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3 衣櫃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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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看著躲在書房裏的池越衫,鬱時雨心裏回蕩著這句話。
    不是,到底為什麽要躲在書房裏啊,難道是在她來之前,池越衫在跟陸星做什麽不能說的事情嗎?
    鬱時雨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
    就像是丈夫回到家裏,看到妻子自己一個人在家,然後無意之間一開衣櫃——
    哇噻!衣櫃裏長人了誒!
    鬱時雨非常費解,不懂池越衫到底躲在書房裏幹什麽。
    但是吧,她又不可能開口問。
    畢竟經曆過那次一起打牌之後,池越衫在她心裏的恐怖排名,已經名列前茅。
    鬱時雨咽了下口水,點了點頭。
    “下午好。”
    “下午好。”池越衫微笑回應,她輕咳兩聲,恢複了從前端莊的姿態。
    與此同時,她也鬆開了拉著書櫃的手,欲蓋彌彰道。
    “這書櫃裏空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多少本書才能填滿。”
    真沒勁。
    她原本還想著自己躲在書櫃裏,然後等陸星進來了,嚇他一大跳呢。
    鬱時雨有些尷尬的微笑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麽。
    如果池越衫不是聾子的話......
    那麽剛才她在外麵跟陸星說的話,池越衫應該是聽的一清二楚了。
    一想到這裏,鬱時雨有些腳趾扣地。
    而這個時候,池越衫奉行了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指了指書櫃,笑著說。
    “買書能報銷嗎?”
    “......能。”
    鬱時雨想捂臉了,她確信池越衫聽得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家裏排練了那麽多次,還寫了三遍稿子組織語言。
    本來想著聽眾就一個人,現在好了,被別人全聽見了。
    說真心話,在鬱時雨的心裏,它跟裸奔是一個等級的。
    前者是精神上不穿衣服,後者是身體上不穿衣服。
    畢竟當講出真心話的時候,就是把沒有偽裝的自己,沒有防禦的自己,完全展露在別人的眼前。
    鬱時雨本來就有點畏懼池越衫。
    現在還莫名其妙的就在人家麵前裸奔了。
    於是她停住了走向書房的腳步,往後退了兩步,扯了扯嘴角,試圖跟池越衫保持距離。
    而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誰啊?”陸星問道。
    他一邊走向門口,一邊翻看著手機購物APP,查詢智能門鈴和智能門鎖。
    真是失策了,這家裏比病房還熱鬧。
    廚房門是敞開的,陸星在路過的時候,很輕易的就看到了廚房台麵上放著的鍋,裏麵還有火鍋底料。
    他尋思著,按現在一波一波上門的頻率......
    別到最後真沒浪費江素雪的心意,上門的人都夠湊成一個火鍋局了。
    “是我。”
    “係我!”
    兩道聲音同時在門外響起。
    隻不過一道成熟溫柔,一道童稚天真。
    陸星揉了揉額角,應了一聲,走向了門口,打算開門。
    “等一下!”
    鬱時雨卻突然叫住了他。
    “嗯?”陸星有些疑惑,回頭看著小白毛,“怎麽了?今天應該不打牌。”
    鬱時雨哽住了。
    她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再看了看靠在書櫃邊的池越衫,不禁陷入了沉思。
    池越衫“哎”了一聲,悠悠道。
    “要不要一起看看書房怎麽布置?”
    “......好。”
    鬱時雨明明臉上沒什麽大表情,但陸星硬是看出來了一股頹廢的感覺。
    &nmm......
    看來比起來池越衫,這小白毛更怕溫阿姨啊。
    鬱時雨加快腳步,走進了書房,立刻隨手帶上了屋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怎麽?這麽害怕溫總呀?”
    她還沒鬆口氣,一抬眼,就看到池越衫悠悠的看著她。
    鬱時雨:......
    池越衫慢慢的踱步到了鬱時雨的身邊,臉上帶著點兒天真的疑惑,問道。
    “不會是那天打完牌回家之後,做噩夢了吧?”
    鬱時雨倒吸一口涼氣。
    池越衫挑眉,一隻手搭在了鬱時雨的肩膀上,臉上掛著婉約的笑容,輕飄飄的說道。
    “你這樣打牌不行的,不能輸不起的呀。”
    “那天打牌才輸了一點錢,就做噩夢了,那要是多輸一點,豈不是還睡不著覺嘛。”
    呼——
    聽到這話,鬱時雨鬆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
    還好還好。
    還好池越衫隻是以為她打牌輸不起,沒有想到別的事。
    “還是說......”
    池越衫蹙起眉頭,像是在思索一樣,而後她嘴角揚起,看著鬱時雨,“你夢到的是溫總在一點一點挖你的背景啊?”
    鬱時雨一懵,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硬是被看出了震驚。
    我嘞個神!
    池越衫怎麽知道的?
    說實話,她那天打牌輸的那點兒錢,根本不算什麽,反正能報銷。
    她最恐懼的,是自己的底被人扒出來。
    而那天打牌的時候,溫總就是在一點一點連哄帶嚇的在挖她的老底。
    這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陰影了。
    晚上做夢,她都夢見溫總露出一張端莊成熟的臉,說出了暗藏刀鋒的話,嚇得她整宿整宿睡不好。
    好在她已經跟陸星坦白了,不用再擔心這個事情了。
    可即使是這樣。
    溫總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是巨大,能不跟她待在一個空間裏,還是盡量不跟她待在一起。
    如果壞人從裏到外,都寫著自己是壞人兩個大字。
    那鬱時雨覺得還沒什麽可怕的。
    她最害怕的就像是溫總和柳天霖那種人,笑意盈盈的,不知不覺之間就給你一刀。
    相比之下,池越衫竟然還算好的。
    當然了,也沒好到哪裏去。
    鬱時雨輕咳一聲,往前走了兩步,自然的跟池越衫拉開距離,她裝模作樣的環視整個書房,似乎在思考怎麽設計。
    池越衫的手落空了,她頓了一下。
    隨後,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
    “你很缺錢嗎?”
    聽見這話,鬱時雨回頭,看著池越衫,用一張最不染世俗的臉,疑惑的反問道。
    “誰會嫌錢多?”
    “嗯,有道理。”
    池越衫笑了笑,靠近了鬱時雨,低聲道。
    “那,現在有個賺錢的機會,要不要做?”
    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當然,我也給你報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