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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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曆史上徐渭沒有中過舉人,但是徐渭不知道啊,況且現在徐渭作為小天的半師和幕僚,在大明的名氣遠不是曆史上的什麽狗屁神童啥的可比,他要是再考試,恐怕還真就是中的可能性更大。

    這金榜題名時,作為人生四大喜事之首,是每一個讀書人的夢想,埋頭苦讀幾十年,為的就是這一朝功成名就,光宗耀祖。阻攔他人科考,說是生死大仇也不為過。

    可要是考了科舉,你便是朝廷的人了,要麽做先做庶吉士,學上兩年再放個知府,要麽幹脆就直接下放,先從知縣開始幹,反正再想給小天當幕僚,可就難了。

    隻聽徐渭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便留在島上幫你吧”。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小天弄得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不確定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徐渭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麽,我便不考科舉了,安心做你一輩子的幕僚,替你守著這點家業吧”。

    小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顫抖的問道:“你。。你說真的?”

    徐渭道:“唉,看開了而已。其實我就算高中,也得從六七品的小官做起,真要熬到緋袍,還不知道得多少年,哪像現在,三品四品的,見了我都得行個禮。況且我這身上早就打下了你們爺倆的印記,這條命,已經跟你們爺倆拴在一起了,何必又要費那個二遍事呢。

    最重要的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我大明的希望。我大明開國將近兩百年,最難無過本朝,是陛下無能,是朝政昏庸麽?不!是積弊難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大明王朝,已經到了不得不改的時候了,不改,光宗室一樣就能將我大明朝給吃跨了。

    你做的這些我都看在眼裏,也正因為跟了你,我才知道這天地之寬廣,你是在用你自己的方式變革啊。自古以來,改革無不從土地著手,但成者少,敗者多,你讓我看到了我大明朝改革的另一條路,那就是大海。而這樣的改革隻能由你來做。

    我徐渭,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朝廷,於公於私,都要替你保駕護航啊。既然如此,這個功名,考來還有何用呢?跟著你,未必就沒有名垂青史的機會”。

    小天也沒有想到,徐渭竟然會跟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徐渭分析的有道理,別說今世,便是曆史上的徐渭,一生無緣科舉,但他為這個國家民族作出的貢獻是多少狀元也比不上的,也做到了青史留名,名垂千古。何況這一世?

    但想明白歸想明白,這世上哪有真的能看輕功名的人?況且徐渭畢竟還年輕,也就三十來歲,真要是考上了進士,將來入閣為相未必就做不到,可給小天當幕僚,這一輩子的成就大概也就這樣了。

    想到這,小天恭恭敬敬的給徐渭跪下,磕了三個頭,開口道:“師傅,謝字太輕,徒兒就不說了,等從倭國回來,咱們就正式把拜師禮行了吧”。

    這情景,說什麽都輕,小天根本就無以為報,想來,也隻有拜師最能體現他的誠心了。

    小天一直管徐渭叫半師,是因為十來歲的時候跟徐渭請教過學問,這半師跟師傅可是兩回事,古人說天地君親師,師一字,可不是說著玩的,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師傅可不是隨便拜的,小天這一跪,徐渭從此以後,可就不是外人了。

    徐渭大喜,激動不已,連連開口道:“好,好,能有你這麽個徒弟,我也算是足慰平生了。拜師禮就算了,咱們師徒二人何必講那些虛的,將你父親請回來也就是了。

    小天卻道:“那怎麽行,我樂天拜師,你徐渭收徒,怎麽也得昭告天下才行,就算不在京城辦,也得在杭、州辦,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吧”。

    收徒是大禮,誰不想辦的風風光光的?這徐渭嘴上說不用,可其實心裏比誰都想,就好像後世兩口子結婚,新娘嘴上說‘婚禮不過是個形式,不用辦的太好’,可你要真敢給人家弄的啥也不是,包管你婚後過不順利了。

    徐渭隻感覺活了三十來年從來沒有這麽爽過,這年頭名師難遇,可難道好的弟子就容易找了不成?小天可不是什麽還未經雕琢的璞玉,他特喵的早就是閃閃發光的鑽石了。

    又推讓了幾番,終究還是小天的盛情難卻,徐渭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在澳門又耽誤了小一月的時間,離小天和織田信長約定的三月之期已經遲了兩個月了,既然要把樂平推到前麵來,那就幹脆,把樂平留了下來,全權處理善後事宜,包括怎麽在澳門建廠,建什麽廠,統統交給樂平來決定,同時還給他留下了一萬多人的部隊,這即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也是給他的考驗,做好了,從此以後樂平就可以發出自己的聲音,做不好,那就隻能再緩兩年了。

    不過小天已經決定,不管樂平做成啥樣,他都會回來給他擦屁股,他特麽就是在澳門開個棉花廠小天都能想辦法讓它賺錢了。

    而此時的倭國,織田信長盼小天已經盼的望眼欲穿了,每天都恨不得隔海相望。當然不是跟小天有這麽深的感情,實在是織田信長急啊,汪直那已經買不到火器了,他還等著小天的火器打仗呢。

    小天走的這小半年,織田信長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向身體健康的父親織田信秀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害死的,強敵今川義元哪裏肯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已經開始厲兵秣馬了。織田信長就是在這樣的局勢下繼位的。

    可是屋漏偏逢雨,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家族重臣林秀貞公然冊立自己的弟弟織田信行,兩方麵拔刀相向,骨肉相殘再說難免。

    在這內憂外患之下,織田信長飛速成長,剛剛十九歲的織田信長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放浪不羈,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沉穩的厲害,隻有每次在望向海麵等待小天過來的時候,眼神才會波瀾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