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烏山之後，李出塵意識到燭鴉子或許也在這裏，然而四處張望後並沒有看見那個老頭的身影。
    而金麟樓的幾位夥計見狀便要上去阻攔，結果被烏山身上的護體罡氣直接震退。
    “原來是這個打鐵的憨包，正好，吳道啊，你那把劍這回有人可以幫你升級了。”
    山雞哥同樣也認出了烏山，隨即便要上前攀談。
    然而烏山那邊似乎是被出老千搞崩了心情，誰人上前都得一對鐵拳伺候。
    李出塵本想讓琉璃上前幫忙，誰料山雞哥麵對那烏山的鐵拳，身形如同羽毛一樣飄忽不定。
    靈巧躲閃之後直接站在了烏山的肩膀上，一隻腳踩著對方的天靈蓋，另一隻手直接抓在了對方的魔角上。
    「亂金道·霸王墜」
    山雞哥瞬間發力，強勁的力道直接將處於暴怒之中的烏山壓製在原地。
    即使是烏山這樣鐵塔一般的強大體魄，同樣還是被山雞哥壓的單腿跪在地上，強勁的衝擊將周圍的地板都崩碎了。
    要知道烏山在真仙境的這個層級中，那絕對是上層的選手，單論體魄的話，天魔與另一個神秘種族的融合血脈更是強強聯合。
    李出塵摸著下巴在旁邊全程圍觀，該說不說，山雞哥這千年以來確實在實力上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那氣定神閑的畫風讓李出塵都有點不認識山雞哥了。
    這千年以來，所有人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對於歲月的流逝，李出塵終於在此刻有了些許的感悟。
    “玩牌就好好玩牌，這是場子我罩著，打壞的東西，我可要找你師父賠的。”
    “你這廝！看我打......山雞道友？”
    烏山本想暴起發難，結果轉頭一看是熟人，臉上的怒意頓時消散開來。
    山雞哥同樣撤去了壓製，從對方的肩膀上跳了下來。
    “那廝出老千，那我抓到他就必須得揍他。”
    “知道，知道，那個小江啊，把那個出老千的家夥捆起來吊在側門，一會兒任憑這位客官處置。”
    江一川點了點頭，帶著其他夥計將那個昏死過去的修士捆起來帶走。
    “這個場子是你開的？早說啊，有沒有特別優惠？”
    他鄉遇故知，烏山見是熟人，那是一點也沒有客氣。
    “我也想要優惠啊，別看是我的場子，實際上但凡沾到錢的我都管不上，不過這次大老板來了，你盡管開口啊，我幫你敲邊鼓幫腔，贏了錢你得分我三成。”
    山雞哥立刻湊到了烏山的耳邊小聲蛐蛐起來。
    “大老板？”
    烏山轉頭看向山雞哥所指的方向。
    先是一陣疑惑，隨後那雞蛋大的鼻孔大張，猛地吸了一口周圍的空氣，來了波史詩級過肺。
    “李家小哥？”
    很快烏山就將李出塵認了出來。
    這也讓李出塵開始懷疑自己的化妖之術難道是失效了？轉頭向一旁的琉璃求證起來。
    而此時烏山已經走了過來，拍了拍李出塵的肩膀打招呼。
    “李家小哥不用疑惑，你這變化之術確實厲害，但灑家識人都是用這鼻子來聞的，小哥的氣味，灑家早就記住了。”
    一旁的琉璃聽到後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聳了聳肩膀，總覺得眼前這個巨漢好像個變態。
    “不對吧，我這變化之術是可以將氣味也一並變化掉的。”
    “噢，我說的氣味並不是身體的氣味，而是來自神魂的氣味。”
    聽到這個解釋後，李出塵更是覺得新鮮。
    神魂可以被看見，被神識感知波動，但確實還未曾聽說過神魂有味道。
    “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李家小哥的神魂像是夏夜的萬年竹，初見你時像是竹筍新芽，如今氣息變得沉穩，已經是百丈高竹了。”
    見烏山說得有鼻子有眼，李出塵也隻能將信將疑。
    這個能力雖然聽起來有些奇葩，但作為混血天魔，有這種奇奇怪怪的能力似乎也能說得通。
    “山雞道友就是一股陽光曬過的雞毛撣味。”
    “誒？誒！雖然咱們很熟，但你這樣我可就要告官了。”
    顯然山雞哥是不太滿意自己的神魂是這個味道。
    “這個姑娘的身上的味道則是一朵透明的拾色花，所有花的顏色它都可以有，嗯，確實很少見。”
    烏山本想再湊近些確認一下，琉璃連忙躲在了李出塵的後麵。
    這個一臉油光的粗獷巨漢，有潔癖的琉璃甚至都不想站在他三尺範圍之內。
    “至於這位少年......哦喲，你這個味道。”
    烏山伸出一雙巨手，不等吳道躲閃，直接抓住對方的肩膀，鼻孔大開幾乎抽幹了對方周圍的空氣。
    吳道一臉生無可戀，感覺自己好像不幹淨了，這修真界的修士都是什麽奇葩。
    “鮮血...鐵器...雷霆...焦土，一把在修羅戰場中飽飲血腥的殺生劍，少年啊，你到底經曆了啥？”
    烏山的一番言論讓在場的幾人不由得又都看向吳道。
    之前眾人討論過關於吳道身上的異常在此刻又被提了出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吳道身上肯定有不少說法，但誰也不清楚具體是些什麽東西。
    “我......就是在村裏放過牛，掏過鳥蛋，偷過熊瞎子的蜂蜜，喝過獼猴釀的猴兒酒，見到師父之前我殺過的活物就是雞鴨鵝，前輩說的真的是我嗎？”
    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在好奇自己可能的身份，以至於他自己都開始困惑起來。
    “反正你那神魂......”
    噗！
    烏山這邊還要繼續說，結果從側麵飛來一道冷光擊中了他的臉頰。
    抬眼一看，一把半尺長的封口劍從左臉進，右臉出。
    不僅封住了烏山說話的能力，更是連神識傳音也做不到。
    沒有任何預兆，無法被感知。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李出塵等人不由得緊張起來，警惕地看著周圍。
    “點化你這個鼻子不是讓你亂說話的，再管不住你那豬舌頭，就帶著這把封口劍千年吧。”
    一個叼著火墨煙杆的佝僂老頭從外麵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股鐵鏽和焦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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