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想造一個神，但是，他沒有成功。”
    “因為人類中沒有出現神，他無法鏡像。”
    “他開始打造理想生命體，希望人類中，有人能沿著這條路，進化成神，這樣，他就能吞噬神，成為神。”
    周子豪搖了搖頭。
    “人類的腦潛能確實很大，但是，我還看不到成神的可能。”
    “等等？”
    周子豪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屏幕中的代碼，在瘋狂地回車。
    一串串奇怪的代碼出現了。
    右側的屏幕上，出現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在慢慢地變成一個人。
    “天殺的，他把我的基因，繼續得如此完美，他的方案，簡直是超越了大腦的極限。”
    “一個人難以成神，但是，多個人，是可以的。”
    周子豪的聲音十分激動。
    “合成多個人腦，將具有神級的運算能力，合成多個人體，將具有神級的身體，他真的打造出了一個超凡者，元霸。”
    “神原來是群體智慧和身體的產物，並不是單體進化。”
    周子豪嘖嘖感歎。
    “他曾經說過，我完不成的事業，他會完成。”
    “他真的很大膽，他從人類的神話中，看到了方法，簡單而粗暴。”
    “難怪古代那些神像，都是多頭多臂，手臂越多，法力越大。”
    “人類曾經真的誕生過神族？”
    “那些古老的神話，全都是真的？”
    “那些在天空中飛行，法力無邊的神仙，每一個，都是上億生命的合體？就像人類體內也有著億萬細菌一樣？”
    周子豪的聲音有些發抖了。
    他放慢了速度，避免敲錯鍵盤。
    “可是，這得需要多少人來做實驗呢？”
    “需要的腦力太大了呀。”
    周子豪又敲了一串代碼。
    “我的孩子。”
    周子豪停住了手。
    他低下了頭。
    屏幕上的代碼，也停住了。
    在屏幕的右邊，出現了一個神，頭部散發著光環，法相莊嚴，三頭九臂。
    “你是對的。”
    “人類具有神基因，隻不過，人類的生存環境，越來越好了，神基因退化了，被抑製了，隻要在玩命世界裏不斷摧殘人類，弄死他們，尤其是那些意誌強大的人，當折磨到足夠的量級時，就會有幾率逼迫人類的神基因代碼，從而創造出一個神，歸族生命，將以神為起步，開枝散葉，遍布宇宙。”
    “孩子，你是對的。”
    宋旭在後麵，啪地給了周子豪一巴掌。
    “他哪裏對了？”
    “他的想法是對的，歸族生命，的確是神的起步，他們可以跨越更高維度的文明。”
    “所以，就要滅絕人類，這他媽也對？”
    “奧，從立場上來說，當然不對，我是說，沒有一個人類想被滅亡，對吧，但是，從宇宙生命的進化角度，他是對的。”
    “所以，你的立場呢？”
    宋旭已經把刀拔在了手裏。
    “人類萬歲！”白院長瘋狂地叫道，“讓我出來，隻要周子豪敢背叛人類，我先殺了他！”
    白院長生怕周子豪突然站在周初一的那邊。
    激動得要跳出來。
    周子豪心如死灰：“我的立場，當然是站在人類這邊，隻不過，我們好像失敗了。”
    宋旭心中一動。
    這話，他曾經說過。
    就在上一次。
    全城的時間渦流，向著人類衝來的時候，宋旭就清楚地知道，人類已經失敗了。
    那種挫敗感，清晰而無力。
    和現在的周子豪，一模一樣。
    “沒有一點辦法？”宋旭問。
    周子豪轉頭：“解決辦法隻有兩個，一個是內因，一個是外因，內因，是提高人類的腦力，對抗幻象，外因，是製造混亂，打破幻象。”
    “人的腦力，是有極限值的，在推演中，看不到能對抗幻象的任何可能。”
    “周初一已經集齊了數十億人類的腦力，如果說迷霧醫院，他還在借用真實的春大一院，而人類第38城，則是他自己用腦力完全創造出來的。”
    “他太強大了。”
    “我們能下手的，隻有外因。”
    “我可以通過計算，打破他創造幻象，但是，需要時間，多次的輪回。”
    “但是，你知道的，一旦我觸及了這點，下一次的輪回，我必須不被載入。”
    “這是個死結。”
    “未必。”
    “哦。”周子豪看著宋旭，“你有什麽辦法？”
    “他要逼出人類中的神，然後吞噬他，學習他，成為他，對吧。”
    “是這樣。”
    “那麽，人類的神，不可以戰勝他嗎？”
    周子豪的眼睛亮了起來。
    隨後，馬上又黯淡了下去。
    “記住，人類是在玩命世界成神，不是在人類世界本身，你吞噬了他，下一輪重啟，他已經懂了成神的方法，然後，他會先殺死你，殺死所有人，遊戲真的就結束了，除非你有把握，跳出玩命世界，和他在真實世界一戰。”
    宋旭聽了，嘴角不斷冷笑。
    但是不說話，背著手，在地上來回的走動，在想著什麽。
    周子豪也沉默了，看著電腦屏幕，一聲不吭。
    隻有白院長很焦急：“放我出來，說好的放我出來！”
    周子豪拿過白院長的畫像。
    把腦組織接到了一個電極上。
    把替換材料的複雜過程，寫了進去。
    白院長獲得了權限。
    砰地一下。
    白院長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老子出來了，嘿嘿，身子骨還挺硬的。”
    白院長看著宋旭在緊鎖眉頭。
    拍了拍宋旭的肩膀。
    “不行找找你爸吧，托托關係，我和周子豪，都讓你爸弄死了，正是因為有了周初一，所以他才幹掉了我倆。”
    “我爸沒有弄死你倆。”
    “啊，不會吧。”白院長一臉不相信，“幹死我倆，什麽都是他的了。”
    “對啊，他是資本方，卸磨殺驢的事，他們幹的多了。”周子豪補充道。
    宋旭冷冷地：“春大一院爆炸的那天，就是我父親的忌日，他也死在了爆炸裏。”
    白院長和周子豪都大吃一驚。
    白院長：“不對啊，爆炸後，我和他還保持了好久的關係。”
    宋旭冷笑：“你也在爆炸中一起死了，你後來的人生都是玩命世界給你的假象。”
    白院長再次震驚。
    “我，周子豪，藍苗，宋清晨，都是一起被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