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二、“踩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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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審問了一晚上,
偵探社畢竟不是什麽凶名遠播的隱匿組織,威懾力大概還是不夠,
所以問出來的一些事情基本上都隻能算是“小籌碼”,但並沒有能夠致命的“子彈”。
涉及到的內容,就諸如聯合打壓某些新晉牧師,在研究小教區牧師人選的時候故意對外爆料其中一些競爭者的醜聞,又或者威脅知情人,掩蓋一些驅魔時意外致死、傷及無辜的事故什麽的。
當然還有一些濫用自由裁量權、利用教會和自身影響力鑊取超額利潤之類的小事。
至於像“偷偷安排人調查偵探社”這樣的事情,壓根就不能算是“事”,
充其量隻能說是“過於謹慎”或者“判斷失誤”,但這並不在“錯誤”的範疇中——當然前提是不能像今晚這樣,正好被當事人給當場抓住。
哪怕把這些事情全都登到報紙上,也就是能讓別人在背後竊竊私語、暗自嘀咕什麽的,
頂多教會再稍微調查、追責一下,基本上也就過去了。說不定教會反而還會發力把輿論給壓下去。
放在類似競選之類的特殊時期或許還有點用,但放在平日裏,卻也沒到能讓誰被“開除教籍”或者“引咎辭職”的程度。
畢竟有些事情,說實話很難找到確實的證據,而人證又不是不能改口。
既然“質”不夠,那就“走量”,
韋恩這邊趁著三個俘虜被分開,也就乘機多套了一些內幕消息。
比如說這個人講出來了一件新事,出去對一對就說已經被其他人爆料過了,順便再拿新消息去撬另外兩個人的嘴,也試著核對一下真實性。
理論上一個人要說出一兩件自己參與過的“灰色事跡”,向上取整,那就是至少兩件事,
再告訴對方“這件事已經被其它的兩個同伴說過了”,就能白撿四個情報,繼續擠一擠,沒準還能再擠出兩個新消息來。
最後三個俘虜倒是一共榨出了十五個“小醜聞”,
提利爾牧師的事情稍微多一些,不過這家夥在韋恩看來反而相對“幹淨”一些。
驅魔時意外致死、傷及無辜,感覺是很難完全避免的事情,當然惡意掩蓋也並不正確,
利用影響力額外賺點小錢錢、給“朋友”一些方便,你不能說它對,但在美利加也不算是‘錯’。
至於濫用自由裁量權……
有時候偷偷和某些犯罪非凡者進行私下“交易”,有時候又出於某些其它考量,加重對一些“墮落者”的處罰和處置,韋恩覺得自己好像也能理解。
巴齊尼牧師的事情就稍微黑一些,
挖黑料、爆醜聞,悄悄串聯、偷偷“釣魚”,私下威脅、暗中“絆腳”,
總的來說,屬於陰險小人“扶持黨羽、打壓異己”的正常操作,但又比直接安排殺人放火之類的事情要稍微好一點。
韋恩打算回頭把這些消息都告訴湯姆·哈根,不知道大教堂那邊知道了以後會是什麽反應,
可能會很精彩,也沒準柯裏昂主教他們其實早都知道了。
這三個俘虜知道的事情並不完全一致,
韋恩最後給那些黑料都編上了綽號,能聽懂的大概就會知道是指哪件事,不知道的就讓人自己去猜,
然後把黑料們的綽號給他們都讀了一遍:
“剛才我念的那些,就是今天晚上我們偵探社全部的收獲了。感謝三位的配合,我們會為消息來源保密的。
“順便三位中有兩位都隻說了兩件事情,剩下的消息全都是另外一位先生友情提供的。不過數量不重要,有合作的態度就行,我在這裏再次對各位表示感謝。
“如果幾位願意的話,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們就當從未發生過,你們沒有被我們發現,我們也不知道什麽內幕消息。我們偵探社的大廚已經為各位準備了一些食物,相當可口,各位可以吃了東西再走,或者直接離開也行。”
幾位驅魔師協會的同仁友善地謝絕了韋恩的好意,
拿上個人物品以後就一溜煙地跑出了地窖,然後趕緊就駕著馬車離開了。
……
第二天是禮拜日,
韋恩捂著肚子就去了喬治伯格教堂。
大衛·米爾斯看到韋恩之後還覺得有點奇怪,“你這是怎麽了?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好好的。”
“哦,不是什麽大事。”韋恩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呲牙吸涼氣,“我周三的晚上被人跟蹤了,對方還開槍襲擊了我。本來已經開始痊愈了,但是今天早上又扯到傷口。”
“周三?”
大衛·米爾斯稍微回憶了一下,“就是你到警局報案的那天?”
“對,就是在報完案出的事。所以我懷疑我的判斷並沒有出錯,似乎確實有人要對菲斯克家族的成員動手,而我正好礙事了。”韋恩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但有時候其實還得當著主人的麵打才行,
昨天晚上那幾位驅魔師協會的家夥還算配合,就不繼續折騰他們了,但偷偷安排人調查偵探社,這筆賬總還是得找機會算一算的。
大衛·米爾斯皺起了眉頭,“我沒收到你們抓住人的消息。你們居然還能讓襲擊者給跑了?”
唔……
韋恩聳了聳肩膀,“我們的人手最近基本都出去了,而且對方也很厲害。但如果下次再遇到的話,我們會嚐試逮捕他們。”
大衛·米爾斯稍微尋思了一下,“你們要注意影響,不要把事情給鬧大了。”
“放心吧。”
韋恩習慣性地往腰間拍了拍,在穿幫之前又趕緊補上了呲牙的表情,“我會注意的。”
雖然和教會內部的人隻能“鬥而不破”,可是也不能“鬥都不鬥”,
比如說你走在紅毯上看到有隻腳偷偷伸出來了想絆人,其中一個解決辦法就是假裝沒看到,然後走過去微笑著往死裏踩,
這樣大家在麵子上都好看,說不定以後再想伸腿的人也會變少。
從韋恩的視角來看,大教堂在某種意義上還是鼓勵韋恩這樣做的,
至少柯裏昂主教看起來就不太喜歡“隻會被人欺負的孩子”。
如果昨晚那三個家夥沒有把他們被抓到的事情給說出去的話,
那麽巴齊尼牧師這邊,可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偷偷安排人跟蹤調查的事情,
還是可以找個機會去“踩他腳”的。
比如說下次再被人跟蹤的話,韋恩就要考慮敲鑼打鼓地把俘虜往警局裏送了,最好再通知一下記者,上上報紙啥的,
隻希望下次不要又遇到昨晚那三個倒黴蛋了。
至於驅魔師協會的那個提利爾牧師……主教候選級別的人物,又不算是和偵探社直接敵對,先不去惹他。
韋恩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又去人堆裏找警局的警長比爾·坦奇打招呼:
“嗨,比爾。你怎麽知道我上個周三的晚上被人給襲擊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