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兩個人
    “是太好了。”
    聽見薑濤說這話，小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睛：“太好了？那您……”
    “之前院長說院裏的資源有些短缺，那這茶……”
    資源短缺，那又怎麽會有閑錢買這麽名貴的茶。
    還沒等薑濤說完，那邊窸窸窣窣找東西的院長就走了過來，他笑了兩聲。
    “這可是我珍藏的好茶，還是我年輕條件好的時候買的，茶是好茶，隻可惜放的時間有些長了，算是陳茶，這位警官不會介意吧。”
    茶雖香，但入口確實有些澀味，薑濤也不好再說什麽，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薑濤看向院長的手，他手上正拿著一個相冊。
    “瞧瞧我，淨顧著說話，都忘了正事了。”院長笑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院長拿出手裏的相冊：“我們這裏的孩子每到成年的時候都會給他們照一個合照作為紀念，按你剛才說的，如果是的話，那孩子應該就在這張照片裏麵。”
    院長把相冊放在桌子上，指給薑濤看。
    照片裏的人站了兩排，也就隻有二十個人左右。
    薑濤粗略地看了一下，其中男女生的比例大約一比一，約莫十個人左右。
    雖然有照片，但是屍體的樣貌已經腐爛，光看這些照片是無法辨認出哪一個人才是死者的。
    “這張照片我們可以拿回去嗎？”這張照片底下還按照每人的站位順序標上了名字，這倒是給他們降低了工作難度。
    院長點了點頭，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當然沒問題，如果這能幫助你們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
    他的語氣一頓，有些發沉：“我其實心裏並不希望是其中一個孩子，這些孩子等於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裏，他們就是我的孩子，他們還那麽年輕……”
    院長竟然變得有些哽咽起來了。
    “我們也並不能確定死者就是這裏的其中一個，如果是，請節哀順變。”薑濤盯著照片。
    院長深深地歎了口氣，眼裏似乎有些許水光，他擺了擺手：“那就多謝你們了。”
    兩人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查清楚死者的身份，現在既然照片已經到手，就沒必要在這裏過多逗留了。
    即便心中對這個孤兒院以及眼前這個院長有諸多的懷疑，但現在也絕不是一個查探的好時機。
    兩人回到局裏之後，就立馬調查照片中的十一名女性的身份。
    有了名字和樣貌查起來就十分容易，幾人分別撥打了這些人的手機號碼。
    有四人沒打通，其中有兩人顯示手機已關機，另外兩個則是顯示正在通話中。
    “沒準就是這兩個關機的有問題，如果這個手機被扔了，那估計早就沒電了，關機很正常，如果是凶手拿走了，那凶手這段時間為了避嫌估計不會使用這個手機，很有可能會把手機關機。”張迎分析道。
    薑濤點了點頭，他也比較讚同這個說法。
    於是張迎迅速查詢了這兩個關機的個人信息。
    這兩個人，一個叫張雯，一個叫王淑。
    這個叫王淑的，目前在一家快遞公司工作，是一名快遞分揀員。
    這個叫張雯的，則是在一家網吧做網管。
    他們的確是沒有收到過這兩個地方的人口報失信息，但沒有報失信息，並不代表人沒有失蹤。
    很多時候，就算聯係不上人，隻要和自己沒多大關係，很多人都會裝作不知道，這樣的他們也見過了太多。
    兩人先去了快遞公司，很快便找到了王淑，王淑工作時間都是把手機關機的，所以他們沒有打通。
    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薑濤順便把人叫出來問了點事。
    看到兩個警察找自己的王淑顯然有些緊張，她不自然地摩挲了兩下自己的褲子，有些尷尬地站在旁邊。
    “來王小姐，請坐。”張迎在一旁揮了揮手。
    “不……不用了，我還得回去工作呢，待會老板發現了該給我扣工資了。”
    王淑看起來生活條件並沒有多好，甚至有些拮據，薑濤注意到她的衣服洗的都有些發白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是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架著一個厚重的鏡框，頭發堆落在臉上，甚至讓人看不清她的五官。
    他知道，一般大部分這個年紀的姑娘都愛打扮自己，但是很顯然眼前的這個王淑並沒有這樣做。
    “坐吧，我們有些事想找你了解。”
    如果說剛才的氣氛隻是讓王淑有些略微緊張，現在聽了薑濤這種一本正經的嚴肅語氣，她更顯得害怕了。
    當即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不不……不用了，您有什麽事就說吧。”
    張迎微微搖了搖頭：“你不用太害怕，剛才我們和你老板說了，不會給你扣工資的，我們找你就是想隨便聊聊，你這樣，搞得像是我們在用權力壓迫你一樣。”
    他這麽一說，王淑下意識向周圍看了看，這裏是他們公司的食堂，自己在這裏站著太過顯眼，已經有不少人向自己看過來了。
    她猶豫了幾秒，坐了下來。
    張迎見自己的勸說有效，頗為滿意地勾了勾唇。
    “你認識張雯嗎？”沒有任何的鋪墊，薑濤直接把這個人名甩到了王淑麵前。
    “張雯？”王淑的眼神一瞬間就變得古怪起來，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張迎一看她這眼神，身子瞬間就繃緊了——有戲啊。
    “你認識她。”薑濤非常篤定。
    王淑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表情可能已經暴露了一切，她隻能點了點頭：“當然認識。”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薑濤並沒有將自己已經知道她們都是同一個孤兒院的人說出來。
    說起來這還是周無漾先前最愛用的手段……
    想到他，薑濤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這讓他看起來本就嚴峻的臉更加可怕了，王淑的雙手都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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