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係的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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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心尖寶夫人要逃婚!
    “無論如何她都是您身上的一塊肉啊,多多少少您要盡一盡母親的……二爺……”婢子話說到一半,屈身退下。
    男人身上披著大氅,鹙鳥的羽毛所製。它泛著美麗的光澤,無法容比的光澤。
    他卻伸手將大氅取了下來,披在了許肆的肩上,為她係好。能有幾個人能得到陳二爺這般榮寵?許肆沒說話,愣愣地望著腳底。其實隻有許肆知道,她是看不到自己的腳的,已經三個月的肚子不允許她低頭就再能看到腳尖。
    “外麵越發冷了,你就呆在屋裏,莫要總出去了。”陳昱悉心囑托著。
    “我自然是知曉的。”許肆摸了摸肚子,眉眼彎了起來。
    陳昱坐到許肆身邊,自顧自地倒了茶水“府裏的事務我都打點好了,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你隻管說。”
    “二爺有心了。”許肆攏了攏大氅,裏麵都是陳昱的味道。
    年節將近,下人們按照陳昱的吩咐早將府內打點好,紅紅一片,像極了陳昱迎娶許肆的那天,也是這樣大紅一片,陳昱卻親手砸爛了聘禮。
    隔日一大早,許肆說想在府內轉轉,陳昱瞧著陽光甚好,就答應了。
    “又一年冬了,人削弱不少,梅花倒是開的格外豔。”許肆輕輕歎喟道。
    後來許肆在沒開口說一句,噤了聲。
    陳昱也不吭聲,輕輕扶著許肆,盡管許肆不說一句話,他也不惱,陪她安靜,雖然他記得以前這姑娘鬧鬧哄哄,像隻炸毛的貓。
    “二爺今日不用上朝嗎?”婢子打破了安靜,太安靜,讓人害怕。
    “上朝也是些瑣碎事情,倒不如在府裏來的安生。”婢子注意到陳昱說話的時候是帶著笑的。
    “是……奴婢先退下了……”知道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婢子小心翼翼的退下了,將寶貴的時間留給二人。
    不怕天寒不怕地冷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婢子走後,突然莫名地尷尬。許肆咳嗽一聲,突然覺的有些冷,打了個顫。
    “冷的話就回屋好了,今年年節的時候皇上會在宮裏辦宴,我不放心你去,你就待在家裏好不好?”陳昱小心試探著,說話的聲音都降低了,她說過的,在這裏他隻是陳昱,不是陳二爺。
    那人兒頓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陳昱差一點欣喜若狂,她終於肯回應他說的話了,他傻笑著,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有誰彈著曲子哼唱著女詩人李清照的詩。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麵黃花堆積,憔悴損……”許肆念著,應曲而舞。大氅落在地上,蓋住了白雪一片,她一席白衣,像一隻蝴蝶。
    陳昱看的癡了,在她轉身的那刹那,接住了她,佳人在懷,美景應情。許肆後知後覺的滿麵通紅,急急從他懷裏站起來。
    他卻噗嗤一笑,不加掩飾得調侃她“那夜也不見你如此嬌羞的一麵……”許肆聞言狠狠剮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屋身邊帶上了屋門。
    “你到還真忍心將我自己扔與這雪地裏,這般寒冷,竟是不叫我喝杯茶暖暖。”雖是責備,卻帶著滿滿的寵溺。
    聽到屋裏人狠狠踹了一下門板,陳昱訕訕離開,剛踏出五步又折返,嚷嚷道“真不放我進去?你小心些踢門,門踢壞了你可要賠的!”
    屋裏人又踹了兩下門板,陳昱走出院子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心些孩子……”
    年節的時候陳昱本該赴皇上的宴席的,他隻是清晨早早去了,鞭炮都沒響完就回來了,風塵仆仆的,一回來就直奔許肆院裏,臨進屋前還不忘脫掉羽衣,衣服上寒氣太重,總怕許肆涼著了。
    許肆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小小的一包,陳昱愛不釋手。
    直到許肆拿眼睛瞪他,他才戀戀不舍的把手拿開。
    次日,陳昱風塵仆仆的趕到許肆閣前,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這才推門進去。
    見簾子還拉著,陳昱細碎道“如今年也過了,天氣轉暖,還是見見光好。”
    將簾子拉起,坐到了床邊。
    許肆側躺在床上,呼吸勻勻,陳昱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叫了幾聲都不見有反應,急忙喊了禦醫。
    原來是染了風寒,禦醫把完脈,將手帕取下來,道“夫人隻是染了風寒,並無大礙,二爺大可放心。”
    “隻是風寒?”陳昱有些不信,若僅僅隻是風寒,怎麽會昏迷至此。
    禦醫拉開藥箱,開了幾味藥,回答道“是風寒,夫人身子弱,禁不得風寒。”
    接了藥,囑托了丫鬟去煎。
    煎了藥,丫鬟遞給陳昱,極難聞的味道,陳昱都忍不住皺皺眉頭。
    扶起許肆,陳昱把藥一口口喂進她嘴裏。
    幾口下來,滴水未進。
    陳昱急了,自己喝了一口灌進她嘴裏,半個時辰才喂完一碗藥。
    沒成想過了整整一夜,許肆都沒清醒過來,陳昱直接把那禦醫拉了來質問。
    和他一同來的禦醫一番診斷,才發現是中毒了。
    直接杖斃了那個禦醫,陳昱拿了解藥拌好喂了許肆。
    陳昱心裏有氣,把府上所有人都叫了來,怒吼“誰負責許肆的飯食!”平日侍候許肆的丫鬟走了出來。
    這丫鬟來府上多年,陳昱知道此事不是她所為,將誰接觸過飯菜都詢問了一便。
    “二爺,昨日,是三小姐支了奴婢出去,說是掌事的叫奴婢,奴婢便去了,掌事的說從未喚過奴婢。”丫鬟緩緩道來。
    原來是三小姐,她爹把她送到府上就算了,竟然敢算計他!
    當日陳昱就叫人割了三小姐的喉,把她趕回了家。
    這才息事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