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濤冷冷地盯著他：“你覺得你現在負隅頑抗下去有什麽意義嗎？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這是你們交易的錢款，你難道還想出去再找出來嗎？”
    阿凱連忙搖了搖頭：“不，不是，我說！我說！是，是在城南的21號巷子裏，有一棵大柳樹，在它旁邊的位置，那個土裏埋著的就是那些錢……”
    感受到薑濤犀利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阿凱一個哆嗦，立馬搖了搖頭，差點舉白旗投降了。
    “我是真的沒騙你啊，你相信我啊，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找人去挖，肯定能挖到的！就在一個行李箱裏！”
    想到那到手的五萬塊錢就這麽像隻鳥似的飛了，阿凱哭喪著臉，別提有多傷心難過了。
    他現在真是一萬個後悔自己一時口快把這件事說了出來，真是丟了西瓜又丟了芝麻，出現在這裏好幾天了，哪個好處都沒落著。
    看到他如此痛苦的表情，薑濤這才收回自己懷疑的眼神。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別的要說的嗎？”
    薑濤並不想在這裏和他繼續耗下去了，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阿凱想了想，隨後立馬搖了搖頭：“暫時是沒有了。”
    但是隨即他就一個激靈，因為薑濤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就跟要吃人一樣啊。
    所以他立馬補充強調道：“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現在凶手還沒抓到，我們也沒辦法證明你說的都是真實的，所以暫時不能放你走，你現在就繼續在這裏待著。”
    薑濤說完，掃了他一眼，也沒等阿凱的反應，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看見薑濤離開之後，阿凱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背，汗津津的，已經全濕了，自己這次所付出的代價可真是不少啊……
    薑濤出來之後，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方誌明的辦公室前，心裏雖然很不想把這件事說出去，但是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涉及那個人……而且涉及凶手還沒有抓到的問題，所以方誌明必須知道，他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隱瞞，不然他受懲罰都是小事，沒準上麵還會因為這件事牽扯到隊裏的人。
    至於那個人……他是不願意往那個想法靠攏的，不管是之前發生了什麽，但是他還是相信那個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不是他，那自己就一定要查到凶手，還給許昭昭一份真相，還給周無漾一份清白。
    想到這裏，薑濤眼裏多了一抹堅定，隨後抬起手在門上敲了兩下。
    很快，裏麵就傳來了方誌明低沉的聲音：“進。”
    原本剛下定決定，可是聽見了方誌明的聲音之後，薑濤還是有些遲疑，他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才打開門。
    方誌明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異常，並沒有表現出一副糟糕的樣子，仿佛周無漾的離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可薑濤把目光放到了方誌明的眼下，還是注意到了他眼下烏青的顏色，在這之前他是沒有的，可見因為周無漾的離開讓他這段時間都夜不能寐。
    方誌明抬頭看到來人是薑濤，也沒什麽驚訝的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了一樣。
    “怎麽，今天終於舍得來我這裏了？”
    薑濤一愣，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茫然，他有些不明白方誌明為什麽會這麽說。
    難道方局早就知道真正的凶手並不是阿凱了嗎？那他之前為什麽不說呢？難道他還知道什麽自己不知道的內幕嗎？
    方誌明絕對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讓薑濤的思緒翻湧，一瞬間想到了這麽多的問題。
    看見薑濤遲遲不回答，方誌明冷哼了一聲，以為薑濤這是心虛了。
    “你小子當我是個傻子嗎？這段時間你拖著時間，遲遲不結案，給隊裏的隊員安排各種各樣的雜活，我是眼睛和耳朵長到了腳上，這才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吧。”
    言外之意就是這件事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薑濤微微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了方誌明並沒有說阿凱不是凶手的這件事，而是說他拖著案子遲遲不結案還讓隊員們幫助民警的事情。
    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薑濤覺得自己心裏竟然還有一絲絲失落，他也不懂自己到底在失落些什麽……
    薑濤開口道：“我之前覺得這個案子有些問題，但是因為苦於找不到證據，所以沒辦法上報，我不想就這麽潦草結案，所以我就拖延了時間。”
    方誌明冷哼了一聲，頭靠在椅背上，斜睨著薑濤。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察覺出了什麽不對勁才這麽做的，所以這麽些天，我也就默許了你這些行為，不然你以為你可以這麽相安無事地進行到現在嗎？這段時間，光是上麵就打電話催了半天了。”
    薑濤點了點頭，竟然覺得方誌明說的這些話非常有道理，於是開口道謝：“是，多謝方局。”
    方誌明：“……”方誌明真是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把對方給打死，對方倒是先把自己給氣了個半死。
    於是方誌明選擇了妥協，不和薑濤這種木頭計較，他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也別說那些虛的，說說吧，發現什麽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小子這個時候突然找我來，是有什麽發現吧。”
    提到這裏，薑濤的臉一下子就凝結成了冰，他點了點頭：“剛才我去了阿凱那裏一趟。”
    聽到他這麽說，方誌明的表情也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從椅背上起身，雙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薑濤的身上。
    “看來，你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並且這個問題還不小，來，跟我說說吧，你發現了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還談不上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但是也的確可以讓人極為震驚了，畢竟這都快要結案了，突然發現殺人凶手不是殺人凶手，也是挺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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