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驚訝得有些合不攏嘴了。
    他確定無疑，剛剛那一道身影絕對是永恒仙主無疑了。
    隻有永恒仙主才有本事調動位麵古道的力量遮掩自己。
    也隻有永恒仙主才有那個動機去盯著遠古仙主竊取位麵權柄的舉動。
    可問題是，永恒仙主為什麽沒有發現他？
    明明他就在旁邊啊。
    永恒仙主可以輕易窺視遠古仙主，為啥不能發現近在咫尺的他？
    這不對勁啊！
    很不對勁！
    李雲腦子裏都快成漿糊了，卻怎麽也想不出來，這到底是為什麽？
    不得已。
    他隻好將自己的目光，以及承載自己目光的一抹紀元神力先收了回來。
    雲山村，小院子裏。
    李雲雙眸驟然睜開。
    足足數月的窺視讓他恍若是經曆了一場神遊天下，感覺新不新奇且不說，驚嚇是絕對有的。
    在發現永恒仙主的那一刻，他真的嚇到了。
    他真的以為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永恒仙主鎖定自己，繼而順流而上，直接隔空鎖定自己的本尊。
    那樣，他可就真得噶了…
    可是，並沒有。
    但這到底是為什麽？
    同樣是掌握位麵權柄，為什麽他能發現永恒仙主，而永恒仙主卻似乎發現不了他？
    這不對等啊。
    感覺就像雙方的權柄存在著本質性的差距。
    等等…權柄差距？
    權柄之間有差距？
    李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腦子裏各種念頭驟然激烈地湧現出來。
    直至萬般念頭如流星般湮滅。
    獨獨剩下來的就隻有兩個字——竊取！
    李雲沒有忘記。
    無論是他自己聽說，還是剛剛在位麵古道上親耳聽到的，永恒仙主那近乎自述的話語，都沒有避開【竊取】這兩個字。
    似乎永恒仙主的那份位麵權柄就是竊取來的。
    什麽是竊取？
    不告而取，是竊取！
    他人不予而取之，更是竊取！
    連永恒仙主都自認為自己的那份權柄，是竊取來的，那可想而知，永恒仙主得到位麵權柄的過程絕不是什麽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永恒仙主不是，可他是啊！
    他從來都不知道位麵權柄該怎麽竊取，也沒想過要去竊取。
    他的位麵權柄完全就是在自身凝練了大道神相之後，漸漸穩固了神相之後，自然而然地誕生的。
    就好像是位麵古道自己賜予他的。
    這就存在著本質性的區別。
    一個是竊取位麵權柄，一個是自然獲取權柄。
    如果把位麵之主視作是一座皇朝之主，有位麵權柄者則是位麵之主的候選人，那便是皇朝殿下。
    同樣是皇朝殿下，永恒仙主這個皇朝殿下的身份是竊取來的，是偽皇朝殿下。
    而他是正牌的，根正苗紅的皇朝殿下！
    兩者之間，豈能一樣？
    在沒有正統的皇朝殿下的情況下，偽皇朝殿下還可以風光無限，真正的皇朝殿下一出，可不就得露怯了啊？
    想到這。
    李雲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原來位麵權柄這種東西，居然也有高下之分…”
    “同樣是位麵權柄，我以我之權柄可以窺視到永恒仙主，而他卻不能發現我…這豈不是說，拋開自身實力不說，僅以位麵權柄層麵而言，永恒仙主天然要弱勢於我，甚至無法奈何我？”
    “有意思，這太有意思了…”
    李雲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要知道，在這永恒仙域之中，永恒仙主才是真正的永恒仙域土生土長的生靈啊，而他隻不過是一個無意間從深淵位麵流落到永恒仙域的外來人。
    從出身來說，永恒仙主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紅。
    可他，卻獲得了永恒仙域唯一的一份正統且純粹的位麵權柄！
    這事要讓永恒仙主知道了，怕不得當場氣得猝死？
    甚至於整個永恒仙域位麵的生靈都得炸鍋了吧？
    鳩占鵲巢，都沒這麽占的！~
    簡直太打擊人了。
    為了印證自己的判斷，李雲休息了兩天之後，便再次調動了位麵權柄，將自己一縷紀元神力送入位麵古道之中，承載著他的一抹神識，再次循著位麵古道神遊起來。
    這一次，他比之前更加大膽。
    近乎是有些肆無忌憚了。
    一路風馳電掣，僅僅數天之後，就再次鎖定了遠古仙主那一道不斷嚐試衝擊位麵古道的紀元神力。
    把位麵古道比作一座萬古神峰的話，遠古仙主那一道紀元神力就是斧頭。
    斧頭不斷劈在萬古神峰上，卻始終無法撼動萬古神峰分毫，甚至連一點痕跡都無法留下。
    反倒是斧刃缺豁，紀元神力不斷耗損。
    說真的，李雲都不禁有些佩服這位遠古仙主了。
    不知道多少年如一日，跟愚公移山似的不斷以自身的紀元神力衝擊位麵古道，始終沒有收獲。
    換成別人隻怕早就放棄了，認命了。
    可這位遠古仙主偏不。
    為了那一份如鏡中月水中花的位麵權柄，居然如此執著。
    就衝著這份執著，都值得人去敬佩。
    可惜，太難了！
    李雲從旁觀摩了許久，他已經發現了，不是遠古仙主的紀元神力不夠犀利，實在是位麵古道本身對於遠古仙主的行為有著很強烈的本能抗拒。
    遠古仙主的紀元神力衝擊哪個地方，哪個地方抗拒就最強。
    這要是能留下痕跡，那才見鬼了！
    “這是白白在浪費時間，還會引起永恒仙主那廝的敵視啊…要不是永恒仙主那廝一心想要先抓住我這個百萬異象者，恐怕早就騰出手來對付遠古仙主了！”
    “嗯，等等…”
    “永恒仙主那廝是認定了遠古仙主無法竊取到權柄，這才沒將遠古仙主當回事，因此才有心思來對付我。”
    “那我能不能暗中幫助一下遠古仙主呢？”
    “憑我這份更高端的位麵權柄，稍微引導一下，讓遠古仙主也獲得一份偽權柄，不過分吧？”
    “那樣一來，永恒仙主那家夥還有心思來對付我嗎？”
    “嘿……”
    心中這一個念頭驟然蹦出來後，李雲的嘴角便有些壓不住了。
    永恒仙主就是沒對手，才有那閑心思對付他。
    沒對手，他就憑空為其製造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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