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陳情令(15)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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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看見小姑娘來到自己的麵前,規規矩矩地給自己行禮,聶明玦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他心裏不由稱讚道不愧是姑蘇藍氏的三小姐,這氣質儀態絕了。
    然後,聶明玦難得鐵漢柔情,一改往日的嚴肅,露出笑臉,將小姑娘迎了進去。
    聶明玦暗中打量著落自己一步,與孟瑤並排的歲歲,不由想起小時候,娘輕柔地撫摸鼓起來的肚子,笑著問自己是想要弟弟,還是想要妹妹。
    當初自己覺得女孩子太柔弱,動不動就哭,所以他覺得女孩子很麻煩,就跟娘說他想要弟弟。
    可是,當他看到歲歲後,突然覺得有個像歲歲一樣的妹妹也很不錯,沒準兒還會比懷桑省心。
    這讓他不由得羨慕起藍曦臣,有這麽一個嬌嬌軟軟的妹妹在身邊,從小一起長大。
    唉,年少不知妹妹好,錯把弟弟當成寶,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孟瑤看著走在自己身旁的歲歲,想起她以往在自己麵前鮮活的模樣,這還是自己頭一次見到她正經的樣子。
    此時的歲歲就像自己印象中的世家貴女一樣,高不可攀,遙不可及;與自己這樣不被承認,在他人簷下苟延殘喘的喪家之犬相比,仿若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巨大的落差感像猙獰的野獸,一口便將孟瑤吞噬殆盡。
    孟瑤隻感雙腳愈發沉重,漸漸跟不上歲歲的步伐,原本與歲歲並肩的他,開始被歲歲落在身後。
    歲歲餘光瞥見在自己身後,神情黯淡的孟瑤,心知這貨又在自卑了。
    歲歲很是心疼這樣的他,雖然她是養女,但是她從小就受到了來自藍啟仁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愛。
    而孟瑤作為金光善的親兒子,卻因為其母親的身份不受待見,甚至從不承認。
    於是歲歲悄悄背過手,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偷偷撓了撓孟瑤的掌心,又在孟瑤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像條小泥鰍一般從他掌心中溜走。
    孟瑤被歲歲撩撥的舉動暖心,偏頭對上歲歲偷偷瞄過來的目光,微微一笑。不再瞎想,腳步輕快地跟上了歲歲的步伐,又與她並肩前行。
    被人在乎的感覺,真好。
    聶明玦暗中打量著兩人的互動,心下一沉。
    這還沒定下來呢,就有人開始偷偷挖牆腳。不行不行,我點兒寫信問問懷桑的意思,再不定下來就被人拐跑了。
    因此,歲歲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白天就再也沒見過孟瑤。
    孟瑤常常在晚上偷偷來看歲歲,跟歲歲表達自己的想念,以及對她的愛戀。
    最近,孟瑤讓歲歲再等等,他很快就功成名就了。到時候,他就會求聶明玦,讓他幫助自己向藍氏提親。也是在那時候,他就有資格站在歲歲的身旁。
    歲歲安慰他“阿瑤,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鋌而走險,走上極端。”
    “阿瑤,我最近總是感到不安。阿瑤,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無法挽回了,就像一張白紙,被墨染了,就無法作畫,等待它的結局就是被舍棄。”
    孟瑤攬住歲歲,久久沉默不語。
    歲歲的心不斷下沉,隻能緊緊抱住孟瑤,試圖安慰自己。
    這幾天,聶明玦交給歲歲一個快要倒閉的鋪子,讓歲歲打理。
    實際上,兩人皆心知肚明,這是聶明玦給歲歲的一場考驗。
    為了履行對藍啟仁的承諾,也為了向聶明玦證明自己。
    歲歲力挽狂瀾,也再一次切實體會到金手指的強大,不僅盤活了這家鋪子,盈利也翻上一番。
    這讓聶明玦驚喜不已,覺得自己撿到了寶了。立即給藍啟仁寫信,同意與藍氏的聯姻。
    至於聶懷桑,他拋之腦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就不信弟弟敢忤逆自己。
    歲歲將鋪子盤活後,又把鋪子還給聶明玦,賬本不僅做的井井有條,幹淨利落,字跡也清秀清晰。
    聶明玦高興地開始準備聘禮,而辦這件事的人,正是孟瑤。
    孟瑤此時已經跟薛洋打好招呼,讓其受點兒委屈被他抓住,好在聶明玦這裏記個頭功,然後借著這個機會,求聶明玦將聯姻的人選換成自己。
    等事成以後,他會找個機會把薛洋給放了。
    薛洋此時還搞不懂什麽是情愛,隻覺得孟瑤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
    但是對於誌同道合的朋友,所提的要求他還是欣然答應了。
    事情果然如孟瑤預想中的那般順利進行,隻是在婚事上,聶明玦明顯不願意。
    但是他在人前已又誇下海口活捉薛洋者,記一等功,重重有賞。
    道孟瑤當著眾人的麵,用封賞換取聯姻的名額,一時弄得他下不來台。
    如果這是別人,聶明玦他就答應了,但這人是歲歲,他給懷桑挑中的妻子,自己以後不在了的依靠,他很難放棄。
    為了不失自己的威信,也不得罪藍氏,於是,他將主動權交給了歲歲。
    歲歲當然是同意了。
    為了讓藍啟仁接受孟瑤,歲歲特意給藍啟仁書信一封,在信裏狠狠誇獎孟瑤一通,還寫下孟瑤是聶明玦的義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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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兩人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歲歲成了孟瑤的未婚妻。
    在藍啟仁的操作下,藍曦臣跟藍忘機以為,這隻是緩兵之計。以後解除婚約後,也不至於傷了聶氏與藍氏的和氣。
    但是,命運就是這樣喜歡開玩笑。孟瑤放走薛洋時恰巧被人看到,而那個人正是孟瑤的死對頭。
    於是,孟瑤趁夜獵的時候,將其滅口,並偽裝成被傀儡殺死的樣子。
    當他做完一切,正巧對上聶明玦失望的目光。
    聶明玦“孟!瑤!”
    “原來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的!我之前的勸告,你也沒聽進去!”
    “你一直都在騙我們!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藍三姑娘嗎?”
    聶明玦拳拳到肉,虎虎生風,打的孟瑤無法招架,直吐鮮血。
    最後,孟瑤猶如一塊兒破布被丟在地上,當場被逐出聶氏家門。
    聶明玦並沒有將此事告訴歲歲,歲歲隻以為孟瑤被安排執行任務,暫時還不能回來而已。
    卻沒想到,當歲歲再次聽到有關孟瑤的消息時,是他已投靠岐山溫氏,拜在溫若寒的門下。
    而他們的婚約,也因此作廢。
    更讓歲歲難以接受的是,聶懷桑聽學歸來沒過多久,她沒等來接她回去的藍啟仁,而是溫晁帶領著孟瑤火燒雲深不知處的消息。
    在聽到藍啟仁苦守後山,藍曦臣生死不明,藍忘機斷了一條腿後,歲歲便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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