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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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牌觸之冰寒刺骨,唯有用內力加持,才不會傷及皮肉,欲取玉髓,需用內力護住雙手,再以內力一點點的磨去玉殼,留下一層薄如蟬翼的玉膜,方能取用玉髓,否則一旦以外力傷之,便會玉殼裂損,玉髓化氣而走……”
    餘白秋小聲的與張睢交待注意事項,這讓楊毅有點恍然,自己似乎都快成了配角,難道在這個世界裏,原本的天命主角是“張睢”才對嗎?
    準備時間隻有區區十幾息的功夫,兩方人馬又重新上場了,隻見二人對麵而立,龔九雙掌一合,將那塊玉牌夾在雙掌之中,隱約便湧起一股罡氣在雙掌之上,灰色中帶有一絲陰寒,這是他內力的特性。
    張睢也不甘落後,學著對方的樣子,也是合掌而立,調運罡氣小心翼翼的逐漸打磨起玉殼,他的內力則是赤紅中帶有一絲白色,那正是純陽內力與“天霧烈風訣”雜糅而來的一絲調和之氣。
    說是文鬥,實際上這是一場內力的交鋒,比得是誰的內力深厚,誰得內力運用更巧妙。
    餘白秋在挑選“題目”上,還是頗有幾分見解的,真刀真槍的打,張睢的戰鬥經驗不足,又沒有合適的外功配合,即便是先天境頂峰的對手,也不一定能穩勝。
    但如果是比拚內力,就憑楊毅多次灌頂給他,得來那般澎湃洶湧的內力,等閑三昧境的武者都不一定能耗得過他,尚有三五分的勝算。
    “楊提舉,張睢這一場能勝嗎?”
    “不好說,他畢竟隨我習武時間尚短,若再有兩三個月的時間,這種場麵倒是能隨便應付。”
    楊毅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因為張睢修煉的是“天罡童子功”,光是“特性·萬川歸海”這一條,就足夠讓他不斷在戰鬥中浪費內力,因為溢散的內力,他可以回收九成再繼續使用。
    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使得楊毅的灌頂效率達到九成九,哪怕龔九所學的內功武學比張睢要強橫數倍,但在內力運用、消耗上,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麵對餘白秋,可不能把話說得太滿,顯得勝利似乎很輕鬆,那樣一來,對方的感激之情也會淡化,非要將這場唾手可得的勝利,描繪的十分艱難,這樣才會促進彼此之間的“戰友情”。
    楊毅一邊表現得十分“焦著”,一邊分心研究新的“師徒任務五)”,仔細研讀了每一個字才算明白,這個隨機生成的任務沒有體現在數值變化上,而是根據任務生成人的具體劇情推動得來的。
    這恰恰說明一個問題,自己隨身攜帶的係統,似乎正在逐漸融入這個世界,使得彼此的聯係更緊密,“戰神圖錄·殘篇”是一個暗示,現在這個“師徒任務五)”直接成了明示。
    楊毅意念一動,看著須彌戒環中的“隨機任務生成卷軸”,皺了皺眉,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打開來。
    他現在敢肯定,這個隨機任務生成,有七八成的幾率會跟這次“師徒任務五)”一樣,會針對自己這個任務生成人的劇情環境,而自動生成隨機任務。
    根據以往的遊戲經驗,“隨機任務卷軸”的生成難度是三星到五星之間,三星就是普通難度,四星是困難難度,五星就是噩夢難度,至於極小的概率生成的地獄難度……如果楊毅真的那麽倒黴,生成地獄難度任務的瞬間,他就會放棄掉,因為那意味著他要以現在的實力對陣至少神意境宗師。
    這個道具,他很早就獲得了,但是一直沒有敢使用,一方麵是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意外,是隨機亂入一個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還是會根據現有的世界環境來生成相應任務。
    現在看來,應該是後者。
    另一方麵,是因為所處環境太危險,之前在北疆戰場,萬一生成的任務是搗毀敵營之類的,破壞了應有的作戰計劃,這會讓本就十分危險的隊伍,進入萬劫不複之地,本著對部下負責的態度,他也不能讓任何意外發生。
    至於現在到了皇都還是不敢用,畢竟現在自己實力打了折扣,在學會“嫁衣神功”、修複丹田裂痕之前,他都不打算觸碰這些危險因素。
    而且昨天他才被兩名武道大師刺殺,很難說觸發隨機任務,會不會又出現幾個根本對付不了的對手。
    思緒恍惚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從早上到現在,幾場爭鬥下來,已經幾近午時,而張睢和龔九二人還在持續消耗內力打磨玉牌。
    那玉牌已經削去邊角,看情況才是十去其一,理論上以他們的功力,根本難以做到打磨玉髓。
    “餘大師,我看這打磨玉髓的功夫可不是他們能做到的?”
    “嗯,非有本門秘法,至少也得天人境耗損真罡方能取得完整的玉髓,要不然怎能說‘一分玉髓一分命,半身殘損難觸菁’。”
    楊毅震驚了,這是說,哪怕是天人武道大師,在素女宮也隻有幹苦力的份嗎?
    餘白秋知道他是誤會了,搖了搖頭道:“本門中分為武脈和巫脈兩個路子,走武脈路線的,便是如同這四個不爭氣的丫頭,甫一入門,便以‘素心決’築基,兼修一門指法、針法、刺法之類的外門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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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修為有成時,便要轉修‘素女心經’,這門功夫也有上下兩篇,上篇注重內功心法的修行,下篇注重精神凝練的修行,通常武脈弟子選擇修煉上篇,同時開始練習更深層次的劍術或是其他外門功夫。”
    “巫脈弟子卻是差不多的,入門時以‘問樞訣’築基,到了靈飛境,開始選修祝祭之術,直到突破‘請封境’,才可以修行素女心經的下篇。”
    “兩脈弟子殊途而同歸,到了六七境之後,就要修行‘玄心奧妙訣’,此乃素女宮的無上心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武脈弟子得之便能專修真罡,巫脈弟子得之則能專修天靈,雖是一部功法,但實際上更像是一種傳承儀式。”
    這些在江湖上或許算得上隱秘,但是對於地鏡司的人來說,隻要查上一查,便也都能知曉個大概,所以餘白秋也沒有隱瞞,直接說給楊毅知曉。
    “武脈弟子以內力打磨玉牌獲取完整玉髓,是十分愚笨的法子,非是不得已,本門也不會如此做,而且效率極低,一般來說,都是以修煉‘問樞訣’和‘素女心經·下篇’的巫脈弟子來獲取玉髓。”
    “她們以精神法力溝通天地靈力,令玉殼自行脫落,獲取玉髓的效率大大增強,同時也是一種磨練修為的辦法,一名神術境的素女宮巫師,大約每周都能擢取類似這種玉牌中的玉髓一份,約有百來份,就可以煉製一瓶‘翡翠玉清液’了。”
    有了餘白秋的解釋,楊毅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張睢和龔九的效率如此之低,張睢也就罷了,可龔九是實打實的三昧境武者,看罡力運用之熟稔,至少也是三昧境中期的樣子。
    可從打磨玉牌的進度推算,就算耗盡內力,也不過打磨得四、五分,可不借助藥物恢複內力卻需要小半月的時間,這麽算起來,玉髓獲取的難度太大了。
    龔九顯然也意識到了,光是憑借內力打磨,根本無法做到獲取玉髓,他轉而雙掌滑動,借助拳法的外門功夫,運轉內力提升使用效率,這樣一來,內力損耗減少了,可打磨玉牌的進度卻不變。
    張睢卻是不為所動,一心一意的用最笨的辦法,靠著雙掌間內力激蕩徘徊之力,打磨玉牌的每一個邊邊角角,使得玉殼鬆動,逐漸脫落碎屑。
    眼見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楊毅便讓杜莊去張羅兩大食盒的吃食,從知味館提回來,大家邊用餐,邊關注戰況,但這一場比試時間久得有點過分,張睢那高達數十萬點內力就不說了,龔九的內力之深厚,運用之醇熟,也是大出他人意料之外。
    “不愧是元冥教中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若是正常爭鬥,張睢怕是早就敗了。”
    餘白秋點點頭。
    時間過了三個時辰,太陽西斜,龔九終究是撐不住了,豆大的汗珠開始從額頭上滴落,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十分吃力,似乎在擠壓體內最後一絲內力,可此時的玉牌也隻打磨了三、四分,距離露出內力的玉膜,都還有好一陣功夫。
    可張睢卻沒有半點吃力之相,這就是“天罡童子功”的厲害之處,雖說威力不強,爆發不夠,但韌性十足,最擅久戰,十分內力打出去,九分內力可以收回來,練到至高境界,甚至可以疊加為十九分的內力再打出去。
    龔九的眼睛都紅了,他難以想象自己居然輸給了一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少年,而且修為上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可事實比人強,任由他怎麽折騰,到了最後時刻,終究是撐不住。
    “哢嚓”一聲響。
    龔九掌中的玉牌落地,摔成了兩片,其中的玉髓暴露在空氣中,瞬間化成了水汽消失。
    “呼呼呼……”
    龔九喘息個不停,就像是經曆了數場大戰一般,雙腳一軟,直接半跪在地,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張睢仍舊是那個姿勢,那份內力,如同巍峨的高山一般,不曾有絲毫變化。
    “哈哈哈,勝負已分!嶽東,龔九都輸了,你還有什麽底牌?”
    雖然張睢還在繼續打磨玉牌,並且也沒有獲取玉髓,但龔九的玉牌已經摔碎,算是先行出局了。
    嶽東的臉色頓時很難看,他有一種會被翻盤的感覺,他拿眼睛看了一眼厲冰倩,小聲說道:“副莊主,這次失算了,怎料會有這種小怪物,連龔九都不是對手,這第五場便尤為重要,我若是派其他人上場,未必能贏得了他。”
    “若是以前,輸了便輸了,但這一次,涉及到厲夫人……我怕有負所托。”
    嶽東也是看出來了,張睢雖然說隻有先天境,但一身內力之渾厚,便是三昧境武者也難以相抗,若龔九是巔峰狀態,正常比鬥,尚有七八成勝算,其他人上麽,估計比郭霆也好不了多少。
    “這是哪裏生出來的小刺蝟,打也打不得,耗也耗不動,同階之內可稱無敵了。”
    嶽東這是完全不知道楊毅的境界也是先天境,如果他知道的話,就絕不會這麽想了。
    “這第五場由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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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冰倩也皺了皺眉,主動站了起來,她的個子不高,但自有一種生人勿近的威儀。
    餘白秋也站了起來,二人隔空對視,夕陽西斜,紅潤的光芒灑進院中,頗為賞心悅目。
    “厲副莊主,術論大會是素女宮與元冥教的恩怨,紅袖莊這是自持武力,要強行介入嗎?”
    “餘大師,我沒有別的想法,我就是想要一份‘翡翠玉清液’,如果非要贏一場才能得到,那這一場為了必勝,我唯有親自下場。”
    “嶽東!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元冥教的意思?”
    餘白秋眼眉一凝,瞪視一旁的嶽東,雙方間已有劍拔弩張之態。
    “這件事實在是……實在是不知如何說起。”
    “你可以慢慢說,時間有的是。”
    楊毅揮了揮手,他畢竟算是個東道主,不至於連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這件事說起來便要從三年前說起,某一日間,厲莊主的夫人得了一場怪病,初時隻是時而發病昏迷,卻始終找不到病因,厲莊主覺得是某種咒術作孽,便請了我們副教主前往。”
    “副教主與厲莊主向來交好,治療厲夫人便也盡心盡力,可大半年間不見好轉,厲夫人反倒是病情加重,隨著昏迷時間越來越長,厲夫人幾乎足不出戶,偶然間一次被陽光照射,頓時便毀去了半邊麵容,副教主這才被察覺出來,她是中了一種西域奇毒,赤焰金蟬!”
    當嶽東說出“赤焰金蟬”這個名字時,連餘白秋都瞳孔一縮,頗有詫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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