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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腳被縛住,且被下藥之後的藥勁還沒過去,傅景淵依舊是毫無力氣可言。隻不過身側的手卻是青筋暴起,宣告著他的怒意。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突然改變主意讓我不至於沒用地被兩個女人給強上了?”

    “瞧瞧瞧瞧,這麽丁點玩笑都開不起。兄弟我不是見你禁/欲太久給你調劑調劑嗎?正好傅老爺子也盼著你能夠放下和嫂子的那點事,所以我就隻能自告奮勇做個惡人斷了你倆的緣分了。”

    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詹世風說得無辜至極:“不過我瞧著你對嫂子堅貞不二,美女胸前的那兩團都晃悠到跟前了也沒見你嘴裏頭吞進去,所以兄弟我對你坐懷不亂的本事是佩服得不能自已,經過深刻反省,徹底放棄和傅老爺子同流合汙的決定。”

    孔九九早已不是傅景淵的妻子,而成為了齊陌申的老婆。每喚一次孔九九“嫂子”,便感覺是對齊陌申兄弟情誼的背叛。詹世風暗罵了一句“左右不是人”,兀自警告自己以後要收回這聲“嫂子”澩。

    瞧著他在一旁自說自話,傅景淵無心和他糾纏:“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雖然用的不是那種粗麻繩不至於真的被傷到,但每掙紮一次,那勒緊肌膚的疼痛感,還是讓他渾身不自在。

    被人如此折騰,於他而言,純屬奇恥大辱。心中暗下決定,對於這專門沒事找事的詹世風,絕對不能輕易放過鏵。

    詹世風無端打了個哆嗦,瞧著傅景淵身上被那兩女人脫得差不多的樣子,笑得有些不懷好意:“你這麽赤身露體地躺在床上,爺如果過去給你解開,被認識的人看到還以為是爺想要強了你呢。”

    傅景淵上身的衣服早已被剛才的女人給解開,女人的力氣不小,襯衫紐扣是在兩人的合力下崩裂開來的。而他的胸膛上,尚還帶著被女人揉動細小凸起時的紅色痕跡。尤其是接近小腹的位置,那被女人用舌尖輕輕舔/弄的濕/潤感,讓他厭惡地想要將始作俑者給丟到海裏頭喂魚!

    所幸兩個女人雖然是拿了詹世風的錢辦事,但到底對傅景淵的身家還是有著了解的,並不敢這麽不要命地挑戰他的底線去動他的下半身。若不然,他相信他絕對會讓她們在x市乃至全中國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立足之地。當然,詹世風作為他的兄弟還如此惡整他,他這人也不會那麽大度地將此翻篇掀過。

    “你確定不給我解綁?”挑眉,傅景淵突地便好整以暇起來。

    對於這樣子的傅景淵,詹世風反倒無法把握了。

    試探著走上前,他裹緊身上的浴袍:“不解又如何?”他自問沒什麽把柄落在他手上。

    “很簡單,詹老爺子對於你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一向都疼得很呐,我出去後自然會對他吹吹風,相信他手上的皮鞭子打在你身上絕對會很給力的。”

    詹世風有瞬間暴走的衝動:“卑鄙!”

    “你確定不是在說你自己?”傅景淵的聲音低沉清冽,帶著不容人辯駁的力度。

    瞬間便蔫了下去,詹世風再怎麽不情願,怎麽想要看傅景淵吃癟,還是不得不給他解開繩子。

    “我敢違背傅老爺子的命令還你清白之身,可是頂著很大壓力的。”忙撇清自己,順道往自己身上添上功勞苦勞,“所以傅少,你可得體諒我,在我家老爺子麵前打小報告這種事,你這麽光明磊落的人,應該是不屑於做的吧?”

    傅景淵收了收手腕,轉動那終於得了自由的手腳:“解藥呢?”

    “靠,說得爺好像給你下了毒藥似的,爺是那種居心不良的人嗎?放心,這純粹就是讓你短時間內沒有力氣的藥而已,過個兩三個小時就好了。”將那繩子丟得老遠,深怕被什麽纏上似的,詹世風離傅景淵遠遠地站著,“趁著這幾個小時,你還是仔細想想到底該怎麽做吧。你難不成還真的打算窩在山裏頭一輩子?結果無外乎兩個,一個就是你終於撬開孔九九那顆心了,另一個則是一輩子陪著她守著她卻無法擁有她,一如當初的齊子。”

    從詹世風口中聽得齊陌申的名字,傅景淵這才發現時間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

    永遠都隻會往前流轉,從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停歇。

    “你說,齊陌申泉下有知,會不會大度地想要有一個人代替他去疼她愛她寵她?”出口的聲音低沉帶著絲疲憊,傅景淵的眼中卻有一絲犀利流轉,直直地射向和他隔了兩米安全距離的詹世風。

    “人都是自私的,既然是自己的就絕對不想被別人霸著。不過,齊子那人就是個絕對的例外。當初嫂子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他甚至連開口告訴她他愛她都不曾,就是不想讓她有任何的負擔任何的壓力,隻想著默默以著他的方式來守著她護著她。如果他泉下有知,相信他也是希望有人來代替他愛著她的。”難得那麽正經地開口,提到齊陌申,詹世風的神色不由地一黯。

    從小便玩在一處的人,就這樣走了,稔是誰都無法接受。

    齊陌申是那種永遠都是做的比說的多的人。他愛一個人,不會單純地用言語來表達,而是用他那顆日複一日持久不變的心來訴說。

    他能為了守候一個人花上一個九年、十年,詹世風相信,若孔九九一直抱著死守傅景淵的心,齊陌申也絕對會就這樣一輩子守下去的。扛著家裏的壓力以及各界的壓力,執著地守著那份永遠都盼不到春暖花開的愛。

    “其實我根本就不如他。”傅景淵喃喃出聲,已然閉上了眼。

    “是啊,你占據的優勢,也不過是孔九九對你的愛。”

    “我依仗的,也不過是她對我的愛。可現在……我什麽依仗都沒了,她收回了所有的一切。”那顆心,已然隨著齊陌申的死而冰封,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敞開。不,或許,她會為了孔老爹為了兩個孩子不得不對現實低頭找個男人隨便湊合過一輩子,可她,卻絕對不會選擇他。

    即使隻是搭夥過日子,她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就回來吧。傅氏需要你,傅家需要你。你家老爺子已經失去了你大哥這個兒子,絕對不會想要再失去一個你了。”

    傅安桀追著黎丹桐離開,至今為止都沒回過家。而傅景淵,也為了孔九九而離開。整個傅家,也隻剩下傅婉這個小女兒陪伴在傅錚康身旁。

    隻不過,原本還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突然就這麽散了,傅錚康的心裏,自然是不會好過。

    都道是老來有子送終,而他的兒子,卻一個個離他遠去。

    那般的愛,才會有了他怕他們兄弟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而讓孔九九進門的決定。

    沒曾想,他考慮了所有,卻忘記了,他們各自的女人,都有本事讓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個離開他離開偌大的傅家。

    “你先走吧,讓我好好想想。”鬆懈下了所有的心神,傅景淵臉上一片平靜,仿佛他的人生,都將自此定格,成為那無法逾越的永恒。

    詹世風瞧著他如此,也不再多言。沒顧上自己還穿著的浴袍,直接便打開門出去,竟是直接便進了隔壁的總統套房。

    整整一個禮拜都沒有傅景淵的消息,瞧著十十整日裏伸長了脖子往門外看的樣子,孔九九不由地心疼起來。

    “寶貝放心吧,你姥爺已經問過鎮上的派出所了,最近很太平,沒發生什麽搶劫謀殺案,你爹地一定沒事的。”

    或許,他是回x市去了。

    無論他如何堅持,都不可能等來他想要的結果。那麽,與其一直苦守浪費時間,不如選擇放手。

    傅景淵向來都是金融方麵的人才。這利益成本比一換算,相信他會明白如何取舍。

    十十有氣無力地黏在沙發上,手裏頭是傅景淵給他買的《早教英語三百句》。隻不過,他卻根本沒有看的欲/望,耷拉著腦袋,懨懨的。

    “趕緊看書,明天就開學了,是不是想要偷懶啊?”孔九九走過去,將他從沙發上給揪起來坐正。

    寒假過去,新學期來到。

    如同她小時候一般,大山裏的孩子們學習環境依舊沒有什麽改善。孩子們從山的四麵八方匯聚到有些破敗的學校,山路崎嶇路難行,有些路遠的,基本得每天淩晨四五點便出發,隻為了趕上早課。

    孔九九得照顧小十一,所以以後每天送十十上學的任務,便包在孔老爹身上了。

    但到底是上了年紀,孔老爹最近身體不大好,時不時便會咳嗽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老爹頭上的發,似乎有斑白的趨勢。而他每日裏幹活的腰,仿佛傴僂了一些。

    門口處傳來響動,伴隨著被擋在門外的冷風,孔老爹已經走了進來:“這是怎麽了?都還沒開學呢,這孩子就開始厭學了?”

    說罷,將剛從竹林裏挖的幾株鞭筍給放到了廚房。

    洗完手折回來的時候,看到孔九九皺著眉頭若有所思:“老爹,這是……傅景淵搗騰的那片竹園裏的筍吧?”

    “是啊,小傅知道你喜歡吃筍,懷孕期間也一個勁叨念著,所以才讓人給折騰出了一片竹林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大山的土壤適合種植毛筍,隻不過孔九九卻不喜毛筍,反倒對春筍及冬筍情有獨鍾。在懷孕期間,孕婦的脾氣便暴/露無遺,每每都要對吃食鬧騰一番。

    也難怪人家都說孕婦的脾氣最難琢磨,她自己想想當時的情景都覺得無地自容。

    知曉她的喜好,傅景淵也便和人一起在山上辟了一片竹園,隻為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

    如今正是鞭筍冒芽的時候,孔老爹也便去挖了些來。

    “老爹,這是他的竹園,我們和他非親非故的,以後還是不要去隨便動他的東西好。”說完,直接走向了廚房。

    不過片刻,便有水流聲響起,想來是在準備今天的晚餐了。

    孔老爹徑自走向搖籃,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十一,又伸出手摸了摸十十的腦袋:“你媽咪他這是要和你爹地徹底分清界限啊。”

    十十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想事情的嚴重性。

    良久,他才抬起腦袋,黝黑的雙眼露出屬於孩子的童真:“姥爺,寶貝問你一個問題。”

    “好,寶貝說,姥爺聽著呢。”坐在沙發內,將十十抱在自己腿上,孔老爹親昵地和他鼻蹭鼻。

    “寶貝其實一直都知道媽咪根本不想和爹地一起過日子,可是寶貝私心希望爹地和媽咪在一起。因為一個家,爹地媽咪都在,才是一個真正的家。”

    說到這兒,語氣不由地轉弱:“寶貝知道,屬於媽咪的家應該是和齊叔叔和小十一在一起的家。其實十十根本就不應該去插足。”

    “說什麽傻話呢,你永遠都是你媽咪喜歡的寶貝。”孔老爹將他攬緊,寵愛地輕斥。

    十十卻繼續語無倫次地說著:“可是,齊叔叔死了,媽咪給寶貝找的新爹地沒了,小十一都沒能見到他的爹地一麵……媽咪的家沒了,媽咪隻有小十一了,寶貝也隻有媽咪了。但寶貝真的很希望媽咪能夠開心起來,希望媽咪能有一個家。雖然爹地以前很壞,做了好多欺負媽咪的事情,但是寶貝還是希望現在已經學會了對媽咪好的爹地能給媽咪一個家,代替齊叔叔讓媽咪快樂起來,讓媽咪也有人來疼有人來愛……”

    “你這傻孩子……”孔老爹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將十十緊緊地摟在懷裏,“你媽咪肯定明白你愛她的心的。寶貝想要讓你媽咪接受你爹地,隻是想要讓你媽咪幸福。你媽咪一定會明白的……”

    孔九九就這樣倚靠在櫥門上,聽著外麵一老一小的對話,忍不住掩了自己的嘴。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讓那麽小的孩子還為了她的事擔心不已。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也最脆弱的,她一直都隻覺得他是純粹喜歡傅景淵才會一個勁撮合她和他。

    沒想到,這孩子的心思如此細膩,早熟得讓她心疼……

    飯菜準備齊全,孔九九端著菜上桌,叫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兩人過來吃飯。

    老式的黑白電視機,收到的頻道有限,但也不妨礙正式觀看。

    剛剛跳過今明兩天全國範圍內的天氣預報,突然出現的便是一條熱點新聞。

    “消失了長達十個月之久的傅氏財團總裁傅景淵終於歸來,讓一度傳出傅氏即將破產的謠言不攻自破。”

    “據傅少交代,傅氏不存在任何的經濟危機,與幾家大集團的合作一切順利,內部裁員問題也屬於子虛烏有。”

    “記者問到傅少這十個月的去向時,他卻避而不談,很顯然,中間存在著什麽不可讓人知曉的秘密。有知情人士分析,傅少消失是為了追回前妻,此次重新回到傅氏,應該是追妻铩羽而歸的結果。”

    ……

    新聞在繼續,孔九九看著電視白花花的畫麵,卻沒什麽感覺。

    倒是十十,突地奔到她麵前,扯著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安慰:“媽咪,爹地放棄你了是他的損失,咱們也不要他了!寶貝再也不故意將你和他湊成對了……”

    傅景淵回到了x市,回到了他的商業王國。

    那才是屬於他的生活。

    與她格格不入的生活。

    “寶貝,媽咪給你和小十一找個新爹地吧。”

    老爹需要人照顧,而兩個孩子,也需要人關懷。

    她不能太自私。

    齊陌申離開她一年多了,而她,原本想要守著對他的感情一個人過一輩子。

    可卻注定了,她必須得對現實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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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想說,某隻二貨離開的太不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