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跟很多工人都一樣，一般都是在工廠食堂吃飯，並且留下一部分帶回來給家人吃。

    工廠的夥食不太好，但有一樣好處，那就是為了避免工人餓肚子，營養不足導致沒力氣工作，所以用的油比家庭多一些。

    這次，賈東旭明顯多帶了兩人份的食物回來。

    “你能聽到外麵的人說話？”張海杏看似詢問，實際就是在確認。

    江湖上有類似法門很多，四九城第一飯店（拍賣行）新月飯店就有聽奴，可以在複雜的噪音環境中，聽清楚某些角落暗處悄悄話。

    其中民國時期，新月飯店大小姐尹新月的屬下聲聲慢，更是個中翹首，隔著牆都能聽清。

    尹新月嫁給了張啟山，這四九城的新月飯店（尹家）也成為了張家的盟友，雙方暗中一直相互扶持。

    “噓，別吵，我聽戲呢！”陳鋒笑著道。

    張海杏偏偏走過來，用手捏住他的耳朵。

    “不要瞎用這種天賦，我認識一個朋友，年輕時用多了耳朵，現在都快聾了。”

    “啊，聽奴還有這種副作用？”陳鋒停止竊聽，試探道：“尹家用的秘密培訓手段，有很多限製吧？”

    張海杏沒好氣道：：“少打聽別人家族的傳承手段，否則有你好受的。”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

    “有些你看來是天賜的天賦，可背後卻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

    “總之，不要你有天賦也不要亂用，不到關鍵時刻，別用。當然了，如果情況有些危險，那必須先用著。”

    我身體有副作用嗎？

    陳鋒想了幾秒，有的，他陽氣很旺，閑得發慌。

    “喂，你該把碗洗了。”

    張海杏瞪著他。

    陳鋒淡定看著她。

    “協議裏麵是我送魚給你，可沒說碗還要我洗的。”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那就是我做飯了，就一定不洗碗！”

    張海杏用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我也有個規矩，那就是我洗碗，要用很長時間，直到非常幹淨為止。”

    “沒事，我可以等！”陳鋒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有的是空閑時間。”

    張海杏拿起食盒裏麵的三個盤子以及桌子上的碗，蹲在水桶邊上，用水瓢打水，一個碗一瓢水，洗了半天，還要清洗三遍。

    的確是非常幹淨，就是浪費水。

    換成是老太太、周清，一盆水搞定。

    換成是陳昊、胡八一，一盆水洗碗，一瓢水衝洗。

    換成是小丫頭，一桶水都不夠。

    正午冬日暖光微微傾斜，從門口射進來。

    張海杏在陽光下，仔細拿著一個盤子清洗，神色十分認真。

    ‘美人如畫，古人誠不欺我。’

    陳鋒一瞬間起了向大師學繪畫的念頭，之前在北海圖書館看過的一些西方畫技理論在心裏快速閃過。

    構圖、光線、曲線等，都出現在意識中組合疊加。

    張海杏洗了十幾分鍾，陳鋒等了十幾分鍾。

    等他拿著食盒回去，剛好碰到賈東旭離家出來，準備返回紅星軋鋼廠。

    陳鋒對著他笑了笑，抬腳就走。

    “大鍋，給你吃！”

    小丫頭見他中午沒有回來吃飯，特意給他留了一顆烤番薯。

    就是番薯上有一個小小牙印子，著實讓他哭笑不得。

    “你咬的？”

    捏著小妹妹的雙臉，問道：“你餓了，就自己吃。”

    “大鍋，我怕不甜。”小丫頭俏生生道，表情認真。

    “哈哈，莉莉，你太可愛了！”

    陳鋒大笑，對自己小妹的細心、體貼十分高興。

    接過番薯，分成兩半，說道：“那甜不甜啊？不甜，我可不吃。”

    陳莉用力點頭，昂著頭說道：“大鍋，甜，可甜了，很好吃。”

    “來，我們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番薯。

    在院子曬太陽的老太太笑著道：“小鋒，丫頭為了找一個最甜的，把中午的番薯都咬了一口，要不是她娘不在，省不得要揍一頓。”

    “哈哈哈！”

    陳鋒簡直要笑死了。

    這樣的小妹，簡直太好玩了。

    來到書房裏，老爺子正在謄抄醫書。

    沒有打擾老爺子，帶著小妹去臥室炕上，從空間裏麵悄悄拿出一串洗幹淨的葡萄出來。

    躺在床上，讓妹妹自己吃葡萄。

    很快，迷迷糊糊睡著了。

    陳莉吃了一半，就開始打瞌睡。

    為了能吃完，小丫頭強忍著睡意，把葡萄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小肚子。

    “吃完了！”

    然後頭一歪，躺在陳鋒胸膛上呼呼大睡。

    過了一個多小時，陳鋒醒來，把妹妹移開在一邊。

    過了幾天，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

    陳昊及格了，也沒有及格。

    “爺爺，你不能打我！”

    陳昊舉起成績單，一臉不服地說道：“我語文65，數學56，加起來就是121分，平均下來，就是都及格了！”

    胡八一、王凱旋、陳莉站在門後邊，偷偷看著書房裏。

    老爺子壓著怒氣，問道：“我問你，八一考多少？”陳昊嚷嚷道：“爺爺，你不能把我和胡八一相比，你要這麽比，王凱旋，語文38，數學，數學多少來著。”

    “27！”

    王小胖子非常講義氣地好心提醒道。

    “沒錯！”

    陳昊高興道：“爺爺你看，你孫子我是不是很厲害，比王凱旋高一大截！”

    “爺爺，昊子哥很厲害的，真的！”

    王小胖子不負義氣，拿著自己給陳昊作踐。

    陳鋒真想給他們兩個奇葩喊666。

    老爺子一時間也為難起來。

    陳昊今年補課，真的對得起冉秋葉的努力，起碼不像往年，多考了一二十分。

    “打一半吧，一門及格，一門沒有及格，小鋒，打一半好了。”

    陳昊連忙問道：“爺爺，打一半是多少下啊？”

    老爺子歎氣道：“二十棍吧！”

    陳昊如遭雷劈。

    陳鋒“獰笑”著上前。

    “昊啊，自覺點，脫褲子。”

    陳昊脫下褲子，趴在凳子上，對著陳鋒求道：“大哥，輕一點，我下午還要和八一他們去澡堂學遊泳。”

    陳鋒嘴角抽了抽。

    胡八一是真有錢！

    他娘為了節省燒開水洗澡的麻煩，就給他幾張東城清華園的澡堂票

    四九城名聲最大、檔次最高的就是清華園的澡池，就在王府井大街，1949年前其規模設施均為北京浴池第一。

    對於陳昊、王小胖子、陳莉來說，那裏哪裏是洗澡，分明是好玩的泳池。

    喜歡開局59年，人在南鑼鼓巷，人在南鑼鼓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