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9 擦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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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沉昀下了車,撐著傘,按照人設,把自己完全端了起來,看起來儒雅溫和,連綿的雨水,劃過他的衣擺。
    他往陸星那邊掃了一眼,看到了陸星身邊站著的一男一女。
    嗯......
    付沉昀沒有改變自己朝著陸星那裏走去的路線,可是走到陸星麵前,他像是陌生人一樣,客客氣氣的說。
    “借過,謝謝。”
    陸星點點頭,讓開了路。
    付沉昀微笑了一下,目不轉睛的往內場走去。
    開玩笑,按照他的眼力來看,這一男一女肯定是夫妻,但是這個女人一直在看他,男人氣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他現在不走,等著挨揍嗎?
    哎。
    付沉昀想到自己昨天剛學習的詩句,他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沒想到轉換了風格,也這麽受女人的歡迎。
    又增加了信心,他邁著輕快的腳步進場,打算等陸星獨自一人的時候再聊。
    “你認識他?”
    池成秋看著常空雁,眼睛裏是真的要噴火了。
    雖然說,他們倆今天正式進入分居的冷靜期,但是常空雁立刻就看上了別的男人是怎麽個事兒?!
    有這樣式兒的嗎,他的臉往哪兒擱!
    雖然大家都說,分手了就少管前任的事情,但是你前任跟你分手,第二天就跟別人開始曖昧了,這他媽誰心裏好受啊?
    池成秋苦大仇深的看著常空雁。
    而常空雁直到看不見那個背影,才收回了眼神,淡淡道。
    “不認識。”
    “不認識?”池成秋哼了一聲,心裏的火燒的更旺了。
    不認識還看這麽久,合著是一見鍾情是吧?
    五十歲了直接老房子著火了?
    常空雁沒搭理池成秋,反而問陸星,“他是你朋友?”
    陸星:“???”
    握草!
    這怎麽看出來的?
    常空雁沒等陸星的回複,繼續說道,“他是個衣冠禽獸。”
    陸星:“!!!”
    握草!
    這他媽也能看出來!
    陸星驚呆了,此刻他對於常女士專業素養的敬佩已經到達了頂峰,這到底是精神科還是讀心術啊?
    “衣冠禽獸?”池成秋聽到這四個字,沒繃住笑。
    常空雁淡淡道。
    “他身上至少有八種女人的香水味,三種男人的香水味。”
    “而且氣味都很新。”
    在短時間裏,同時跟八個女人,三個男人有深度聯係,卻一副斯斯文文的知識分子的穿搭,不是衣冠禽獸是什麽?
    陸星瞳孔地震。
    池成秋也笑不出來了。
    常空雁卻一副冷靜的樣子,瞥了一眼身邊這兩個已經呆滯的人,誰也沒等,直接進場了。
    隻是在進場之前,她還丟下了一句話。
    “別跟他學。”
    這句話同時在陸星和池成秋的腦海裏盤旋。
    兩個人在原地愣了幾秒,僵硬的轉頭對視。
    “你......”
    “你......”
    陸星咽下了口水。
    “池叔叔,我現在相信你是第一次出軌了。”
    這要是慣犯,那不早就被這堪稱緝毒犬一樣的嗅覺給聞出來了?
    池成秋扯了扯嘴角,“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他是知道自己老婆的嗅覺跟普通人不一樣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能不一樣到那個地步,以為就是靈敏一些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這他媽都不是靈敏了,這是超能力是吧?
    陸星有些惆悵。
    “人類進化怎麽沒帶上我。”
    “難道帶我了?”
    池成秋幽幽的說。
    兩個人又對視一眼,同時歎氣。
    “池叔叔,那你和常阿姨......”
    “沒離婚,資產太難分割了,所以就分居了。”池成秋覺得這算是不幸裏的幸運了,“越衫支的招一點都不好用!”
    陸星一頓,“您知道?”
    “自己女兒的語氣要是認不出來,那我真是吃幹飯的。”
    池成秋唉聲歎氣。
    “之前越衫跟她媽鬧別扭,都是我在中間傳話,我太熟悉越衫說話的語氣方式了。”
    本來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結果意料之中的給醫死了。
    陸星點點頭,“那今晚這是?”
    “隻是我倆的感情破裂了,又不是跟子女也斷絕關係了。”池成秋伸出手,絲絲秋雨刺進了掌心。
    他握緊掌心,雨水卻從他的指縫裏滲了出去。
    見狀,池成秋垂下了頭。
    “陸星,你說,我就犯了這麽一次錯,就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嗎,為什麽不能原諒我一次呢。”
    “我隻是貪圖了新鮮感,最愛的還是她啊。”
    “人活著,這麽清醒不難受嗎?”
    “生活不就是這裏湊活一下,那裏湊活一下,才能過下去嗎。”
    陸星站在池成秋的身邊,看著墜落地麵的細雨,沒有應聲。
    生活就是由無數件小事組成的,當你湊活了無數件小事之後,你就會得到一個湊活的人生。
    陸星也同樣伸出了手,微微蜷縮掌心。
    細雨在他的掌心裏,匯聚成了一攤水。
    “越想握緊,越會失去。”
    “自己犯了錯,立刻認錯,要人原諒自己,這不是在綁架嗎,這不是在逼迫嗎。”
    “隨便說幾句好話,就可以讓人原諒自己,那說明這個錯,本身也並不重要。”
    池成秋盯著陸星掌心裏捧起的雨水,“我該怎麽辦。”
    “你們是分居了,不是離婚了,資產再難分割,多找幾個律師不就好了,沒有直接離婚,這本身就給了你一種可能性。”
    陸星的手一斜,捧起的雨水全部傾斜而下。
    他甩了甩手,把殘存的水珠甩開。
    “我們還能複合嗎?”池成秋問出了自己心裏最想知道,最忐忑的事情。
    陸星看向池成秋,淡笑著說,“池叔叔,我不是神算子。”
    他走近兩步,把手搭在池成秋的西裝肩膀上。
    “事在人為。”
    “監獄的罪犯表現好了,還可以減刑呢。”
    池成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錯了就是錯了,他現在想的不是為什麽常空雁不立刻原諒他,他該想的是應該怎麽彌補,讓常空雁看到自己悔改的決心。
    陸星收回手,笑了笑。
    池成秋剛要張嘴,突然看向了自己的肩膀。
    西服的肩頭,印著一個濕手印。
    池成秋:“???”
    老子以為你安慰我呢,合著是把我當擦手布了是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