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二、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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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恩悄悄咪咪地翻過一樓的窗戶,摸回宿舍裏的時候,
    宿舍已經過了“鎖門”的時間。
    學院對於學生們的管理還算寬鬆,隻要不在學院安排人過來查寢的時候被逮到,那就算是逃過一劫。
    韋恩的寢室裏還亮著燈,不過賽斯·格雷森已經離開。
    跑到書桌前大致一翻,
    啊?
    這家夥怎麽把我的作業全給寫了?
    而且賽斯·格雷森甚至還模仿了韋恩的筆跡,雖然每個字母和數字都寫得幾乎完全一樣,整體看起來稍微有點離譜,但確實談不上“有問題”。
    此外他還留了一張紙條,上邊寫了他在學院裏的住處。
    就是他的數學好像不太行,還是學長呢,上課估計跟韋恩一樣都沒怎麽聽,
    艾柏·麥瑟爾教授留下的數學課作業裏,有一題是“判斷‘連續函數一定可導’是否正確,並嚐試舉例說明”,
    賽斯·格雷森就大大咧咧地寫了個“是”,然後寫了一大堆。
    錯誤!連續不一定可導!
    這個結論就跟“三角形的兩邊之和大於第三邊”一樣,都是在現代社會的教科書裏寫得明明白白的東西,屬於學習階段的基礎常識,就連掛科的同學都知道。
    然後韋恩把這部分重新寫了一遍,舉例也很簡單,直接把記憶中教科書裏的兩個經典例子給抄了上去。
    齊活!睡覺!
    ……
    根據課程安排的不同,學生們的課表通常要至少半年——也就是在冬夏轉換的時候——才會換一次,
    於是第二天,新的一周開始,同樣的日程開始再次循環。
    先是學習《聖典》,接著和同學們一塊在數學課上發懵,最後在美利加通史課上學習語言和思維邏輯的藝術。
    作業目前基本都是每周一交,上對應課程的時候就一塊帶過去。
    韋恩今天稍微有點無心向學,老想著下課之後要找賽斯·格雷森見一麵,
    打算搞清楚他之前從科恩製藥那邊拿到報酬的細節,以及當時他到底是怎麽懷疑到派席爾牧師身上去的。
    《聖典》和美利加通史都可以回頭再翻書,
    至於數學課……這年頭對於非相關專業學生的考試要求又不高,隻要多看書,不會寫計算題都能及格。
    反而是對付派席爾牧師感覺會更麻煩一些,
    還不清楚他是一定要針對偵探社,還是隻要符合條件,他其實針對誰都行。
    好在賽斯·格雷森也挺懂事,
    他可能是已經提前看過了韋恩的課表,韋恩結束下午的課程的時候,他就已經等在教室外了,倒是給韋恩節省了時間。
    “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麽規劃?”
    兩人走在校園裏,韋恩一邊把賽斯·格雷森往學院裏的地標建築方向帶,一邊開始著話題。
    這種時候當然不能直接聊“我想對付學院教堂裏的牧師,最起碼也要拿到他的一些把柄”什麽的,
    靠譜的起手式,韋恩覺得還是先畫大餅。
    賽斯·格雷森也實話實說:
    “我主修的是文法方麵的課程,曾經也想過要考取律師執照,但墮落者似乎並不被允許從事這樣的行業。
    “所以如果能加入貴偵探社的話,我會盡可能適應你們的要求,不過我一開始或許隻能完成一些文員類的工作。至少在射擊方麵,我認為我很難達到韋恩先生你這樣的水準。”
    韋恩稍微搖了搖頭,“我們是偵探社,不是所謂的暴力社。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們的工作是協助執法部門辦案、維護治安,戰鬥能力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兩人到達的時候,偵探社的廂型馬車等在那裏了,
    韋恩看到過來的人是威利,還有點好奇,“你們不是跟琳娜出門了嗎?這麽快就回來了?”
    威利一邊像個敬業的馬車夫一樣給兩人拉開馬車的廂門,一邊回答:
    “我們已經出去快四天了,琳娜小姐主要是覺得那個西蒙·謝爾曼老是登門拜訪有點煩,故意找機會出門躲著他。”
    “那人抓到了嗎?”
    “當然,幾個地痞流氓而已,主要是跨界之後沒人追捕,但其實不難追蹤,至少沒有在荒野裏難。琳娜小姐還特地在路上多磨了一天時間。”
    到了偵探社,眾人正等著一塊吃晚餐,
    韋恩就帶著賽斯·格雷森上了桌,大家一起開動。
    果然還是大廚做的菜好吃,就連看起來差不多的土豆泥,都不像學院餐廳裏的那樣夾著硬塊還隻有鹽。
    也許是“競技場”開放了的緣故,探員們常用的非凡能力基本都已經內部公開,
    在知道賽斯·格雷森算是偵探社的新成員以後,探員們便重新開始“放肆”。
    有人施放著微風——這本來是野外狩獵的時候,用來進行幹擾或者預防野獸嗅到氣味的,
    有人在把大烤盤裏還冒著熱氣的烤肋排分拆成更方便的小份——威利的能力倒是又開發出了新用途,至少不用擔心被燙或者不衛生,需要的力量也不大,
    有人拿個胡椒瓶也懶得伸手,就讓大蜘蛛跳過去扛起研磨瓶就跑——好吧,彼得好像一直都是被琳娜這麽用的……
    也就是艾瑪沒有表演一個當場掉頭,
    不然賽斯·格雷森估計還要更加震驚一點。
    吃完了晚餐,賽斯·格雷森跟著三位合夥人進到了辦公室裏,話題才開始轉向戲肉,
    韋恩給對方也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們偵探社大致的情況你現在應該也初步了解了,盡管還在初創時期,也依舊會有規則約束,不過我們會盡量守住眼下的自由和前景。
    “主教大人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人破壞教區內的安定,所以我們不會針對任何教會的神職人員采取違規手段,哪怕是派席爾牧師——我們隻會對隱匿組織的人下手。
    “要加入和退出偵探社都很簡單,但我們唯獨不原諒背叛,你現在還有直接離開的機會。”
    不著急,飯總要一口一口地吃。
    教會的牧師和正常公司的職員,肯定不會是通緝犯,自然也就沒有賞金,連定罪都是個問題,
    直接掀桌子肯定是不行,屬於對付起來費力又不討好的類型。
    賽斯·格雷森低頭稍微晃了晃酒杯,
    然後就把杯子裏那“一指”深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我應該怎麽做?”
    “作為一個遊離在教會和非凡組織之外的人,你似乎很清楚‘墮落者’在福吉尼亞州的處境。這其實很不尋常。”
    韋恩把酒瓶子伸了過去,又給他續上了一些:
    “我很好奇,學院教區裏和你處境類似的人,還有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