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無漾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薑濤的話甚至掀不起他一絲一毫的波瀾：“我說這樣的話怎麽了？難道不是實事嗎？查不出來也是你們能力的問題。”
    薑濤一臉失望地看著他：“你為什麽永遠都是這麽自我，我以前一直以為，不管你表現出來的是什麽樣，好相處與否，你起碼還有最基本的良心，可我現在才發現，你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周無漾點了點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啊，良心這種東西我沒有，對我來說，良心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水喝，唯一能帶給我的可能就隻有痛苦，那我還要有這種東西做什麽？”
    薑濤閉了閉眼，他決定放過自己，不再探討這個問題：“剛才你說的那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你該怎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這個問題你還要問我嗎？找證據不是你們的職責嗎？難道沒了我，你們就不行了？”周無漾看著兩人的眼神是赤裸裸的輕蔑，像是在說，承認了吧，你們就是利用我，你們就是沒我不行的廢物蛋子。
    “夠了！”薑濤狠狠地打斷他，用一種極為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你之前的那句話說錯了，我的確是感謝你為局裏所做的付出，可我從來沒想過讓你一個人付出而讓我享清閑享自在，我也承認，我的能力的確是不如你，可那又怎樣，我還有夥伴和他們戰友，有了他們，我照樣可以查出真相，你真覺得沒有你，我們就不行了嗎？”
    周無漾嗤笑了一聲，他點了點頭：“好啊，那你去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查出個什麽所以然來，沒有直接證據，你們就算拘留我，也超不過24小時，我就坐在這裏等，我倒是要看看，這24小時之內，你能不能查出凶手。”
    周無漾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閉上了眼，靠在椅子上不說話了，臉上端的是一副悠閑自得的表情，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他是來這裏度假的。
    “好，我答應你。”薑濤站起身，說完這句話之後，再也沒看周無漾一眼就直接離開了。
    看到薑濤離開後，王珂也站起了身，他並沒有直接走，而是走到了周無漾旁邊，一雙眼沉沉地看著周無漾：“周隊，你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真的就隻是這麽簡單嗎？”
    感受到王珂灼熱的探究視線，周無漾依舊是沒有睜眼，他悠閑自在地閉著眼：“你是聾了嗎？沒聽見我剛才說過的話嗎？我已經說過了的話，不想再重複。”
    王珂：“……好，那我希望，你以後不後悔今天這麽做。”
    王珂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周無漾，隨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等王珂走後，周無漾才緩緩地睜開了眼，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得逞又陰狠的笑意，他側頭看向離自己不遠處的門：“我這人對我自己做的決定，從不後悔……”
    可惜兩人已經走了，沒人能聽見他此時說的話，不過就算聽見了，也改變不了什麽，因為，早就已經覆水難收了。
    不過周無漾也不在意，他又緩緩地閉上了眼。
    這邊的薑濤從訊問室出來之後就往天台的方向走，他現在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況且，如果他現在回去，張迎和其他隊員一定會追問，想到該怎麽搪塞和麵對他們，薑濤就心裏一陣發悶，煩躁的情緒全都一時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薑濤心裏的想法。
    薑濤拿起手機一看，這個手機號碼他並沒有見過，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接的時候，他腦中突然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這次他沒有猶豫，直接接了電話。
    果然，對麵傳來了一個乍一聽起來有些陌生，但是細聽之下又有些熟悉的聲音。
    “那個……你讓我找的人，我都給你找著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薑濤遇到的那個流浪漢。
    “都？”薑濤皺了皺眉，非常精確地發現了他這個形容。
    那邊頓了頓，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這個你可別怪我，你給我的形容太泛泛了，我也沒法直接就給你找著那個人不是，但是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啊，這人我的確是給你找了，隻不過就是……找到的有點多而已……”
    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明顯是有些心虛。
    聽到他這麽說，薑濤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他的那個形容本身就十分寬泛，符合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就算群體大也可以進行下一步排查，一步步縮小範圍。
    “那那些人呢？”
    聽到薑濤提到這個，那人明顯就來了些底氣。
    “你不是給了我兩百塊錢嗎？我就拿這兩百塊錢給他們一個人買了十個包子，還是肉包子，他們現在都乖乖的在這蹲著呢，就是可惜了我這兩百塊錢了，我這衣服都沒買上……”
    流浪漢這句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薑濤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謝謝你，我到時候會把這些錢給你的，不會讓你白幫忙。”
    那邊的流浪漢一下子就抑製不住地笑出了聲，他笑嘻嘻的：“那個……你說說，你說說你這人就是瞎跟我在這兒客氣，咱倆這關係，是吧，咱們倆這哪跟哪啊，哪用得著這麽客氣啊……那個，你到時候直接把錢給我就行。”
    流浪漢一句話說了這麽多別客氣，最後又說讓薑濤直接把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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