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雲之羽(21)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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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年發生了很多變化,比如,有人長大了,有人成熟了,有人變得沉默寡言,有人yi夜白頭,有人學會了偽裝
    一道緊閉的紅色大門,將蜿蜒的山路阻擋,門前是華麗的宮殿,門後為原始的山林。僅一門之隔,兩邊卻天差地別。
    而在宮殿的那一麵,一個俊俏的少年郎站在門前,眼巴巴地盯著大門,似乎在等待什麽奇跡的發生。
    “遠徵,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宮遠徵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宮遠徵“哥哥,你說師傅還會出來嗎?”
    宮尚角來到了宮遠徵的身邊,與他並肩仰望著大門,思緒一瞬間回到了過去,與蓮月生活的那些日子。
    那時候他以為她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教他武功,陪他成長。
    那時候的他,因為她的優待,心裏有了不該有的念想。
    就在他付出行動,準備突破他們之間關係的時候,她
    宮尚角心裏一陣悶痛,他熟練地覆上胸口,安撫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將她記住一輩子,可是十年了,原本清晰的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變得模糊起來。
    宮尚角為了記住她,甚至特意學習了丹青。
    但這兩年,即使他將之前的畫,都看了一遍,他提筆也不知該如何落筆了。
    失去她的巨大恐慌,無時無刻在折磨著宮尚角。
    宮尚角苦笑十年了,他已經從十七歲的少年,變成二十七歲的青年了。
    他五官的稚氣已經tui去,已經變得成熟淩厲起來。
    現在的他,不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了,而是角宮之主,能挑起宮門大梁的青年了。
    不知道自己現在站在她麵前,她是否還能認得自己,是否還記得她還有自己這麽一個徒弟。
    在前山幾個公子的心中,蓮月並沒有死。他們一直期待著與她重逢的那天,也願意一直等下去。哪怕他們白發蒼蒼、哪怕他們走不動路,哪怕他們最後會孤單終老。
    蓮月一直是他們默契不提的話題,他們往往會守在門前,然後默默傷心離開。
    這還是宮遠徵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提到蓮月。
    宮尚角沉默許久,還是帶著期許回答宮遠徵“會的。”
    聽到宮尚角的回答後,宮遠徵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的宮喚羽、宮子羽,一起笑了起來。
    執刃“不要等了,準備準備,下個月迎娶新娘。”
    宮子羽“爹?為什麽?”
    “當初不是你告訴我的,師傅是我們宮門的共妻嗎?”
    宮子羽說到最後,嗓子都有些破音。
    共妻?
    沒有聽到這麽一說的宮尚角跟宮遠徵,震驚地看向執刃。
    執刃沒好氣地瞪了宮子羽一眼,真不知道這傻孩子隨誰,這也太實誠了,啥話都往外麵說。
    當初,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接受蓮月,並且培養好感情,執刃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宮喚羽、宮子羽哥倆。
    但是出於私心,執刃並沒有告訴其他兩宮。宮喚羽自然不會多說。而宮子羽跟宮尚角、宮遠徵關係不好,不會找他們確認。
    所以執刃很放心,認為不會露餡。哪曾想,瞞了十年,竟然會讓這個小子說了出去。
    不過好在,現在又到了宮門二十年娶親的時候。他要給他們一人找個聰明一點的妻子,可別再生出一個像宮子羽一樣的笨蛋。
    至於之前蓮月說的預言,在十年前已經應驗。他們這些年沒少打擊無鋒的站點,也加強了鍛煉,想必這次足以應對。
    宮尚角對執刃恭敬行禮,道“多謝執刃,但是我角宮不用。”
    執刃“好,如今你們角宮你做主,我不便參與。”
    在九年前,楊夫人因為蓮月的事,鬱結於心,鬱鬱而終。
    宮尚角的父親,角宮宮主殉情,兩人和墓葬在一起。
    然而沒過兩年,宮朗角因病去世。
    即使蓮月將他們救下,但是天道還是給他們安排了意外。
    因此,宮尚角繼承角宮宮主,掌管角宮的一切,與同樣失去家人的宮遠徵,抱團取暖。
    見宮尚角離開,宮遠徵匆忙地對執刃行禮道“多謝執刃美意,徵宮也不需要。”
    說完,看都沒看執刃,直接向宮尚角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宮子羽“父親,我也”
    執刃接二連三被拒絕,有些惱火。見宮子羽也要忤逆自己的意思,於是生氣道“你也什麽你也?閉嘴。”
    然後將眸子掃向宮喚羽,道“你呢?”
    宮喚羽剛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卻被執刃打斷“我就知道你不一樣,才不會像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整天就知道氣我。”
    然後他笑眯眯地拍拍宮喚羽的肩膀,笑道“你放心,父親一定給你挑個最好的新娘,給你。”
    說完,掃了宮子羽一眼,拂袖而去。
    宮子羽並沒有被他的目光震懾住,隻是心裏有些難過。
    但比起這個,他更心疼宮喚羽,畢竟能天天來這裏打卡的幾人,誰心裏對蓮月沒有想法呢?
    在宮子羽眼裏,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一起,為了家族的傳承,娶了自己不想娶之人的宮喚羽可憐極了。
    宮子羽心疼地看著宮喚羽“哥哥”
    宮喚羽揚起熟悉的笑臉,拍拍宮子羽的肩膀道“我可能就隻能陪你等到這兒了,你可一定要等下去啊。”
    宮子羽看著宮喚羽眼裏閃動的淚花,心裏微酸。
    他挪動著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麽話來安慰宮喚羽。
    可宮喚羽已經轉身離去,帶走淒涼,徒留落寞被風,就吹不散。
    恢複成少年模樣的雪重子、雪公子、花公子、月公子四人圍坐在桌子旁,靜靜看著桌麵上yi大一小的兩朵火蓮花。
    月公子指著一旁的小花苞“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雪公子搖搖頭、花公子搖搖頭,雪重子麵無表情的臉似乎是最好的答案。
    月公子不由回想起十年的那天。
    那天,他們剛進到山洞,蓮月就化成一道光,飛進火蓮花的花苞裏。
    然後,他們除了每日給火蓮花換換水,就是在忙完各自的事情後,坐在一起守著她。
    這一守,就過了十年。
    但是直到今日才發現,不知在什麽時候,又冒出來一個花骨朵兒,很小,隻有拇指肚那般大,還是青色的。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著,蓮月要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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