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當李出塵想將麵前的兩半牛角頭骨合在一起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夾在其中，讓其始終無法合並。
    明明從兩瓣頭骨的缺口上看就是本為一體的，可現在他們就像是兩塊超級磁鐵，還是同性相斥的那種。
    這讓李出塵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隨後輪番改為用靈力、煞氣、氣血包裹，結果都是一樣。
    “師父，要不徒兒也搭把手？”
    青提見到李出塵在那邊上躥下跳，便很快意識到師父這是又遇到麻煩了。
    “也好。”
    李出塵自然是沒有拒絕，作為幾人中修為最高的青提，或許可以將這兩瓣頭骨合在一塊。
    然而青提幾番嚐試也是沒有任何的結果。
    “嘿呀，我還不信這個邪了。”
    青提自從踏入了半步渡劫，在李出塵麵前的表現欲就更加旺盛了。
    或許是過去承蒙李出塵庇護太多，如今想加倍的還回來。
    隻見青提全身靈光大盛，眨眼間就顯化本相。
    李出塵這個時候發現，青提的本相與之前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青提的真身是一條水係海龍，全身的鱗片是淡藍色，水汽縈繞。
    而如今身上的鱗片已經轉為了滿翠帝王綠，很明顯這並不是半步渡劫帶的效果，而是青龍傳承的改變。
    這也從側麵體現出青提現如今在真龍一族的譜係中血脈等級相當之高。
    假以時日，青提未嚐沒有一統真龍一族的資格。
    當然，這些還需要各種運作造勢，李出塵將這個想法記在心裏。
    等到拚坤坤成長到一方豪強之後，奪權真龍一族也不是夢。
    然而青提這邊嚐試了多次，都快炸鱗了，終究還是無法將眼前的這兩塊頭骨合並在一處。
    “師父，是不是還差些什麽東西啊？這兩塊骨頭死活就是不挨在一塊。”
    “不是差什麽東西，而是在這中間多了些什麽東西。”
    就在此時，一旁的陸小炎開口說道。
    李出塵轉頭看向對方，陸小炎可以看破一定程度的虛妄。
    一些李出塵他們看不到的東西，陸小炎這邊可以通過某種方式認知到那種存在。
    “那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
    “......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李出塵還以為陸小炎能說出什麽東西來，結果他也搞不清。
    “主要是我無法用言語去形容我所感知到的東西，這不是單純的視覺觸覺，那個東西是一個抽象的概念，或者說是某種規則。”
    聽到陸小炎的表述，李出塵一臉的索然無味，這確實很抽象。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我覺得道友得從自己的身上找出解決辦法。”
    陸小炎話鋒一轉，將問題又放到了李出塵身上。
    “難不成我得走到這兩塊骨頭中間，然後被它夾一下？”
    “不，是這種規則不僅在那兩塊頭骨之間作為阻擋，同時它也存在於道友的身上，我偶爾還在道友的身側看到了兩個手掌大的透明輪廓。”
    “我雖然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但確實是同一種不可名狀的規則。”
    陸小炎實際上也是一頭霧水，他可以看破一定程度的虛妄，但李出塵身上的虛妄實在是太厚了。
    或許這也是李出塵如此特別的原因。
    然而此時的李出塵默默看向了身旁漂浮的係統麵板，表麵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內心已經高喊了十萬遍臥槽。
    哥們兒你有點超標了，你知道嗎？
    你丫的連係統這種存在於世界法則之外的存在都能窺見一點，朕已經有點無法安睡了。
    這你哪是看破了虛妄，你這都觸摸到了我的靈魂本質了，兄弟之間的關係有點過於親密了。
    “我猜可能這就是因果機緣吧，畢竟這東西被真龍一族爭搶，顯然是有大因果在上麵，正是因為你現在得到了他，所以你和他產生了連接。”
    陸小炎因為無法理解這種朦朦朧朧的東西，所以隻能將其歸納為玄之又玄的因果機緣。
    “有道理，還得是小炎兄你呀，連這種抽象的東西都能看到，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小炎兄還是不要一直盯著我看，多少有點曖昧了。”
    李出塵見陸小炎開始腦補，自圓其說走上了岔路，連忙在後麵又推了他一把。
    你可千萬不能走上正確的道路啊，要不兄弟我真的會坐立難安。
    “你是大氣運加身者，要不是為了幫你忙，我才不會耗費精力去窺視這些東西，就剛剛在你身上看了一會，我現在的視野中色彩已經被完全剝離，隻剩下了灰色。”
    “要是再多看一會，還不知道會承受怎樣的後果。”
    陸小炎連忙擺手，此時他的雙眼已經充血，酸痛難忍。
    凝視李出塵的後果讓他想起了在巡天司的時候，悄悄凝視過一個從他身旁路過的兩鬢斑白的老頭。
    隻是看了一眼，他的五感就被完全剝離了一個時辰。
    觸覺一個月之後恢複，聽覺半年之後恢複，視覺等了整整兩年，而無法與人言語更是拖了五年。
    後來他多方去查證那個人老頭的身份，發現在他有權限查閱的情報中根本就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能夠自由出入仙盟的核心部門，陸小炎也隻能將其認為成是某一位聖人。
    而負責給他治療的同僚對他的情況說出了一番耐人尋味的話。
    說他的五感就好像是高強度的使用了上千年，短時間內接收了大量的信息衝刷，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沒有變成瘋子已經是奇跡了。
    雖然這次凝視李出塵，給他感覺和之前那個老頭並不一樣。
    但直覺告訴他李出塵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同樣是不可名狀。
    世間難得糊塗鬼，有些東西並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雖然已經改投到李出塵的麾下，同時對方對自己也持開放包容的態度，但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觸摸對方的底色。
    關於這一點，陸小炎是拎得清的。
    確定陸小炎這兒問題不大，李出塵也算是鬆了口氣，隨後看向旁邊的係統麵板，難道是這裏麵還有什麽問題？
    【屍骨觀：玄屍元神1\1），黃泉之顱0\1），鬼差淚酒10\10），陰陽之祭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