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月對此心中頗為感歎。
    這李出塵到底是什麽來頭，尋常修士對於這個東西恐怕連聽都沒怎麽聽說過。
    但對於李出塵這種擁有大氣運加身的存在來說，擁有一件倒也無可厚非，可這同時擁有兩件，那就真讓人眼紅了。
    當然轉念一想，李出塵可是神奘大人花了大代價推演出的命定之人。
    這似乎一切也都合理了。
    真靈凶兵作為仙盟的禁忌之物，被視為是打破現有規則秩序的破壞者。
    李出塵既然作為九幽冥界的命定之人，那自然是要和仙盟對抗的。
    那這可以說是他這個身份的標準配置了。
    “你這兩件真靈凶兵是源於哪位老真靈？”
    “奢比屍。”
    “奢比屍……萬毒真祖？他是十二位老真靈中，為數不多幾個死因不明的老真靈，真是沒想到能在這兒看到他傳道的真靈凶兵。”
    殷無月將手搭在那棺材的邊緣，仔細地觀察著那冰晶之中的囚天大荒戟。
    “奢比屍死了？我聽到的版本是他在太古神戰之後便歸隱了，難道是壽元耗盡了？”
    李出塵一直以為那奢比屍還活著。
    畢竟位列太古十二老真靈，一滴血便可造就絕世神兵，和仙王道祖平起平坐，想要殺死他們談何容易。
    李出塵甚至還幻想著有一天能夠見到這正主，若能多討要幾滴精血，那這大荒道裝不就能湊齊了嘛。
    結果現在直接聽到了這奢比屍的死訊。
    “隻能說在死訊這方麵，我們九幽冥界的消息還是最權威的。”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奢比屍確實是死了，他這種級別的存在進入輪回之地往生的時候，差點兒把整個九幽冥界都掀的底朝天。”
    “那滔天的怨氣直接讓三大冥河的河水暴漲，之前咱們待過的黃泉城直接被團滅，足足死了數十萬人。”
    “這還隻是一城之人，整個九幽冥界在那場浩劫中直接蒸發了五千萬人。”
    殷無月的目光看向遠方，眼中滿是追憶。當年的事情如今想來還曆曆在目。
    “五千萬人？那輪回之地的六道輪回盤豈不是要轉冒煙了？”
    山雞哥在旁邊聽的目瞪口呆，僅僅是死後準備投胎往生的神魂就能引發這種浩劫，這生前的實力到底得有多恐怖？
    “誰說不是呢，以至於在後續的幾百年裏，九幽冥界有好多迷路的神魂都沒有陰差來引領，估摸著都在輪回之地加班呢。”
    “至於奢比屍的死，到現在都是一個謎，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壽元耗盡的壽終正寢。否則他不會有這麽大的怨氣。”
    殷無月作為那段曆史的見證者，每每提起也是感慨萬千。
    “就沒人在當時去接觸奢比屍，搞清楚他的遭遇嗎？”
    “你也知道，他是萬毒真祖，就連那神魂也是毒得不得了，別說上去接觸了，哪怕遠遠的看上一眼，這眼睛都得瞎上半年。”
    “據說他的神魂受損也很嚴重，也就勉強能達到輪回往生的程度，他在輪回之地，所有的行動幾乎都是本能，就更不要指望他能向外傳達出什麽信息。”
    聽到這些，李出塵開始將此事聯想起來，不會這麽巧吧？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不到千年，也就七八百年吧，你若得空，我都可以帶你去那黃泉城轉一轉，其中還有許多當年黃泉衝擊留下來的痕跡。”
    李出塵輕歎了口氣，看向遠處。
    這個時間和自己從燭鴉子那裏得到這兩件真靈凶兵的時間剛好吻合。
    燭鴉子對老真靈之血的來源一直避而不談，這李出塵也能大致猜到，其背後的始作俑者應該就是呂洞玄。
    將這些情報整合在一塊，李出塵心中生出了一個恐怖的答案。
    這奢比屍之死很可能就和呂洞玄有關。
    誇張一點想，那就是呂洞玄直接殺死了奢比屍，然後取走了他的肉身，這真靈凶兵上的精血來源就很明了了。
    隻是這位老真靈可是經曆過太古神戰的頂級強者，如果呂洞玄能把他殺死，那呂洞玄到底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盤坐於虛空月桂之下，存在於太古神戰之前，如今的序列神殿之主，和老呂頭傻傻分不清，把燭鴉子這種頂級神匠嚇得到處跑的神秘存在。
    這個家夥到底是想要什麽？
    從目前看來，也隻能繼續往前走，想來事情真相，多半還是得呂洞玄親自說出來才行。
    “話說你這把斬鬼神又是承自哪位老真靈？”
    “掌陰陽，禦萬物，山川大地之祖，後土。”
    “斬鬼神繼承下來的能力就是後土的承載陰陽之力，既斬鬼，也斬神。”
    殷無月唰的一下從背後將斬鬼神推出刀鞘，反手橫在身前。
    刀身上的暗金符文跳動，就好像是有生命力一般。
    “斬神……那這一刀應該會很帥，所以你這把真靈凶兵是從何而來？”
    “這個問題就有點隱私了吧，當然看著咱們這麽熟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我這把刀是傳承而來，至於傳自誰手，同樣受到天道規則的禁錮，我說不出來。”
    “等咱們渡過冥河，進入輪回之地後，我都可以告訴你。”
    “話說你的呢？同時擁有兩件，背後很有故事吧？”
    “額……路邊撿……”
    “滾滾滾，不說就算了，我還不想聽呢。”
    見李出塵這邊又開始已讀亂回，殷無月幹脆就不聽了，一個人走到飛舟前麵蹲著。
    “瞧瞧，瞧瞧，要麽說你這人就沒有女人緣，真誠才是必殺技呀，看哥給你打個樣。”
    山雞哥在旁邊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但凡他有李出塵這副好皮囊，前十章就在雞鳴鎮得花柳暴斃。
    隻見山雞哥再次化為詭異雞頭人，攏了攏頭頂上的雞冠子。
    大致想表達的意思就是：該輪到我上場犯賤了。
    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隻顏色豔紅的靈花叼在嘴上。
    邁著騷氣的步伐走到了殷無月的身邊，彎腰的同時將嘴裏的靈花取下，在空中畫了幾個圈後抵在了殷無月的下巴上。
    緊接著山雞哥故意壓低嗓子，試圖擠出他認為十分渾厚的氣泡音。
    “女人……你是在欲擒故……縱！！！！”
    山雞哥話還沒說完，就被殷無月一腳踢下了飛舟，落入了下方的雲層，最後的氣泡音也被拉得老長，變成了雞叫。
    “誒！？這什麽情況？你們趕快下來看看。”
    就在此時，雲層下的山雞哥立刻開始呼喚李出塵幾人，似乎是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