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去，就隻有這個要求？”
    江寒看著遠處的階梯，表情很是淡然。
    “隻有？”
    赤穹冷哼一聲，對江寒的用詞表示不爽，“我承認你的確是很有天賦，但我要告誡你的是，不要太小看這階梯。”
    江寒沒說話，自顧向登神長階趕去。
    “這小子。”
    赤穹看著遠去的影子，“也是夠自大的。”
    “在這種地方都能展現出這種天賦，自信一些也很正常。”白衫笑道，“在他看來，應該沒有什麽挑戰是沒法完成的。”
    “這倒也是。”
    赤穹想了想，點頭。
    設身處地，換做任何人有這樣的天賦，隻怕隻會更加狂妄。
    “不過……”
    白衫接著道，“這考驗，畢竟不是簡單看天賦和悟性這麽簡單，他就算能通過，也不會這麽輕易。”
    “讓這小子受點挫折也好。”
    赤穹深以為然。
    兩名鎮守者都很清楚，登神長階，更多的是在朝著通行者的靈魂進行施壓。
    而作為小世界當中誕生的生靈，江寒的靈魂本質，必然不會太高。
    這無關天賦和悟性，而是一個生靈的本質。
    隻有那些個初始宇宙的原始天才，本身的存在才會更強。
    是的，種族之間，的的確確是有著本質的差別，而這殘酷的劃分，並非是悟性和天賦能夠改變。
    而這種高低之分，直到跳出樊籠之後，才能徹底抹除。
    顯然，現在的江寒，雖然有潛力，但距離那一步還有很遠。
    這也就注定，這對於曾經接受過同等考驗的那些天才而言，這一關，才是江寒最大的阻礙。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小世界中找尋到的種子。
    “這次青葉有得忙了。”
    赤穹忽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
    “也許。”
    白衫淡然回應。
    青葉，和他們一樣，同為鎮守者。
    隻不過赤穹和白衫負責的是法則天碑以及第二個篩選。
    而青葉，負責的正是這登神長階。
    就在赤穹和白衫的交談間，江寒已經來到了登神長階前方。
    “看起來，倒也沒這麽遙不可及。”
    他抬眼望去，在連綿不絕的台階盡頭，是長階的頂點。
    看起來倒是挺有壓迫感，但起碼有盡頭。
    仔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發現什麽異常，江寒邁步踏上台階。
    一切如常。
    預想中的變數以及壓力並沒有降臨，周圍依舊局一片寂靜。
    就好像在某個午後，準備來爬山的登山者，邁出了無比尋常的一步。
    “看來是隨著越來越高，挑戰才會越來越大的考核？”
    江寒頓了頓，心裏有了猜測。
    通常前期過於順暢，後續的挑戰就會越來越沉重，不可掉以輕心。
    “不過……”
    “管他呢。”
    破風聲驟起，江寒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如同離弦的箭矢一樣，開始在台階上疾馳。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管他後麵難不難，現在輕鬆，就別在這種無關緊要的時間浪費時間。
    唰！唰！唰！
    以江寒現在的速度，即便是一步一台階，依舊快得可怕，很短的時間內，他就已經距離地麵不知多遠。
    另一邊。
    “說起來，我們和青葉也有不知道多少個紀元沒見麵了，托這小子的福，以後終於能擺脫這麽久的孤寂了。”
    赤穹還在唏噓不已，如此漫長的等待，對他們也是一種折磨。
    白衫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頭，“是啊。就是不知道，青葉還有多久蘇醒。”
    “按照規則，進程過半青葉就該感受到外來者的存在了。”
    赤穹估算了一下，“按照這方世界的時間計數來算的話，三天吧，不過考慮到這小子有些邪乎，可能還要縮短一些，一到兩天吧。”
    “嗯。”
    白衫點頭，赤穹的想法，和他倒也差不多。
    不過他生性還是謹慎一些，還是打算先觀察一下江寒的攀登速度再做定論，“我覺得這個想法可能還保守……”
    話說一半，白衫猛的一愣，瞳孔猛的放大，就像大白天見了鬼。
    “這……不對啊！”
    另一邊，脾氣火爆的赤穹，已然是驚叫出聲，眼裏的震驚無法掩蓋。
    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世界都變得荒謬。
    他們看到了什麽？
    原本應該舉步維艱，扛著莫大壓力前行的江寒，才剛剛來到登神長階麵前，隻是短暫停頓了一下，就跟個鬼一樣躥了出去。
    那速度，哪有半分感受到壓力的樣子？
    整個人可以說是健步如飛，大步流星，如履平地，連滾帶……不是，他……他特麽的甚至還能大跳。
    誒……大跳！
    轉眼之間，就這麽蹦躂著 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而那原本預計要兩到三天才能走完的路程，已然是近在咫尺了。
    空氣變得沉默。
    “嗬。”
    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是會笑出聲的。
    鎮守者一樣。
    赤穹和白衫雖然不是人，但無語的心情都是一樣。
    給整笑了都。
    哪有人這麽過挑戰？
    說好的在絕境之下苦苦支撐，被青葉狠狠折磨過後，終於在黑暗中明悟生命的本質，而後躍遷，成功完成最後的進化呢？
    現在這場麵是怎麽回事？
    “邪乎，這小子實在太邪乎了。”
    赤穹全身上下都覺得有點麻木，一想起剛才自己放狠話的場麵，他就覺得尷尬抑製不住。
    確實，這簡簡單單爬個梯子，能有什麽難度啊？
    青葉？
    青葉呢？
    出來救一下，給點壓力啊！
    這小子都擱這玩上速通了，再過一會，就要登頂了，你還擱這睡覺？
    你這個年紀，怎麽睡得著覺的？！
    “要登頂了。”
    一旁的白衫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他其實不需要呼吸，但是向來閱讀滿分的鎮守者，此刻在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用了多久？呼……”
    赤穹也跟著做起了閱讀理解。
    “不知道，反正比青葉醒得快就是了。”
    白衫搖搖頭，畢竟是沉睡了無數個紀元，想要徹底蘇醒，那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而等到那個時候，江寒顯然已經是登上了長階的盡頭。
    赤穹嗬嗬一笑，笑得三分漫不經心，一分絕望， 還有十六分的麻木不仁，
    “得，真被速通了。”
    …………
    大綱整理完了，明天恢複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