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輝在一旁聽得有些悲哀。
    淳樸的工友們永遠不可能知道，他們尊敬的李主任。這些年到底撈了多少錢。隻能用貧瘠的想象力，按照自己收入的兩到三倍來猜測。
    正如當初在書本上看到的笑話，兩個農民猜測皇帝天天在做什麽，吃什麽。
    一個農村猜測皇帝天天用金鋤頭勞作，另一個農民猜測皇帝天天吃白糖饅頭。
    這是封建時代最大的笑話，貧瘠的想象力隻能讓他們猜測到這些。
    正如此時此刻。
    如果讓他們看到李懷德所積累的小金庫，工友們都不會相信這些財富都是私人的，隻會認為這是廠裏的資金。
    上百萬的巨額財富，絕對是工友們不敢想象的。他們不會想到，在工人眼裏認真負責的李主任，會在上任期間大撈特撈。
    撈取了這些工人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巨額財富。
    可悲嗎？
    也許吧！
    但有些事還真得不能讓他們知道，知道後肯定會群情激憤，鬧出大麻煩的。這可是建國後有數的貪汙犯。
    金額之大，在全國都是有數的。估摸著就是廠裏的領導們，都不清楚李懷德這麽會斂財。能聚攏這麽多財富。
    這種害群之馬必須得懲治他，張明輝現在心裏很坦然。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雖然這筆錢沒有上交給國家。
    但是為了國家，除掉了一個隱藏在內部當中的蛀蟲，絕對是勞苦功高。
    按說得給我張明輝發獎狀的。
    可惜了，不能對人訴說。隻能是作為幕後英雄了。
    張明輝在水房聽了半天，聽著工友們胡亂扯淡，他也湊趣上前說了自己的猜測。
    大家夥兒爭論不休，人走了一波又一波。但聊天的人群卻沒有散去，一直在熱烈的交談著。
    打完水，張明輝往回走的時候，快到辦公大樓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有三個保衛科幹事，也往辦公大樓這裏走來。
    張明輝神情一凜，把手裏的暖壺緊緊攥住。平常保衛科幹事都在車間裏麵巡邏，怎麽跑到辦公大樓這裏了。
    這可不常見。
    難道是保衛科的工作人員發現了什麽。
    做賊心虛的張明輝，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自己哪裏露餡了。
    不能呀！
    自己收拾的幹淨利索，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不可能被人發現啊！
    張明輝想了半天，有點摸不著頭腦。不動聲色的往前走著，他不相信有人能查到自己身上，自己可跟李懷德沒有任何來往。
    有來往的話，也是幾年前，拜托李懷德幫程思雨調動工作的事。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走到辦公樓門口的時候正好碰麵了。其中的一名保衛科幹事叫馬智深的，張明輝正好認識。兩人打過幾次交道，能說的上話。
    看到幾人，張明輝笑嗬嗬的打著招呼。
    “您幾位怎麽過來了，平常可輕易不來辦公樓這裏的。”
    聽到張明輝的問話，三人臉上露出微笑，頓住了腳步。都是一個廠子的，見麵的時間長了，大家都麵熟。
    張明輝認識的馬智深展顏一笑，跟張明輝搭起話來。
    “明輝，這不是剛才廠裏傳出了一些閑話，說李主任家裏的錢丟了。據說是從許大茂嘴裏傳出來的。”
    “我們過來要把他帶回去，好好調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
    張明輝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這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明知道自己做的非常幹淨，但心裏麵還是有一絲緊張。
    知道不是查自己的事，張明輝笑著給幾人一人遞了根煙，不經意的打聽著。
    “哥幾個，剛才我去水房打水的時候。工友們都聊瘋了，說李主任最少損失了好幾萬元，都被人偷走了。”
    “這事到底靠不靠譜啊！”
    接過煙後，馬智深三人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三人對視幾眼之後，還是馬智深開口告訴了張明輝。
    “明輝，這麽跟你說吧！這事現在沒誰清楚是怎麽回事，李主任剛脫離危險。我們科長都到醫院探望去了，聽說李主任嘴歪眼斜的。”
    “說話大家夥兒根本聽不清。”
    “不過嘴裏一直念叨著全丟了，全丟了。這不，我們科長回來之後，讓我們抓緊時間調查。看看具體是怎麽回事。”
    “廠領導的錢都敢偷，膽子也太大了。”
    “剛才巡邏車間的時候，正好有人說許大茂同誌知道事情的情況。我們就想過來調查一下。”
    張明輝剛要給馬智深三人點煙，想多聊一會，其中一個保衛科幹事推辭了一下。開口說道。
    “行了，明輝，煙就別點了。我們哥幾個還有任務，這事科長催得急，我們的抓緊時間了。”
    張明輝也沒阻攔，張口說著。
    “成，那哥幾個就上去吧！剛才我打水之前，許大茂還在屋裏呢！應該沒出去閑逛。”
    看到保衛科的幾個幹事上樓了，張明輝想了想，來到辦公樓的拐角處。點了根煙，靜等許大茂被帶走之後再回去。
    要不然讓樓裏的人，看到自己跟保衛科的人一起上去。沒準就傳出來是自己報告給保衛科的。
    也就七八分鍾的時間。
    許大茂一臉愁容的走在前麵，還不停的跟後麵的幾個保衛科幹事解釋著什麽。一群看熱鬧的人，都從辦公大樓裏麵出來了。
    等許大茂他們走遠了，人群慢慢的回到了辦公大樓裏麵。張明輝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辦公室。
    晚上下班後
    張明輝正在家裏麵做飯，沒想到劉海中閻阜貴和秦京茹找上門來了。
    離著老遠劉海中就喊起來了。
    “明輝，明輝先別忙了。有點事得問問你，看你了解不了解情況。”
    等三人靠近的時候，張明輝明白怎麽回事了。難道許大茂還沒被放回來，在保衛科可待一小天了。
    秦京茹走到張明輝麵前，滿臉焦急的問著張明輝。
    “明輝，我想問你點事，我們家大茂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以往他沒回來的話，都會托人告訴一聲。”
    “今天可是一句話都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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