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再次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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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不動了!”夢雅摟著無障懶著不走,她俏頰緋紅,嬌滴滴如剛盛開的花朵。

    無障道:“我扶著你吧!”

    “不行,我讓你抱我回去!”

    無障無奈,隻好在眾人麵前將夢雅抱起,麵對這樣的公主誰還有什麽辦法,何況是醉酒的公主。

    出了宮門,三女的香車已備好,夢雅看到接她的敞篷車,努著嘴道:“這車怎麽沒有了篷子?”

    芸初笑道:“公主若是不嫌棄,可以做我們的車!”

    夢雅道:“好啊!”說著竟自己下來,躍上了香車,一點也不似走不動的樣子,三女微微一笑,也跟著上了車。

    月光似水,兩車並排而行,香車揭開了窗簾,露出了清純秀麗的臉,邊說邊笑,不時瞥向敞篷車上的無障。

    車是逐浪駕著的,他的臉就如同師父的麵具,始終是僵著的,這樣的一個冷漠的人甘願拜在一個文雅的同齡人門下,是許多人都想不明白的問題,這個問題也隻有逐浪自己明白。

    無障有很多東西都值得他學習,但他隻學劍意,像他這樣不貪的人很少,可見他的意誌有多堅定。

    街道的人群還沒有完全散去,這裏的人顯然是過慣了這樣的生活,即便是兵臨城下,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因為很多事情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比如下一刻。

    人群中有人低聲道:“‘稽餘五毒’怎會連這區區兩人都收拾不了?”

    另一人回道:“不知道,他們什麽都沒有說就走了,應該是那趕車小子的長劍,郎中的手指就是被劍削斷的,一點怨言都沒有,這小子叫逐浪,是近年中原新崛起的一名劍客。”

    “看來這小子很不簡單,至於這戴麵具的特使,未必有什麽高深的修為,想辦法將這小子纏住,趁機殺了特使,便可以交差了。”

    ……

    微風拂過,帶來期待的涼意,四十九支箭從陰暗處露出淬著劇毒的箭矛,逐浪將眼睛略微眯了起來,沒有回頭,低聲道:“有埋伏!”

    他的聲音剛發出來,‘唰唰……’四十九支箭幾乎是同時離弦,疾馳電掣射來,很少有人能在這一瞬間擋下這麽多的箭矢,隻要漏掉一支,必將被貫穿,但這些箭卻遇到了逐浪的劍,逐浪的劍快到難以想象,四十九支箭,一支不少,盡數被劍意劈碎。

    ‘砰!砰!’兩根巨大的銅錐帶著萬鈞之勢竟然從兩邊的鋪子裏衝了出來,分別撞向兩輛馬車,這等力量即便是逐浪也是無法抵擋的,何況還有四名女子坐在馬車裏,若被擊中,必將粉身碎骨,急中生智,長劍一聲龍吟,一道電光砍斷香車的車轅,車廂與馬分離,速度稍緩,恰好躲過,‘轟……’一聲悲嘶,兩匹馬被銅錐撞的血肉模糊,鮮血飛濺。

    而另一邊無障、逐浪淩空飛起,腳下的銅錐將敞篷車撞的粉碎,緊接著,‘咚哐……’兩根銅錐撞在一起,聲震整個街道。

    隻是一瞬間,甚至四女還沒發出任何聲音,車廂還沒有停止向前滑動,這些過程就都發生了。

    ‘騰……’樹上、屋簷上、鋪子內、巷口突然衝出來數十名黑衣人,手執長矛,從四麵八方刺向尚在空中的兩人,這些人都是高手,修為都不弱,隻要兩人落下來,定能將其刺出幾個窟窿。

    逐浪率先落了下來,‘唰……’一道光環向四周蕩開,斷矛、黑衣人向四周倒退,他們的長矛似乎撞在堅石上,整條手臂都已失去知覺,他們看不到、想不到逐浪是如何做到的。

    四女從車廂上躍了下來,便見到一群黑衣人,夢雅欲要動手,卻被芸初抓住,喊道:“保護公主!”

    一柄長戟帶著呼嘯冷光,劃過夜空,劈向夢雅,鳳舞抽出腰間短劍,驚鴻而起,雙手握劍,抵禦長戟,憑借她的力量怎可能擋住,‘鐺’地一聲脆響,短劍被劈斷,她的整個身體被巨力震得直飛出去,輕飄飄地從逐浪的身前飛過,落向黑衣人群。

    這個時候誰都不會多想,逐浪也是一樣,縱身躍了過去,鳳舞的姿態很優美,好似做好了準備,等著人來抱,逐浪伸出的那隻手剛好將她攬在懷中。

    被柔夷摟著脖頸,胸脯相抵,入懷香軟,隻要是個男人都會遲疑那麽一刻的,逐浪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懷中嬌柔又羞嗒嗒的麵容,就好似被男人初次抱著一般,他也遲疑一刻,就立知不妙。

    兩人剛一落地,‘呼……’一張網至天而降,逐浪抱著鳳舞,再次踏起,迎向那張網,劍光閃爍,欲要將網破開,可這張網是由蠶絲編製而成,柔韌異常,而且帶著極強的黏力,劍劍受阻,很難劈斷。

    往往生死隻是一瞬間,一瞬間便可要了命,有的人便會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給予致命一擊,這便是刺客。

    長戟沒有劈向夢雅,回旋一轉,帶著雷霆之勢橫掃無障,這一戟太快了,似曾相識,即便是散仙級的強者也很難避開這一戟,那些刺客眼看著這名揮舞長戟的健壯少年就要得手,眼神中已露出喜悅的光芒。

    看似避不過去的這一戟,卻落了空,這一戟隻不過是劈了一個虛影,而無障的身影已出現在長戟的後麵,沒人看清他是如何躲過去的,無障一腳順勢踢在長戟上,那柄長戟呼呼旋轉,掃死三名黑衣人,劈入院牆內,一麵牆轟然倒塌,無障縱身躍起,伸出手掐住那失去重心少年的脖子,“項燕是你什麽人?”

    那少年啐了口唾沫,狠狠道:“狗官,那便是我的祖父,你殺了我,十五年後定會找你報仇!”

    此時,逐浪已將網破開一個洞,抱著鳳舞,躍了出去,眼見任務失敗,隻聽一人在黑暗中招呼一聲,還活著的黑衣人留下幾具屍體,逃得一幹二淨。

    無障緩緩地收回了手,那少年驚疑問道:“你為什麽不殺我?”

    “就憑你罵的那句話。”

    少年更是疑惑,“人人喊你狗官來殺你,你豈不是都要放過?”

    “隻有你除外!”

    “你認識我的祖父?”

    “我怎會認識他,隻不過看你使戟的招式認出你是項家的人。”頓了頓又道:“這裏不是該來的地方,快回會稽吧。”

    那少年雲裏霧裏,撓著腦袋心想他怎知道我是從會稽來的,見其他人都逃散了,也沒耽擱,很快消失在巷陌。

    少年剛離去,何遣帶著一隊人馬便匆匆趕了過來,見無障等人無事,鬆下一口氣,問道:“特使沒有受傷吧?”

    夢雅又來了醉意,笑道:“你們太小看他啦,別說這些人,即便再來幾千人也傷不了他。”

    何遣道:“卑職疏忽,來遲一步,讓公主、特使受了驚嚇,請恕罪!”

    無障道:“大人不必自責,這是避免不得的事情。”

    何遣查看地上的屍體問道:“先生可看清他們是什麽人沒有,卑職好帶人去查!”

    無障道:“無需調差,你我心裏都清楚,他們不殺外臣是不會罷手的。”

    芸初對無障斂衽施禮道:“若不是先生出手相救,也許我們早已死在這銅錐下了,先生救命之恩,我們三姐妹沒齒難忘!”其實她也知道,出手的是逐浪,救的是夢雅。

    無障道:“姑娘言重了,他們是衝著我來的,若不是與在下同路,姑娘也不會受到驚嚇,就連香車也被毀了,車夫也跟著受了傷。”

    芸初笑道:“和性命相比,損失一輛車、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夢雅道:“這下車都沒了,先生隻能抱著我回去啦。”

    何遣道:“公主、特使可以乘我們的馬,卑職帶人護送公主、特使回客館!”

    ……

    回到客館,待夢雅進房間休息後,何遣對無障道:“卑職奉勸特使還是盡快離開番禺吧!”

    “這是南王的意思?”

    何遣道:“大王沒有說,但這一天未到,那些刺客已經是明目張膽刺殺兩次了,若先生繼續留在番禺,實在是太危險了。”

    無障道:“他們越是如此,那便證明他們怕了,我更不能離開。”

    “可即便你留在番禺,南越也不會臣服秦國,特使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大王能拖一日是一日,即便特使在番禺出了事,那也不是我番禺做的。”

    “我不會出事,而且南王未必是在拖延,他也許在等一個機會。”

    何遣道:“一個機會,一個什麽機會?”

    “我問你,南王為何安排你來接待我這個特使?”

    “因為卑職是少數幾人當中支持投秦的人,大王安排我來接待,至少不會招待不周。”

    “那南王對大人是否信任?”

    何遣疑惑道:“應該是信任。”

    “難道大人當真不明白你家大王的意思?”

    何遣恍然道:“特使的意思是說大王是想投秦?隻是迫於各族反對,是以不能表露,大王在等,等各族別無選擇?”

    無障道:“這個大人好似應該去問南王吧?”

    何遣拱手笑道:“經特使這一點,卑職終於明白了大王的意思,原本以為大王給我一個苦差事,現在看來,這是大王對卑職的信任,是我太愚鈍了,險些將事情搞砸了,卑職這便去王宮,請示大王多派人手來保護特使!”

    “若這樣做,南王的意思豈不是讓人都看了出來,反而不妥當,不算今晚,這一路我們已遭受兩次大規模的伏擊,都被我們化解,而且‘葬鼎’損失一位散仙級強者,想必南疆諸國已經知曉,是以南王相信外臣在番禺能應付這些事情。”

    何遣道:“特使說的是,可卑職還是勸特使小心為好!”

    “這是自然!”

    這時,樓下有人通稟芸初姑娘求見,何遣聽到後,嗬嗬笑著道:“卑職就不打擾特使了!”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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