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懷德看一眼陳建軍，看在老爺子份上，給了陳建軍這個麵子。
    心裏打定主意把這個老是跟他唱反調的保衛一科長給調走，上次他在辦公室準備和某個女員工深入交談，就被郭大海給攪和了！
    一群保衛科員工各自暗笑，他們已經聽科長命令，打算今天把這件事傳開。
    正義也好，還是看戲的不嫌樂子大，總之，對於給李副廠長添堵這件事上，大家都很樂意。
    陳鋒站在一邊沒有多嘴，他又不是軋鋼廠的員工，更不是管理層，沒必要彰顯個人。
    “劉嵐在哪裏，我去跟她說。”
    “李廠長，這邊走。”
    “副的！”
    李懷德跟著一個員工去保衛科某個辦公室，很快就傳來劉嵐的控訴哭聲。
    郭大海不屑道：“這女人以為傍上李懷德，就可以在廠裏橫著走，腦子瓦特了！”
    “伯伯，你還會上海話？”陳鋒笑著問道。
    “聽過，覺得很有意思！”郭大海笑道。
    陳鋒大概是明白怎麽回事，不就是劉嵐靠上李懷德，以為自己很特殊，沒想到在這邊撞了南牆。
    很多人炸富上位都是這樣，心態有點飄，過陣子或許能恢複，又或許一路飄上天，然後摔死。
    就像他一樣，隨著空間變大，都有成為天下第一刺客的瘋狂想法！
    簡直太飄了！
    “李副廠長背後有人，郭伯伯，你可要小心點。”
    郭大海冷笑道：“你這小家夥，他背後有人，我們難道沒有？”
    “再說了，我要是被李懷德背後的人請走，正好可以讓你爹上來，這不是正好！”
    額，還真有道理！
    官場上麵，有時候大家背後都有人，幹不趴下，那就隻能請大神高升離開。
    郭大海在軋鋼廠也有好幾年了，能借用對手的人脈把自己升官，還不是虧本事。
    陳鋒望著這位，眼神怪異。
    郭大海大笑。
    “怎麽樣，教你一招了吧！”
    “厲害吧！”
    “厲害，厲害！”陳鋒表示自己學到了！
    等劉嵐在李懷德指導下，寫了一封不會影響李懷德的檢討書，郭大海看了一眼，冷笑著說道：“重寫！”
    李懷德臉都有點黑了！
    今天他這個副廠長的臉，算是被嚴重打腫了。
    可偏偏拿他沒辦法。
    但不護著也不行，都已經打電話出頭了，半途而廢，大家隻會認為他李副廠長怕了保衛科。
    “看什麽看，回去重寫！”
    李懷德瞪了周圍人一眼，帶著劉嵐回去。
    陳鋒悄悄騎著自行車去采購科。
    牛耕深也在這裏，正在淡定的喝茶，看到陳鋒進來，笑問道：“怎麽空手來的，我還想著跟你換點肉，你再不上山，可是要下雪了，我們吃什麽啊！”
    “牛叔，瞧你說得誇張，采購科這麽多采購員，和山裏獵戶關係好得很，就算沒有我，那些個野豬、野雞還不是往這裏送。”
    據周清說過，雖然肉聯廠那邊每個月提供的肉食，隻有58年的五分之一。
    可依靠山裏的獵戶，今年保住了三分之一的任務額！
    嗯，陳鋒釋放出去的獵物做出了巨大貢獻。
    不知道多少山村的獵戶，得到了他的恩惠，改善了自家生活，買到了不少糧食和工業品。
    陳鋒打開背包，把一瓶子茶葉和一瓶子野豬肉送給他。
    “這茶葉不錯，我都喝不上高碎，你還能換到這等好東西？”
    “牛叔，生日快樂，承蒙你這一年多的照顧，提前幾天把禮物送給你，省得被我妹妹拿去吃了。”
    牛耕深驚奇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生日，我記得沒告訴其他人。”
    陳鋒笑道：“茶葉是我娘送的，豬肉是我送的，別搞混了。”
    見他不願意說，牛耕深隻好放下問題，感謝道：“要是別人，我還真不敢收，這一瓶子茶葉就價值超標了！”
    “不過你小子在我這裏至少拿走了幾千塊，吃你一口，我心安理得！”
    陳鋒笑了笑，他的生日是陳建國之前閑聊時說的，至於陳建國為何知道，主因是這位後勤主任不僅是楊廠長的心腹，還是婁家暗中交往的。
    沒辦法，新時代新變化！
    婁家還是很有錢，哪怕分了一大部分去香港，留在四九城的依舊是一筆巨額資產。
    不過有錢，不代表能過上好生活。
    歧視鏈條的存在，讓他們購買一些肉食、水果等都比較麻煩，借用牛耕深這些渠道就容易多了。
    “牛叔，李副廠長和郭伯伯在下麵鬥，你就不下去幫忙？”
    牛耕深笑眯眯把兩個瓶子放進了自己的牛皮辦公包裏麵，看了一眼門口，小聲說道：“我要是下去，還怎麽幫你郭伯伯調走，讓你爹升一級。”
    陳鋒好笑道：“我就說李副廠長怎麽親自出麵，沒有讓下麵的幫忙跑腿，感情你也插了一手。”
    “不止是我，廠長也應該順水推舟，要是能李懷德趕走，我說不定也能升一級。”
    牛耕深沒有故意瞞著陳鋒，顯然是把他當作了自己人。
    當然，他也希望能成為陳家的自己人。
    越是背後有大佬，越能知道陳家這種看似隱退，實際權勢很大的山頭力量。
    “算了，算了，我還是走吧，不湊合你們這群勾心鬥角風波。”
    陳鋒原本隻是好奇李懷德怎麽親自出馬，現在一聽，就直接想趕緊走。
    他可是知道李懷德沒有離開紅星軋鋼廠，還在將來把楊廠長幹趴下，並在未來風暴掀起風雨過後，安然而退，開始做生意起來。
    這背後的力量顯然不小！
    “行，有空再來！”牛耕深笑著揮手道。
    不管哪邊輸贏，他都不會輸，大不了繼續當後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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