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夏侯釗保住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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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王看了劉月一眼,心裏震撼,目光中浮起了一絲柔色。
    她說的不錯,如果當時不是皇帝正好駕崩,他根本無法帶出來陸宸。
    如果再讓陸宸受刑,一條命就連撿回來,也是非死即殘了,更不說夏侯釗藏在這裏,被封住了穴道,若是被搜出來,隻有死路一條,若是搜不出來,藏在這裏也熬不過多少時日的。
    她的做法雖然激進冒險,不過卻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是她破了這個僵局。她救了陸宸的命,就是他的恩人。
    昭王如此想到,一撩袍服,也跪在了劉月旁邊。
    “皇叔,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夏侯釗摸到了自己的衣裳,草草地套上了衣衫,胡亂扣好了扣子,然後奔上前,將昭王拉了起來。
    “你不答應原諒她,我絕對不會起來。”昭王冷哼了一聲,語氣堅決道。
    劉月想不到昭王竟然如此維護她,有些欣慰又有些感動,低聲道:“謝謝你,王爺。”
    “謝什麽,要謝也是我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能將陸宸救出來呢,要是這個混小子敢動你一根毫毛,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昭王冷聲咬牙道。
    “劉大夫,你也起來,你們在胡說什麽!我怎麽會怪劉大夫呢?父皇本來就時日無多,還要將這天下攪得一團糟,縱容那妖道,天理難容啊。”夏侯釗歎了一口氣,看著劉月,“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應該先去乾清殿,應對那一幫文物朝臣。對了,劉大夫,你可有留下什麽破綻?”
    劉月搖了搖頭,道:“陛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我隻是在穴位上動了一些手腳。”
    “噓,別說了,這事兒就當沒有發生過。”昭王一把站了起來,決定道,“他之前留了旨意,有意傳位給你,這個皇位,理所應當要你登上去了。”
    夏侯釗還是覺得有些恍惚,指著自己,不可置信道:“皇叔,你覺得,我,我可以啊?我真的可以當好一個皇帝嗎?”
    “你不當誰當?讓你那些幾歲的小皇弟嗎?”昭王白了他一眼,“這些日子,你不是在幫你父皇處理政事嗎?有那麽大大臣輔助,大蕭現在國情也算穩定,你難道還當不好一個皇帝嗎?”
    夏侯釗還是覺得有些惶恐,又將目光投向了劉月。
    劉月自然要比昭王溫柔,朝著他點了點頭,讚同道:“五殿下宅心仁厚,重情重義,民女相信你可以當一個好皇帝的。”
    得到劉月的肯定,夏侯釗才覺得心裏稍定,點頭道:“我一定要當一個好皇帝。”
    “好不好就不說了,隻要不當暴君昏君就行了。”昭王催促道,“趕緊走吧。”
    三人這才加快了腳步,往鬧哄哄的乾清殿走去。
    乾清殿這個時候,自然是亂成了一鍋粥的,朝中大臣並不知道皇帝死前下令到處搜捕夏侯釗的時候,之前皇帝已經在朝中提過,日後要將皇位傳給夏侯釗的,加上朝中又沒有立太子,所以夏侯釗繼位這事兒,大家都是同意的。
    “五殿下來了,五殿下來了!”正在竊竊私語的大臣們,有人率先了看到了夏侯釗,急忙大聲喊道。
    “見過五殿下。見過昭王。”在場的大臣紛紛對著夏侯釗行禮,而後才問候昭王。
    昭王跟著夏侯釗走進了乾清殿,直接走到了龍塌跟前。
    床上躺著的正是已經沒有呼吸的皇帝。
    昭王和夏侯釗深深看了半響,這才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聲音嘶啞道:“國喪,大辦。”
    底下的百官頓時嚎哭一片。
    過了半響,朝中元老便派了代表上前,對著跪在跟前的夏侯釗道:“五殿下,先皇已去,你要節哀,國不可一日無君,現下頭等大事,還是你的登基典禮。”
    “是啊,先帝的喪事起碼要操持一段時間,還要欽天監擇下日子下葬,但是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明年又是新的一年,還是盡快選定登基的日子吧。”
    “臣附議,恭請五殿下登基。”
    “臣也附議,恭請五殿下登基。”
    “恭請五殿下登基。”
    朝中眾臣頓時一片應和。
    夏侯釗在這些大臣麵前,倒是不像在昭王跟前那麽拘謹,他神色沉著,聲音冷靜,道:“承蒙各位大人抬舉,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讓欽天監在正月裏選個吉利的日子登基吧,典禮從簡,不需勞民傷財。”
    新君上任,三把火,這話當然不能不聽的。
    那些老臣都是賊精賊精的,當即跪下,高呼道:“殿下宅心仁厚,一心為民,乃是我大蕭之幸啊。”
    “不錯,實在是我大蕭之幸啊。”
    一片吹捧中,那個喜公公忽然走了過來,將一份單子奏請到夏侯釗跟前,道:“殿下,這是葬禮的大體流程,你看一下,與眾位大人商議後,下個決定,讓內務府操辦即可。”
    夏侯釗大約掃了一眼,在看到陪葬名單的時候,卻蹙緊了眉頭。
    “喜公公,劉大夫不過是個大夫,為什麽她要陪葬?”夏侯釗聲音微冷。
    他話音一落,劉月和昭王頓時就變了神色。
    尤其是劉月,神色慘白一片。
    “回殿下,先帝是病故,這一批參與治病的太醫都是需要陪葬的,這劉大夫雖然是你和昭王舉薦進來的,不過先帝病故,正是她經手看治的,陪葬也是理所應當的。”
    劉月的神色更白了,單薄的身子甚至顫抖了一下,抬起眼,神色複雜地看向了夏侯釗。
    “殿下,這都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按理於此。”那個喜公公見夏侯釗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心裏暗爽,拿捏著腔調道,“難不成五殿下還沒有登基,就想要無視老祖宗的規矩了?”
    他侍奉先帝那麽多年,先帝什麽心思,什麽事情,就沒有瞞過他。
    如果不是夏侯釗中途逃跑,陛下就不會死!他喜公公的在宮裏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就不會動搖!
    “老祖宗的規矩,我自然是不敢改的。”夏侯釗冷冷地剜了那喜公公一眼,咬牙切此地說道。
    劉月聞言,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一幹二淨了。
    她是不怕死的。她當大夫的,早就見慣了生老病死。
    可是,她若是死了,她師傅怎麽辦?她師傅沒兒沒女,將她撿回來,當成親生的女兒養大,將一身本事都交給了她。
    她答應給他養老送終的。
    她要是死了,豈不是食言了?
    師傅已經了無生趣,本就是懶淡度日,若是她死了——
    昭王聞言,驚得瞪大了眼睛,怒目看向了夏侯釗。
    然而,不待他開口,夏侯釗又徐聲道:“不過劉大夫也不能陪葬。”
    “嘖嘖,眾位大臣,你們瞧瞧,你們瞧瞧,這五殿下,還沒有登基呢,就無視祖宗的規矩了,這位劉大夫雖說不是宮裏頭的太醫,不過這段時間陛下的病症她一直都在參與,宮裏頭那麽多人都看到了,五殿下,你不能因為跟她有一點交情,就想要保住她啊,那後宮裏頭那麽多妃子,按道理,你還得叫她們一聲小娘呢,你也要全部保下來嗎?”
    他這話說得實在難聽,尖酸刻薄,但是夏侯釗卻絲毫不惱。
    “劉大夫雖說是大夫,也參與了先帝的病情,但她卻不是以大夫的身份進宮的。”夏侯釗神色冷靜道,“劉大夫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早就私定終身,她進宮伺候我父皇,就是兒媳婦伺候公爹,難道我父皇駕崩了,還要讓兒媳婦去陪葬嗎?這又是什麽規矩?”
    喜公公想不到夏侯釗居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頓時被噎住,好半響才漲紅臉道:“你說是就是了?你有什麽證據?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保住她胡謅的。”
    這個閹人,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夏侯釗神色一冷,不過滿朝文武跟前,又是登基前夕,他不能落下什麽把柄。
    他上前一步,將臉色慘白的劉月拉過來,對著大臣們道:“我堂堂一國儲君,胡謅來騙你這個閹人?真是可笑!”
    他說罷,伸手摸到了劉月的脖子上,拉出了一根紅繩。
    眾人赫然看到,那紅繩上,掛著的,正是皇家的龍紋玉佩。
    這玉佩是各位皇子出生時候雕刻的,是身份的象征。
    “我的玉佩都給了她,就戴在她的脖子上,你說我是胡謅的?宮裏頭那麽多的宮人應該也看到過劉大夫佩戴這枚玉佩吧?總不是我剛才戴給她的?”夏侯釗冷聲道。
    劉月征征地看著神色微冷的夏侯釗,心裏頭的感覺更是複雜無比。
    她戴著這枚玉佩,不過是留個念想而已。
    但是她絕對想不到,這枚玉佩竟然這麽珍貴。
    早知道這樣,她,她不應該收下的。
    那些大臣自然沒有喜公公這麽蠢笨,竟然敢跟新君作對,紛紛點頭讚同。
    夏侯釗掃了一眼那葬禮的流程膽子,道:“不過既然單子都擬出來了,少一個人,也實在不像話,喜公公,劉大夫的名額,就由你頂上去吧,畢竟你伺候父皇一場,若是少了你,父皇肯定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