實和索林他們沒有什麽分別，甚至還要更加淒慘。
    因為他所付出的，才是真正最珍貴的。
    江寒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嘲一笑。
    特奶奶的，心髒都給人掏了，這不叫貴重，什麽才叫？
    嗡！嗡！
    就在這一刻，天際忽然變成了青灰色，一層濃重到讓人壓抑，甚至是絕望的色彩籠罩了骨山。
    一道無比輕柔，卻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
    “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風吹得極響，讓人耳膜發疼。
    遠處的樹木簌簌作響，就像是隨時要被攔腰折斷。
    “找到你了！終於找到你了！”
    柳如煙的聲音，從溫柔，再到癲狂，甚至帶上了幾分淒厲。
    就像是索命的冤魂一樣，聲音包圍了一切，不斷的響起。
    “臥槽！如煙這是怎麽了？她找到誰了？”
    頓時，索林等人頭皮都炸開了，眼前這一幕，跟鬧鬼了簡直沒什麽分別。
    而更加讓他們不安的是，這份詭異的源頭，不是來自於別人，而是來自於他們發誓要保護一生一世的女人。
    “獻給我！把你的一切都獻給我！”
    “你說過的，會一輩子對我好，你說的！”
    “心髒！我要這顆心髒！”
    柳如煙的聲音變得尖銳了起來。
    轟隆！轟隆！
    整座骨山，忽然開始劇烈的震動，就好像是裏麵埋藏了什麽東西，正在蘇醒一樣。
    嘩啦啦！
    下一刻，骨山猛的升騰而起，而站在上麵的眾人，就像是坐上了電梯一樣，急速上升。
    而一同升騰的，還有徹骨的寒意。
    隻是和之前的感覺不同，這種寒意，並非是感官上，而是真實存在的，甚至連空氣都被凍結了。
    大量的黑水從頭骨中滿溢而出，不斷的向外湧。
    “快！把你的心髒交給我！”
    淒厲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而這一次，眾人終於分辨出了聲音的源頭來自於何方。
    一個個麵色劇變，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骨山。
    因為，開口的東西，就是在他們腳下。
    這骨山之下，埋藏著的，是一個無比巨大，類似人形一樣的生物。
    就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他們分明就低頭看見，一張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在緩緩張合。
    這人形生物，在說話……
    而它真實的麵目和身份，似乎就是他們一直深愛著的……
    柳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