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今晚的星星格外明亮。
    “嗝——”
    鬼斯打著飽嗝，晃晃悠悠地跟在景禾身後，一臉的滿足又一臉的難受。
    “口桀....”
    “都跟你說別吃這麽多。”
    “口、口....”
    “別！快到家了，別吐我身上！”
    半個小時後。
    鬼斯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抱著個手機刷視頻。
    用毛巾揉搓著濕漉漉頭發的景禾從浴室走了出來，坐在餐桌旁，看著桌上孵化器內的寶可夢蛋，滿臉無奈。
    養一隻鬼斯已經很難了，送什麽不好，偏偏送一顆寶可夢蛋給他。
    重點是，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寶可夢的蛋。
    其實晚餐期間茲伏奇木槿給他來了電話，先是表示漂浮泡泡沒什麽問題讓他不用擔心，緊接著又表達不能陪景禾共進晚餐的歉意。
    最後當景禾詢問這是什麽寶可夢蛋時，茲伏奇木槿卻隻是神秘地笑笑。
    景禾有理由懷疑，或許....連他都不知道這顆蛋裏是隻什麽寶可夢。
    “唉，先放著吧，反正有孵化器，隻要每隔幾天添加一下營養液就好了。”
    茲伏奇社長送的寶可夢蛋.....
    總不可能孵個鯉魚王出來吧？
    他抱著孵化器，放到櫃子上。
    回頭發現鬼斯正看著自己，立刻義正詞嚴道：
    “別對它動歪心思。”
    “口桀！！”
    鬼斯當即跳了起來。
    把它當什麽鬼了？它能真吃嗎？最多舔舔。
    “不能舔！”
    景禾黑著臉說道。
    “口桀？！”鬼斯歪著腦袋。
    不舔怎麽做朋友？
    它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等蛋裏的寶可夢孵化出來，跟它做朋友了。
    景禾深吸了口氣，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了一台招式學習機。
    “用這個，換你一個月不能舔它。”
    鬼斯的眼睛瞬間一亮。
    “口桀？”
    哪來的？
    “賣身賺的。”
    景禾沒好氣道，簡單地擦幹頭發後，換起了衣服。
    “口桀？”
    又賣？
    這是“替身”的招式學習機，是景禾在答應了茲伏奇木槿的請求後，用“德文公司顧問”的工資換的。
    換好衣服後的景禾，拿著刷子、拖把、水桶再次從浴室走了出來。
    鬼斯立刻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幹啥去？
    “你的‘傑作’，不去處理掉，多沒素質，到時候引來臭臭泥，要被投訴了。”
    鬼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唰唰唰——
    皎潔的月光瀑灑而下，給整個卡那茲市蒙上了層朦朦朧朧的輕紗，水漬倒映著若隱若現的月亮，在刷子的清洗下變幻著形狀。
    鬼斯在一旁飄忽著，時而左時而右，月光照耀下的影子，於地上、牆上，倒映出一個個恐怖的鬼影。
    “口桀口桀——”
    加油！加油！
    嘴裏這麽喊著，實際上卻抱著招式學習機，眼睛沒挪開過一毫。
    “呼——”
    景禾長籲一口氣，拭去額頭的汗水，看著已然幹淨了的地麵，滿意地點點頭。
    “差不多了。”
    說著，拿起水桶。
    嘩啦啦——
    在清水的衝洗下，地麵再次恢複成了先前幹淨的模樣。
    “口桀，口桀！”
    鬼斯叫喚著吸引來景禾的注意。
    隨後就看到。
    它身上的霧氣不斷地變化、臌脹、蠕動，而鬼斯的眼神也逐漸嚴肅認真起來，麵色微微漲紅。
    隨著它的一聲低沉的輕喝。
    就看到從它的身後，黑霧分離，竟然演化出了另一團小一些的氣體，緩緩凝成了鬼斯的輪廓，伴著猙獰的笑臉。
    地上，倒映出兩道影子。
    替身？！
    目睹整個過程的景禾有點錯愕。
    “口桀！”
    鬼斯則一臉傲氣。
    驅使著那“替身”緩緩融入到了它的陰影裏，隨著它的念頭移動，可以隨時出現又隨時消失。
    “就學會了？”
    在景禾的視線中，鬼斯圖鑒中“掌握招式”那一欄內，招式“替身”已然浮現。
    它這才看了最多一個小時吧？
    甚至可能連一個小時都沒有。
    雖說“替身”並不算是特別難的招式，甚至可以算是相對較為簡單的，可別的寶可夢少數也要花個一兩天的時間吧？
    怎麽到你這兒，一個小時都不用？
    “難不成.....你真是天才？”
    還是說，你有“學霸”係統啊？
    “口桀口桀——”
    鬼斯“桀桀桀”地怪笑起來，它早就說過，它天賦異稟天資卓絕，這回相信了吧？
    說起來，鬼斯對招式的確有些天賦。
    不論是“濁霧”、“劇毒”還是“禍不單行”這些招式，它學起來都很快。
    而那些原本掌握了的招式，熟練度的提升也很快。
    噗——
    看著“替身”散去，變回黑霧再次融回鬼斯，它身上的霧氣飄忽不定，景禾露出了幾分恍然。
    鬼斯學習能力很強不假，不過能這麽快學會“替身”，主要也是因為它平時總是變幻一些模樣，對身體有了足夠的掌控度。
    “口桀！”
    老夫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學習下一個招式了！
    鬼斯叫囂著。
    “不，隻這樣不夠。”景禾正色道。
    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能讓鬼斯太過驕傲，否則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
    “口桀？”
    “伱想一下，既然‘替身’是你身體的一部分，那為什麽‘替身’不能施展招式呢？”
    誒？
    鬼斯眨巴著眼睛，指著“招式學習機”。
    裏麵沒說啊。
    “那‘催眠術’還說隻是讓對手睡著呢，你的‘催眠術’就讓對手睡一覺嗎？”
    聞言，鬼斯麵露恍然。
    有道理。
    “所以說，別人的‘替身’不能施展招式，不代表你不行，畢竟你天賦異稟天資卓絕不是？”
    景禾的眼裏浮現出“危險”之色，繼續道：
    “你想一下，如果你的‘替身’也能施展招式，到時候它‘鬼火’你‘禍不單行’，對手不是一擊搞定？”
    “又或者，它‘奇異之光’，你‘舌舔’，雙重控製。”
    “甚至再大膽一點，你弄個三四個‘替身’出來，施展不同的招式，那對手連發抖都做不到。”
    鬼斯的大白眼裏迸射出精光。
    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在緩緩打開。
    太有道理了！
    “口桀——”
    興奮的鬼斯撲向景禾。
    吸溜——
    舌頭結結實實舔過。
    “哢嚓。”
    景禾一邊抹麵一邊拿出“櫻子果”咬了一口，含糊道：
    “是吧？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口桀口桀！”
    鬼斯認真點頭。
    “走吧，回去了。”
    咬著“櫻子果”，剛準備提起水桶的景禾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走到不遠處的垃圾站旁，從懷裏摸出了一把能量方塊，放到了地上。
    “口桀？”
    “前幾天看新聞，說城市太幹淨臭臭泥沒了生存環境導致數量大減，不得已聯盟造了專門的垃圾站收容。它們也不容易，有能力多幫，沒能力少幫，盡一份力。”
    放下能量方塊後，景禾就帶著鬼斯回家了。
    而在他們離開後，原本平靜的垃圾站裏傳來了動靜，浮現出一雙眼睛。
    ...
    翌日。
    等待早飯期間，在窗戶旁練習著“替身”的鬼斯忽然注意到天上，有一道橘色身影徘徊著。
    “口桀！”
    快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