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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韻鏡主一臉嫌惡的側過臉,淡淡的道:“吳樂,本座念你我同為武道人,也不為難你,這樣吧,既然擄走小徒之人是吳遊子,你就將他交給本座處置,今日這事就算了結了!否則的話,本座隻好親自動拿人了,至於所產生的後果,那就是你天吳一族的事了,與本座無關!”
旁邊的長門老祖也跟著附和道:“不錯,秦道友的提議老夫也讚同,交出吳遊子那個老匹夫,要不然咱們就底下見真章。”
海韻鏡主又道:“你們這是自作自受,若非你們兄弟這些年一直替他為虎作倀,造孽無數,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麵。廢話少說,吳遊子造孽太多,今日本座必須處死他,此事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休要多說!”
長門老祖跟著道:“不錯,吳遊子的所作所為,老夫早就看不過眼,今日他必須為自己造下的惡業贖罪!”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吳樂氣急,就欲開口爭辯,卻被吳樂尊搶先道:“秦道友,長門道友,兩位的要求我天吳一族也不是不能答應,但我那大伯,畢竟是長輩,要是就這樣交給你們,我們兄弟豈不是落人笑柄,遭人垢病。”
吳樂聞言更加氣急,一把扯住吳樂尊,道:“大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真將大伯交給他們處置?”
吳樂尊卻不急不緩的道:“弟,不是大哥無情,實是大伯的作為,已經超出做人的底線,他為了一已之私欲,強迫那些無辜的女孩修煉邪功,已經害了多少性命?你難道不清楚嗎?”
吳樂蠻不講理的道:“這也不行,無論如何我吳樂也不能這麽做,秦海韻、長門老兒,你們有什麽事就衝我來,隻要你們劃下道來,我吳某人都接著就是了!”
吳樂尊再次勸道:“弟,你……!”
海韻鏡主直接出言打斷兩人,厲聲道:“吳樂,既然你如此說,本座就成全你。你我同為武修,那就以武修的規矩來,隻要你能接下本座的掌滅神掌,這事就算揭過!”
長門老祖和吳樂尊聞聽她提到‘滅神掌’,臉色俱都一變,沒有再敢插話,全都看向吳樂,看他怎麽決斷。吳樂麵露絕決之色,堅定的道:“秦海韻,你此話當真?你可說話算話?”
海韻鏡主不屑的道:“本座雖是女子,但也向來一言九鼎,何曾有過說話不算說的時候?”
吳樂麵容堅定的道:“好,既然秦道友你寬宏大量,吳某人也不是孬種,接你掌滅神掌,又能如何!”
旁邊的吳樂尊,再次出言勸道:“弟,秦道友的滅神掌,你我又不是沒有領教過,別說被動接招了,就是主動進攻,你也走不過招,此事萬萬不可啊!”
吳樂卻淡淡的道:“大哥,我若是受過秦道友掌滅神掌而不死,便罷,但我若挨不過秦道友的掌,當場隕落,大伯就交給你照料了。大哥,我相你不會讓我白死,對吧?”
吳樂尊聽得一臉動容,有些急切的道:“老,不可啊,萬萬不可啊!”
旁邊的長門老祖,突然插話道:“吳老大,你是什麽德行,大家都很清楚,就不要在這裏裝模作樣了,忒的惡心人。你這鬼話,也隻有你這傻弟弟相信,旁人就是歲稚童也不信,哈哈!”
海韻鏡主等得不耐煩,沒心情閑扯,沉聲道:“廢話少說,既然如此,吳樂,你就準備接招吧!”
事到臨頭,吳樂的神情反而恢複平靜,微微扇動著碩大的翅膀,雙腳不丁不八的立於虛空,淡淡的道:“秦道友,吳某人早就想再次領教你的滅神掌了,盡管出招吧。”
見此,吳樂尊立即落入城,天吳神都上方的防護罩立即光華大作,防護力度又提升了一個等級。而長門老祖則已經退至十裏開外,他來到肖強身前,釋放出一道元罡護罩,將他孫女和肖強一同護在身後。
海韻鏡主從馬車上走下,馬車跟著衝上雲宵,遠遠的躲開。
天吳神都的上方,隻餘下吳樂和海韻鏡主兩人,看著吳樂,海韻鏡主淡淡的道:“吳樂,好教你知曉,本座的滅神掌,近些年已悟至神滅之境,你確定要硬接本座這掌?”
聞言,吳樂臉色微變,雙眼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但隨即又很堅定的道:“秦道友,你不用多言,我吳樂決定的事情,從未出現途變卦之說。吳某在此領教尊架的高招,出吧!”
聽了這話,海韻鏡主就不在多說,隻見左負在身後,左掌側垂在身側,一種蕭瑟的意境,漸漸彌漫開來。
起風了!
天地間突然間起風了,起先是微風輕輕拂過,立於高空的海韻鏡主衣襟飄飛,並且舞動的幅度越不越大,風力也越來越強勁,烏雲湧動,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突然,天地間猛然一暗,一隻遮天巨掌從而天降,隨天地間又是猛的一亮,那遮天巨急劇收縮,最終消失不見,金燦燦的陽光,轉瞬普照大地。
正在此時,海韻鏡主輕輕抬起左,一掌輕飄飄的印向一百多仗之外的吳樂。
一直凝神以待的吳樂,瞳孔突然間急劇收縮,隻餘下一個小點。下一刹那,吳樂的瞳孔又是無限放大,眼框之倒映出一隻巨大的掌,當這巨掌出現的一刹那,他的瞳孔就是一暗,臉色刷的一下子變的蒼白之極。
“咳咳咳……”
吳樂滿臉痛苦的彎下腰,一托膝,一撫著胸口,就是一陣猛咳,恨不得將肺都給咳出來。
足足過去半刻鍾時間,吳樂的呼吸才稍稍平息,不過臉色依舊蒼白之極,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將紫色長袍完全浸透,那幅一樣子,怎麽看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吳樂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又幹咳了幾聲,費力的說道:“咳…咳咳……,秦道友,看來吳某還是低估你了,從你這一掌來看,恐怕是即將要踏出那一步了吧?”
秦海韻麵色清冷,並未回答吳樂的問題,她已將左掌收回,垂放在身側,便欲再次出掌。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很突兀的出現在吳樂身側,此人一身青色長衫,雖有男子特征,卻生得麵若桃花,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陰人的邪異氣息,正是天吳一族存世的輩分最高之人,吳樂的大伯吳遊子。
看見吳遊子現身,吳樂雙眼大瞪,臉色越發的蒼白,嘴唇發抖,有些無力的道:“大伯,你不該出來的。”
吳遊子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生氣的道:“小兒,我若是再不出來,你就會死在這瘋丫頭的滅神掌下,我將來若是在九泉之下見到你爹,又該如何麵對他呢。”
說完這話,吳遊子轉身看向秦海韻,尖聲細氣的道:“秦家的小丫頭,本尊隻是擄走你的一個弟子罷了,你又何必如此的興師動眾跑來鬧事呢?你莫不是以為,我天吳家之人修為都不如你,便能任你在此橫行?”
秦海韻清冷的眸子盯著吳遊子,淡淡的道:“老匹夫,本座以為你縮在這個龜殼裏麵,到死也不敢出來呢。既然你罪魁禍首出來了,那就再好不過,本座今日就替我青雲一脈,清理門戶,省得你再為禍他人。”
吳遊子一拂青色長袖,‘咯咯’一聲輕笑著道:“咯咯,秦家的小丫頭,當年你那死鬼老爹在世之時,都不敢在本尊麵前如此的放肆,如今就算本尊壽數將近,修為衰退的所剩無幾,也不是你這個小丫頭能數落的,真是缺少教養!小丫頭,你要是乖乖的就此退去,本尊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要不然的話,就算拚著當場隕落,本尊也要燃燒最後這點壽元,拉著你墊背。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
秦海韻麵現慍色,聲音更加的清冷,依舊淡淡的道:“老匹夫,爹爹是爹爹,我是我,豈不知青出於藍勝藍!本座早就想要領教一番你的隕神針了,動吧!”
旁邊的吳樂焦急萬分的道:“大伯不可啊,秦海韻的滅神掌已臻至化境,即使您在巔峰之時也無法力敵,更何況是現在呢?大伯,千萬不可衝動,請您放心,侄兒肯定能撐過掌,大伯……”
吳遊子一甩衣袖,冷然道:“小兒,不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銳氣,你且退下,禍既然是大伯惹下的,當然得由大伯來了結。小丫頭,注意了……”
秦海韻冷哼一聲,淡淡的道:“老匹夫,莫要裝腔作勢,出吧!”
吳遊子也不差惱,右抬起,以指拈花,一根黑幽幽的長針出現在指間,他仰首望天,神色之間極為複雜,眼眸之流露著一絲不舍,一絲解脫,甚至還有一絲興奮,他那細長的眸子之,仿若情盡顯。
少許,吳遊子一聲輕歎,青色衣衫無風自舞,沸然的青色氣息,‘轟’的一聲直衝天際。天地瞬間一寂,吳遊子曲指一彈,黑幽幽的長針發出一聲‘叮當’脆響,無聲無息的飛向秦海韻。
秦海韻一直靜靜的凝視著吳遊子,雙瞳之倒映著一枚長針,眼見長針及體了,卻還不見她有任何舉動,就連遠處的長門老祖,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就在吳遊子彈出的長針,觸及秦海韻白衣的刹那之間,天地間猛然間一暗,乍暗忽明,觀戰的諸人恍若出現錯覺一般。
叮當
那根黑幽幽的長針,再次發出一聲脆響,一隻掌影不何時出現,正好捏住長針,接著長就一點一點的化作粉沫。
吳遊子眯著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秦海韻,上身輕微的一晃,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但吳遊仍然保持著優雅,輕輕掏出一塊白色帕,緩緩拭去嘴角的血跡。
隨後,吳遊子慢慢的轉身看向吳樂,嘴角勉強向露出一絲微笑,接著整個人就突然變得虛幻起來,下一瞬間就化作點點埃,揚揚灑灑的飄散於天地之間。
隱隱間有一個縹緲的聲音響徹天際,“小丫頭,本尊到九泉之下,肯定會見到你那死鬼老爹,這一切罪責本尊也算是償還清楚了,希望你得饒人處且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