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對不起,我說了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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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為路傑主視角——
    無助宛若風,吹襲著我的身體。
    被他壓製住的我想要思考其他脫身的辦法——反正以他的手段,肯定是無法殺死我的,這點我很是肯定。
    但是,雖然個子不小,但他的力氣卻出奇的大,大到讓我根本無法反抗。
    此外,他壓製他獸的手法也甚是專業,我的雙腿被牢牢地摁在地上,難以發力,雙手也被他扭到身後,更要命的是,他還用他的一隻腳踩住了我的腰——對於我們狼獸人來講,腰是絕對的軟當,除非是像劉楓那樣壯碩異常,肌肉的發達程度非常狼可比,否則在戰鬥之中一旦腰部受到轄製,那麽脫身和反抗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還記得,在兩個多月之前,我與裝備著『巴爾』的裴格在學校之中的戰鬥裏,他就依靠著『巴爾』那套裝備的力量擊碎了我的腰部——若不是我受傷後能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以及那時被怒火激起的戰意促使我能保持清醒,否則我想我真的要死在當場了吧……絕對會這樣!
    這足夠說明我身為一個狼獸人,腰部的脆弱性之高——要命的是我現在還被他踩住了腰,想以這最後的部位去發力反抗亦是不能夠了。
    那麽,我又該如何脫困呢——無助的源頭被我觸碰,致使我雙眼發酸。
    “嗬……”
    我苦笑一聲,然而他,犬槐透衛門注意到了我的苦笑,便問道。
    “在笑自己愚蠢嗎?畢竟你一開始說明一切,就不會落得這個地步了。”
    “……”
    對於他那副勝利者的做派,我一點也不想理會。
    因為我所苦笑的是我依舊沒什麽改變,沒什麽成長。
    我依舊還是會在絕望無助的時候,想著“要是誰能來救我,讓我躲在身後就好了”,而若無獸護佑,那麽就會害怕,難過,最後則冒出想哭的衝動。
    我還是那個膽小懦弱,遲鈍笨拙的綠毛狼。
    即便是之前被那隻十分巨大的『珀列維特』吞掉的時候也不例外。
    那個時候,在我進入他口腔的刹那,我感受到了,我的眼淚在狂飆,旋即失去了意識。
    醒來之後我沒和任何獸提起此事,尤其是和婁鳴。
    因為即便我很遲鈍,也是能覺察出婁鳴似乎一直有意培養我,改變我,想讓我成長的。
    我一點也不想讓婁鳴的成長錯付——所以有時候我會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得十分害怕,想讓他認為我“成長”了,“改變”了,想讓他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和提點都沒有浪費,即便我們的旅程充滿了讓獸笑不出來的險阻,也能讓他有些許的欣慰和快樂。
    可是,可是我啊,我……
    從頭到尾,我都隻是在逞強罷了!僅此而已!
    抱歉,婁鳴……
    或許在你眼裏,路傑“永遠不會撒謊”。
    可是路傑卻……從頭到尾都對你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我……我毫無長進……
    甚至比起漢克諾夫,他在『黑太陽幫』事件結束之後行為舉止都有所改正,可我……
    我卻,一點也……
    對不起,婁鳴……
    我騙了你……
    冰涼而鋒利的東西在犬槐透衛門的手中逐步縮緊,我感受到了脖頸處的痛楚。
    盡管我明白,這無法殺掉我。
    但是,僅在這一刻,我是多麽的,多麽的,多麽的,多麽的想被殺掉。
    因為婁鳴深信不疑不會撒謊的那個摯友,我,從一開始就欺騙於他……
    痛楚蔓延了,然後……
    “我可沒打算讓你傷害他啊,入侵者。”
    不帶感情的聲音出現了。
    是伊爾亞。
    旋即,我覺得自己的背後輕鬆了起來,犬槐透衛門則被擊飛到了一旁的樹上。
    “哎呀……哎呀呀,這又是何方神聖啊?居然能把本盜忍一下子彈開。”
    隨後,伊爾亞——那個形似長著翅膀的泡泡形態的精靈出現了,隻見白光閃過,它居然……
    居然,變成了婁鳴的樣子?!
    “……嗷嗚?!!!!!!”
    無比吃驚的我發出了無比吃驚的嚎叫。
    “你在吃驚什麽?我變成這副樣子也是你的責任啊……真是的,你到底是怎麽做到一瞬之間冒出這麽多愧疚感導致我的形象都受到影響了啊,真是的,變成什麽不好,非得變成個超級胖的橘貓獸人……我最討厭的就是胖子了!”
    伊爾亞邊暴躁地吐槽著,邊麵露難色看著暫時獲得的婁鳴的形象。
    “噗……”
    而聽到它說的最後兩句話,我忍不住破涕為笑。
    婁鳴被認錯成橘貓獸人,這是第幾次了來著?我不清楚,反正他似乎對這件事已經接受了——甚至於說這就是他增肥的目的?
    “喂,你們不要一個兩個的連自己的身份也不介紹好!不!好!小心把本盜忍惹急了宰!了!你!們!哦!”(哈吉咩:?木?扣?螺?絲?!(?e?))
    “我記得……你好像是叫作犬槐透衛門吧?那個犬槐家不好好學忍術,專來博物館偷東西不學好的小毛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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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爾亞做思考狀,隨後想起了犬槐透衛門的身份,然後對他說道。
    “你才是小毛賊!本盜忍可是……”
    “少在那裏給自己貼金了,你當神聖不可侵犯的博物館是你家嗎?你,隻不過就是個連自己家傳下來的體術和魔法都學得不行的傻瓜,跑到各個博物館偷東西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點用處罷了。”
    還沒等犬槐透衛門再次用他那些無聊的辭藻自報家門,伊爾亞就露出了不滿的表情,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但很可惜,你所作出的成就也好,潛入博物館的行為也罷,包括事後警察不找或者找不了你麻煩,都是你那把你寵上天的哥哥一直在暗中幫你,上下打點的結果,要不然,你早就會在你幹的第一票的時候被警察抓住,然後去吃一輩子牢飯了,哪裏還能像現在這樣,在這裏活蹦亂跳?”
    伊爾亞旋即又說出了驚獸的事實,隻見犬槐透衛門手裏沾著我的■的短刀從他的手裏滑出,原本神氣活現的表情刹那間熄火,嘴唇顫抖著說了一句“騙獸的吧?”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有什麽偷東西的天賦吧?我可是很清楚哦,你能夠進入各大博物館來去自如,僅僅是因為那些博物館的館長收取了你哥哥的賄賂,故意將警報拉低而已,隻不過他可不能保證你會偷什麽,所以在你偷到真品或是遠超你哥哥墊付的賠償金的藏品的時候,那些博物館的館長就會報警,但是你哥哥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也會如法炮製為警方送去他們想要的……這也是為什麽絕大多數警察抓不到你的原因,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你根本就不是什麽偉大的盜忍,而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毛賊,一個連自家的魔法和體術都學不好的傻瓜,怎樣?你還想說什麽呢?我呢,是世間博物館的化身,所以這些事情的真實性你根本無需質疑呢,哼哼。”
    “騙獸的……騙獸的,這,這絕對是騙獸的,這不是真的!!!!!”
    從意氣風發,到麵如死灰,僅僅是伊爾亞幾句話的功夫。
    我咽了口口水,看著被真相擊潰,跪在地上,痛苦抱頭的犬槐透衛門,一種憐憫的感情油然而生。
    “喂,你說的,是真的嗎,婁……不,伊爾亞。”
    我偷偷拉了一下變作婁鳴樣貌的伊爾亞的衣角,問道。
    “你認為呢?”
    他回複道——不得不說,這模棱兩可的回複真的是個非常“婁鳴”的答案。
    ……
    ——以下為保爾?尤裏主視角——
    我和他麵對麵坐著,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拿出一根煙,正想點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這裏可以吧?不會有忌諱什麽的吧?”
    “可以,畢竟這不是教堂的公共場合,而是我的房間。”
    我微笑道,旋即他掏出兩塊打火石,用兩根手指夾住,隨後擠壓摩擦。
    當打火石一上一下飛出去的瞬間,兩塊石頭之間冒出火星,旋即又在空氣的作用下變成微小的火苗,他甩出煙頭,讓那火苗點上了那根煙,煙燃燒的刹那,他另一隻大手一揮接住了那兩塊打火石。
    整套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一如他之前在軍隊的時候那樣。
    “你應該很久沒看見我這樣點煙了吧,啊?老尤裏?”
    “是啊,你這套動作當時誰都學不來,我這個手腳不利索的,更是想點著打火石都困難,唉……”
    他的話如同對我的腦袋扣動了扳機,將往昔的回憶一下子都崩了出來。
    軍隊,對,軍隊。
    即便過了那麽多年,我也忘不了軍隊裏發生的任何事。
    他也好,阿廖沙也好,還是凡卡,安東尼奧,彼得……老戰友們的故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懷的,他們的音容笑貌,他們的家庭背景,他們獲得的榮譽,做過的糗事,還有和我一起經曆過的生死大劫,我統統都忘不了……
    包括,那個獸。
    “想啥呢?咋走神兒了?”
    他吐出一口煙來,問道,我隻是微笑,然後回答:“咱們以前的事,僅此而已。”
    “唉,你可能不知道吧,凡卡那小子前幾天沒了。”
    “凡卡?他沒了?”
    他的話讓我很是震驚。
    “是啊,他老婆跟國外的小白臉跑了,他受不了,成天借酒消愁,一天喝得醉醺醺地,不知怎的就走到鐵軌上了,然後……據說連個囫圇屍首都沒有,整個熊都碾成了肉泥,隻有一張身份證能證明他是誰。”
    “唉,怎麽會……”
    “是啊,事已至此,咱也隻能節哀……啥也幹不了,■■■,要不是知道的晚,我絕對得把那娘們兒和那小子抓起來揍一頓!”
    說到這裏,他青筋爆起,凡卡以前和他最要好,他生氣到這個地步我很能理解。
    我是了解他的,如果不把這個“樹怪臉”的怒氣平息或轉移,他一定會打砸東西的,我可不想他拿教堂裏的東西撒氣,於是,我轉移話題道。
    “那個,漢克他……這幾天,還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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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哦,還行,比剛來的時候踏實多了,你小子也是的,好好一個孩子讓你慣成那個德行……維克多那小子要在那邊兒知道了還不得被你氣死?!”
    “我也沒辦法,說多少遍也不聽……我又不想對他太粗暴……”
    “你呀,就是太仁慈,以前當兵的時候就是這樣,■■,我還記得你那次幹的蠢事兒呢……就因為敵軍哭著跟你求饒,你就給他放了,結果轉過身兒被那個■一個陰槍險些打死了,■,要不是維克多過來找你找得及時,你早■■進烈士墳了!”
    “沒辦法嘛,我看他哭得太可憐了,所以就心軟了……”
    “哎呦我的老尤裏誒,你咋看啥啥心軟捏?那是戰場,不是過家家!嗐,算了,過去多久了,我還跟你計較這個幹啥,反正差點死了的是你不是我。”
    他又抽了一口煙,長出一口氣,隨後說道。
    “我來這裏的目的,剛剛我也說的清楚了……你知道的吧?”
    他提及此事,我便覺得緊張了。
    “知道,關於漢克年齡的事情,對吧?”
    “是啊,那小子今年到底幾歲?咱倆都是老戰友了……你,你跟我說句實話行不?”
    “……”
    我沉默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咋不說話了?別磨嘰!”
    “……”
    “嘖……老尤裏,你知道不,上邊催我整理那幾個小子的檔案了,那幾個小子還行,就維克多家這小子,身份證上的年齡和官方檔案裏的出生證明的對不上!檔案裏到今年應該是24歲!咋身份證是19歲?!和檔案足足差了五歲!五歲!你到底咋搞的?!快點給我個說法,不然後天這小子就得被解雇!”
    事已至此,我該如何呢?
    凝望著一臉急切的他,我深呼吸一口氣,隨後說道。
    “對不起,奧列格……我,我對你說謊了……”
    “啥?”
    “但是,但是我能解釋這一切,隻不過,你得保證,今天晚上我跟你說的這些,你絕對不可以和任何獸說,這事關你我,還有那孩子的生命安全!”
    他雙眼圓睜,良久才說了一句。
    “我能保證……但是,這到底是啥情況?該不會和維克多……”
    他或許已經猜到了真相的六七成。
    “是……”
    砰!
    “啊——”
    我剛想說話,她闖進了房間,隨後擊暈了奧列格。
    “有些事情,我勸你還是別透露的好。”
    “……”
    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我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是,是……『海蒂拉瑪』女士。”
    “那他我就……”
    “慢著!”
    我站起身來,咽了口口水。
    “可不可以,隻消除他的記憶?”
    “倒也可以,不過你得盡快把那樣東西找出來。”
    “沒問題……”
    我下定決心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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