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赤魂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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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風靈渡劫的時候,赤魂突然察覺到李自在的氣息,原本它是想去會合看看的,隻不過當時風靈雖然看起來渡劫沒問題,又沒人前來搗亂,但想著自己離開難保不會出現變數,所以並未急忙尋找。
    後麵白鷺與趙書寧趕來幫忙護法,它更加抽不開身。
    等風靈渡過雷劫與孫武會合時,它才察覺到穀欣雨簪子上的追蹤手段已被清除。
    在場眾人中,能察覺到異常,並且能在它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點的,唯有李自在。
    這般手段倒也沒有讓它感到太多意外,反倒是覺得整個……
    整把劍頭都大了。
    時隔多年再次遇到穀欣雨,它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其頭上戴著的簪子上藏有追蹤手段,然而其中牽扯甚廣,它不敢隨意破除,這些年隻是一直提防著,靜觀其變。
    誰料李自在趕來後二話不說就給弄沒了。
    若是被幕後之人知曉,針對穀欣雨的行動……不論好壞,恐怕都會提前。
    以它對自己劍主的了解,正常情況下李自在絕不會輕易抹除,因此察覺之後它本打算趕緊找到李自在詢問原因與對策,可白鷺一個靈族之人莫名其妙加入傳道書院也就罷了,還要幫風靈一起解救李自在,決定好後更是片刻不停,直接趕往傳道書院。
    這一連串的操作讓它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就踏上了前往傳道書院的路途。
    它以前是見識過白鷺在築基秘境中如何對待風靈,但僅是靠一麵之緣來斷定幾十年後的今天白鷺對風靈的態度依舊如故,就有些太牽強了,所以它並沒有在白鷺兩人麵前顯露的打算。
    再加上簪子背後牽扯甚廣,它也不想放風靈因為這件事瞎操心。
    不想暴露,又不能說明原因,若是偷偷溜走,它又怕風靈中途出現意外,於是隻得跟著來到傳道書院。
    出於對傳道書院的了解,起初它認為向傳道書院求援這件事有些異想天開,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打算,它就想著等風靈被拒絕,死心返程的時候回去尋找李自在商討對策。
    然而它沒想到的是,白鷺的師父竟然能讓傳道書院破戒收風靈為學生。
    哪怕八字還沒一撇,其身份在傳道書院也已經是了不得的存在了。
    或者說是那暫時成為風靈老師的張元是了不得的存在。
    這讓它的打算再次落空,而且任其發展後,到現在已經演變成風靈可能會在這裏待上幾年的樣子了。
    李自在沉睡之前給了它幾個囑托,等風靈渡劫後教授風靈運脈就是其中之一。
    風靈如它所料未能通過青雲閣的試煉之後,它原本打算在流明山教導的,可現在這種情況,它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行事。
    雖然在哪裏教都是教,但總歸是自己的地盤更讓人安心,不像在這傳道書院,處處受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發現,給風靈招來禍端。
    不過離開李自在後,它的安排一次又一次被打亂,多這一次也無所謂。
    隻是怎麽處理穀欣雨的事情……倒成了一個難題。
    穀欣雨畢竟是風靈的朋友,還在李自在的引領下踏上修煉之途,若是出了問題……
    良久,它心中暗歎一聲:這事情我已經處理的夠好了,是劍主自己出的手,出了問題總不能全賴在我頭上吧?
    赤魂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決定任其發展。
    不過當它看向仍在修煉的風靈,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除了穀欣雨以外,風靈身上的種種變化也令得它一陣恍惚。
    落霞斬中蘊含的意境……
    青雲閣試煉那出乎它預料的排名……
    不過最令得它恍惚的還是風靈的靈根。
    當初風靈在翠羽峰峰頂上測試靈根之時,負責盯梢的它可是清楚的看到測靈石綻放出的光芒隻是五尺出頭,結果到了傳道書院這兒直接就變成了七尺。
    雖隻是兩尺的差距,可能讓測靈石綻放五尺光芒就為上品靈根,能讓其綻放一丈以上光芒就是極品靈根。
    倘若說原本風靈隻是剛夠到了上品的門檻,現在的情況就是變成了能在上品靈根中站穩腳跟的存在。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翠羽書院和傳道書院,一個是三流勢力,一個是一流勢力,即便實力差距再大,但總歸都是些叫得上名號的勢力,不至於在測靈石上作假,而且兩次它都在旁邊看著,也沒發現蹊蹺。
    排除外因,剩下的就是風靈的靈根品質真的變高了。
    這種情況,哪怕是跟在李自在身邊,自詡見多識廣的它也摸不清楚頭腦,直接詢問的話,先別說風靈會不會回答,到時它為什麽知曉這些也很難圓過去。
    ……
    算了,至少不是壞事,可能是少主這些年碰見了什麽際遇,等以後劍主蘇醒離開玄光宗之後留給劍主研究吧。
    心中這般盤算後,赤魂在木屋裏轉悠了一圈,當作是舒展身體,然後便飛回了風靈的腰間,像是一個小裝飾物一般,靜靜不語。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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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絲紅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之後,風靈緩緩睜開雙眼。
    她緩緩抬起手,靈氣順著經脈湧出,匯聚在手中,像是一團火焰一般搖曳不定。
    望著手中的靈氣,好一會兒,風靈才喃喃道,“修煉了一個晚上,沒想到除了那‘氣海雛形’外就沒有其他變化。”隨即將玉手緊握,散去靈氣,緩緩站起身來,“修煉所需的材料必須得盡快備好,否則短時間內,我的實力並不會提升多少。”
    歎息一聲,她瞥了瞥赤魂,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在這傳道書院中行走,千萬不要和我搭話,像那藏書閣之中,想要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向你傳話可是難度不小。”
    聽到赤魂的聲音,風靈腳步一頓。
    回想著在藏書閣中赤魂惜字如金的事情,在傳道書院的其他地方也少言寡語,她不由點了點頭,“知道了!”
    “所以若是遇到些拿不定主意的東西,就比如去藏書閣中挑選東西,你可以先大致看一下,等回來這木屋中再與我商討,這裏畢竟布置個陣法,我想與你交流可以輕鬆些。”
    “謝謝赤魂前輩。”
    想到昨天感覺兌換吃虧了的有些委屈的風靈,此時這滿含感激的聲音讓赤魂有些不自在,沉默片刻,它提醒道:“你還是先去做你的事吧,趕緊湊齊材料修煉六合火,然後就可以修煉運脈,否則用了我一次機會換的東西終究隻是個半成品。”
    風靈點了點頭,推開了房門。
    她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去找慕容芊,而是朝著不遠處的縛影林走去。
    在得到令牌的時候,張元曾讓她選好典籍後,交還令牌,隻是昨日回來時已是半夜,她就沒打擾。
    半路上,風靈取下麵具,生怕之前在慕容芊竹屋中的事再次發生,惹得對方不快。
    沒多久,風靈便來到了縛影林前,望著那密不透風的樹牆,她深吸了口氣,恭敬道:“學生風靈,拜見老師!”
    過了一陣,縛影林緩緩打開一個缺口,風靈順著小路來到了木屋前。
    與前些時日不同,黑衣男子正閉著眼睛盤坐在屋前,不過身上依舊沒有絲毫靈氣波動,似乎隻是單純的坐著。
    望著那像是普通人的張元,哪怕剛見麵時風靈都不敢怠慢,現在從白鷺口中得知對方的身份,她的態度愈發恭謹,緊張得甚至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隨後她走到張元麵前,取出令牌,雙手遞了出去,“老師,昨日我已前往藏書閣兌換典藏,這是老師你的令牌。”
    張元都沒動彈,令牌便從風靈手中飛起,落到張元手中。
    入手的那一刻,張元的眼皮一顫,睜眼望向手中的令牌,輕咦一聲:“六合火?”
    風靈心中暗自嘀咕這令牌竟然還會記錄兌換的東西,不過下一刻她就注意到張元的神情不對,不禁心頭一跳,不知張元為什麽是這種反應,猶豫一會兒,她試探性地回應道:“對,學生選的就是六合火,老師,是有什麽問題嗎?”
    張元並沒有回答,沉默片刻,他的手指輕點了點令牌,語氣平淡地問道:“這是你自己選的,還是別人幫你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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