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垃圾站聊到十二點，張謙、黃慶來開著卡車進來，聽說他們之前吃了一頓豬頭肉酒宴，後者頓時嚷著等到了香江，要享受一把資本主義的奢靡。
    大家把大米、豬肉搬上去，張謙把帶來的河北葡萄分發給大家。
    陳鋒這邊也得到了幾斤，帶回家第二天就給陳莉她們幾個中午吃光了。
    幾天後下午，院子裏冉秋葉剛和周清、老太太、秦淮如說著，突然就肚子很疼。
    “不好，這是要生了!”
    老爺子看一眼，連忙喊陳鋒：“小鋒，車子，送她去中醫院！”
    中醫院就在南鑼鼓巷東南，不到一兩百米，而且還是四九城最好的三甲醫院，附近居民首選就是這裏。
    陳鋒趕緊推著摩托車出門，老太太扶著冉秋葉上車鬥，自己也坐在車後麵。
    “老頭子，去喊傻柱！”
    “我知道，你看好秋葉！”
    不過三分鍾，他們三個就在中醫院掛號進急診室，老太太守在外麵，陳鋒去交了錢。
    紅星軋鋼廠的附屬醫院其實醫術水平也不錯，尤其是治療外傷，工人免費，家屬半價，冉秋葉這種附屬學院的老師，同樣享受免費服務。
    不過距離遠了不是。
    “人呢？人呢？”
    陳鋒這邊剛回到急診室，傻柱就騎著自行車衝進來。
    真的是騎行自行車進來的！
    後麵還有兩個保衛科的跟著，拿著棍子恨不得揍死這個混蛋，就算是傻柱有理由，他們放進來也要挨批的。
    “你急個屁啊，你會生孩子，還是會接生？”老太太站起來把傻柱痛罵一頓，讓後麵跟著跑進來的保衛科員工憤怒不是那麽大了。
    “同誌，抽根煙。”
    陳鋒抽出一盒大前門，分給他們一人一根。
    “這是孕婦孩子的父親，第一次要當爹了，所以太過於緊張，給你們工作添麻煩了。”
    陳鋒笑著解釋一道，順手給他們一人一把果糖顆粒。
    “這是果糖，圖個吉利福氣，不算什麽好東西，還請收下。”
    本來還想指責傻柱的，又是煙，又是糖，總算是高舉輕放，其中一人笑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去可別這麽亂來，來中醫院不僅是你們，還有一些領導，萬一撞到人，驚擾病人，都是天大的麻煩。”
    老太太立刻踹了傻柱一腳。
    後者後知後覺，賠禮認錯：“是，是，對不起，我太焦急！”
    “你知道就好，現在還是把自行車停放在外麵吧！”
    傻柱不想出去，隻好看向陳鋒。
    “這麽丟臉的事情我可不做，自己推出去，反正就算是剖腹產都要一陣子。”陳鋒沒好氣道。
    “呸呸，你胡說什麽呢！”
    傻柱還想著二胎呢，哪裏願意剖腹產。
    等他推著自行車出來，路過大廳，又被大家一陣指指點點，頓時也有點尷尬，快步走出去。
    “怎麽樣，生下來沒？”傻柱幾乎小跑著過來。
    “哪有這麽快，坐下來。”老太太很有經驗地說道，陳鋒、陳昊、陳莉都是她親手看著生下來的。
    一回生二回熟了！
    傻柱卻是無比激動和焦慮，在走廊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瘋子，有沒有煙？”
    陳鋒丟給他一根。
    可他剛要抽，一個女護士經過，說道：“這裏不能吸煙，你去門外。”
    傻柱隻好放在鼻子上聞了一下。
    這家夥很少吸煙，純粹是心理壓力大，忍不住搞點什麽動作，就像是一些人情緒劇烈的時候，就特別容易餓肚子，想要暴飲暴食。
    “奶奶，要不吃個橘子。”陳鋒沒忘記帶上自己的背包，這麽等下去也是無聊，從裏麵拿出一本小說和兩個橘子。
    老太太喜歡吃橘子，從小吃著長大的。
    “嗯，給我一個。”
    傻柱沒心情吃，又開始走動起來。
    冉秋葉的體質還是很好的，喝了這麽多的井水，吃了不少肉食補充營養。
    不多時，陳建軍、冉秋葉的父母也來了。
    “你們來幹嘛？”老太太慢慢吃著橘子問道。
    陳建軍笑著說道：“雖說不是正式的師徒，但畢竟我教過他幾招，總要來幫個忙。”
    “怎麽樣，柱子？”他們三個是周清在供銷社打電話通知的，在醫院門口相遇，相對染父的鎮定，冉母有些緊張。
    畢竟是獨生女。
    “進去了半天，什麽情況都沒說。”傻柱有些焦慮道。
    冉父坐在老太太對麵，沉穩道：“那說明是好事，坐下，看看你這個樣子，連小鋒都不如。”
    “他都能手不釋卷，你要多向他學習。”
    額。
    陳鋒想了想，還是沒說自己正在看武俠小說。
    不過被冉父這麽一說，現在的確安靜了許多，傻柱也靠著牆，開始向漫天神佛祈禱個不停。
    隻用了半個小時，一聲嬰兒的有力啼哭就從裏麵傳了出來。
    “祖宗保佑，總算生了！”
    傻柱急衝衝趴在門口，試圖看見裏麵。
    護士打開門，看到這個黑不溜秋的人臉，差點嚇得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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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人想要嚇死我啊！”
    “誰是冉秋葉家屬？”
    “我，我是！”傻柱激動得渾身顫抖。
    護士笑道：“恭喜，母子平安，生了的男孩子，八斤一兩，十分健康。”
    “謝謝，謝謝！”
    傻柱想要握手，護士連忙避開，不過她這回沒生氣，好多第一次當父親的都是這個樣。
    “哈哈，瘋子，我當爹了！”
    “我何雨柱有兒子了！”
    陳鋒淡笑看著有點癡狂的傻柱，這家夥這麽喜歡兒子，當年為什麽非要舔著秦淮如，養著賈家一群白眼狼？
    冉父母長舒一口氣，老太太笑著沒說話，陳建軍倒是能理解。
    過了幾十秒，傻柱才想起來一件事。
    “我能進去看看嗎？”
    “可以，不過你稍等下，如果你擔心的話，我建議讓她們母子一起住院觀察兩三天，度過最危險的時期。”
    “分娩後24小時內是產後出血、子癇等高風險並發症的高發期。住院可實時監測血壓、出血量、子宮收縮等情況，確保產婦安全。”
    護士隻是例行詢問，她知道大部分工人階層都不願意產後住院的。
    因為很簡單，住院費很高！
    這裏有不是工廠附屬醫院，普通工人要先交錢，然後事後向自家醫院報銷，報銷額度要看各自關係和工廠製度。
    “沒問題，沒問題，我待會就去辦理住院手續。”傻柱毫不猶豫道。
    這一點讓冉父母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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