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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僅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人了。
    沈斷保護著蘇婉清，蘇婉清也施展出了紙繪來進行防禦，可是箭矢還是擦著她的皮膚過去，在她潔白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血痕來。
    匈奴收起了弓箭，因為他們騎著馬，已經團團圍住僅剩的幾人。
    沈斷麵如死灰，用他們的語言問，“你們自稱匈奴，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臉上全是黑色戰爭條紋，還有多條傷疤的匈奴，麵色猙獰，疑惑的問，“你會說我們的話？”
    “我會。”沈斷點頭。
    “看在你會偉大的匈奴語的份上，就告訴你好了。”那匈奴大笑著，收起了砍刀，但是手仍然緊握著砍刀的把，隨時準備抽刀砍人。
    “我們匈奴一族，到底起源何地，早已忘了，在我們的記憶裏麵，我們的祖先告訴我們，那天，世界崩潰，大川大山在咆哮，大河在怒吼，天地都崩塌了，烈日都燒灼的幹淨了。”
    “他們逃離了自己的祖地，一路向東，翻山越嶺，來到了這世界上最高的地方，並且在牧草豐饒的地方定居了下來，那時候，我們想起了，我們祖上的榮光，我們是匈奴人，用馬匹征服整個天下，踏遍天下的匈奴人！”
    “吼吼吼！！”
    匈奴們大喝著，咆哮著，快意的大笑著。
    臉上的戰爭條紋是紋身，紋在他們的臉上，隨著他們抽搐一樣的笑容不斷的扭動著，顯得特別的猙獰可怖。
    沈斷再問，“那，神猿是你們殺的嗎？”
    “神猿？”匈奴指著那些神猿。
    “一群猴子罷了，你叫他們神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的確是我們殺的，我們是匈奴，但是我們不是單純的馬背上的民族，我們知道，終有一天，你們依舊會崛起，因此我們在苦練自身的同時，也沒有放棄對科技的研究！我們成功製造出了火藥，做出了炸彈，想要那群猴子試驗一番，沒想到，效果如此的顯著。”匈奴麵露喜色，似乎在幻想著自己征服天下的快意雄心。
    沈斷看到匈奴那麽一瞬間的警惕放鬆了，手中暗藏著的狼毫針驟然一拋，寒光一閃。
    匈奴的眉心出現了一個血洞。
    “可惡！殺！！”
    匈奴們一擁而上，眾人開槍射擊。沒開幾槍，就被人斬下頭顱，成為屍體。
    僅剩沈斷，蘇婉清，魏玲風三人了。
    “這兩個小娘們還挺嫩水的。”匈奴笑著大量蘇婉清和魏玲風二人。
    “你，你不可以！”沈斷臉色慘白，喝道。
    “我可以，可惜。”一個匈奴走到魏玲風的麵前，挑起她的下巴。
    魏玲風身上受傷，無法反抗，被這麽一挑下巴，感覺到無比的屈辱，恨不得立刻去死。
    忽然，匈奴的刀芒劃過，魏玲風不可思議的看著匈奴，旋即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個無頭的屍體，緩緩掉落。
    “可惜這兩個小娘們太瘦弱了，匈奴不需要這種瘦弱的人，我們需要能夠幹活，能夠生育，能夠為我們接下來的大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兵種的女人！而外貌，恰恰好不是現在所需要的。”
    匈奴擦了擦刀上的血液，來到沈斷的麵前。
    “我看你和她關係匪淺，現在道個別吧，說，你先死，還是她先死。”
    沈斷看了一眼蘇婉清，道，“一起吧。”
    蘇婉清不知道他們說什麽，她聽不懂匈奴話，她隻知道沈斷在和他們交流。
    “沈斷，你們在說什麽。”蘇婉清急切的問道。
    沈斷想伸手摸摸蘇婉清的頭，忽然發現手上全是血，於是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稍微幹淨了一些後，摸著蘇婉清的額頭，“沒事，閉個眼，我們回虛無知界，我們去找老爸老媽，我們去宇宙裏麵旅行，這些都是假的，所謂假就是真，真就是假，虛無知界，就是我們的真……”
    “不，你騙我。”蘇婉清飽含熱淚，但是還是閉上了眼睛。
    旋即，沈斷也閉上了眼睛。
    耳邊，一聲悶雷一樣的怒吼，沈斷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隻渾身是血的深淵，衝入人群之中，把人群撞開。
    “快逃，你帶我們找到了仇人，我們不能見著你們去死！”深淵大吼著，一手抓起一個匈奴，旋即兩手一拉，直接把那匈奴給對半撕開了，鮮血橫流。
    沈斷趕緊拉著蘇婉清逃走。
    神猿們一擁而上，幾乎每一個神猿，身上都有傷痕，血液不斷的流下。
    沈斷看向遠方，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
    有匈奴的屍體，也有神猿的屍體。
    很明顯，神猿在付出一些生命的代價之後，把匈奴全殲了。
    激戰開始了。
    沈斷沒有管他們的戰鬥，不斷的奔跑著，背著蘇婉清，一直奔跑著。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身後已經沒有戰鬥的聲音了，他才把蘇婉清從背上放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呼吸著渾濁的劣質的空氣。
    “餓了吧。”沈斷勉強的笑了笑，從兜裏掏出僅剩的幹糧，塞進蘇婉清的手裏。
    蘇婉清哭著吃下幹糧，抱著沈斷。
    夜色落幕。
    “你看，星星誒，這裏的天，竟然有星星……”蘇婉清搖醒了沈斷，指著天空。
    沈斷睜開眼睛，看著上方的天穹，原本黑壓壓灰蒙蒙的天穹，不知道什麽時候，缺開了一個開口，有幾個星星露出了麵目來，作為了這一方天地之中唯一的星辰，有了一絲光亮。
    “是啊……這裏竟然有星星。”沈斷慰籍的笑了笑。
    “可是，你沒想到我也在吧。”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沈斷渾身發麻，猛地坐起。
    在不遠處，一個人影慢慢走近，瘸了一條腿，斷了一條胳膊，靠著一條腿和一隻手扶著拐杖，慢慢的走過來。
    是匈奴，那個猙獰的匈奴。
    青藏高原的夜色很黑，看不清什麽東西，天空中隻有零星幾點的星光投下來，幾乎什麽都看不清。
    那人不知道擦了擦什麽東西，一絲火花出現，然後他舉起了一個火炬。
    “沒想到……我能活著吧。”那匈奴咧著嘴笑著，火炬照著他的臉，顯得格外的恐怖。
    沈斷看他那副渾身破敗的沒落樣子，二話不說，從兜裏掏出一根狼毫針，當做匕首，插向匈奴。
    匈奴也不躲閃，任由狼毫針插入胸口，成為了把他殺死的致命一擊。
    隻是匈奴沒有立刻死亡，而是平靜的看著沈斷。
    “你認識炸彈嗎？”他問。
    沈斷聽他這麽一說，眼眸子猛地收縮，旋即看到匈奴手裏拿著一個漆黑的東西。
    看模樣跟手榴彈一模一樣！
    轟！
    巨大的烈焰衝天而起，但在爆炸之前，沈斷被一股蠻力打飛，一起被打飛的，還有蘇婉清。
    烈焰灼灼燃燒，劈啪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到夜半時分，星辰重新被烏黑黑的灰塵蒙蔽，萬物再次化作一片漆黑。
    地上的烈焰早已經燃燒完畢，隻剩下一股焦黑的氣味漂浮在周遭。
    沈斷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不遠處。
    一頭龐大的屍體，趴在地上，身上的皮毛已經燃燒的很幹淨了，隻剩下一點點粘合著，血肉都是飄香的味道。
    是神猿，一頭負傷的神猿，在爆炸之前，把他和蘇婉清打飛，救下了二人。
    沈斷晃了晃身體，一條手斷掉了，不過其他的三個肢體還完好無損，隻是有一些擦傷。
    他走到蘇婉清的身邊，給蘇婉清檢查了一下傷勢，並無大礙，旋即在蘇婉清的身邊躺了下來。
    一夜無眠。
    清早。
    蘇婉清醒來，問，“我死了嗎？”
    沈斷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死呢，還是要苟且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麵，苟且偷生的存活著啊。”
    他拉起了蘇婉清，望著記憶的方向走去，往回去的路走。
    昨夜，他把神猿已經烤熟了的肉切了很多下來，雖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在肚子麵前，還是忍不住的切了人家的肉，作為幹糧。
    畢竟，生活還是得苟活著。
    “走吧，世界還在等著我們。”
    “你不是說要回虛無知界嗎？”蘇婉清微笑著。
    “這裏就是新的虛無知界。”沈斷摸摸蘇婉清的腦袋，然後互相攙扶著對方，往出藏的路走去。
    一直往東走。
    回到那個熟悉而陌生的故土。
    重新在路上，奔波勞碌，行走在芸芸眾生的世界之中，活著，像在係統之中，不斷的輪回在下一個世界裏麵，勞碌在芸芸眾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