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有些失望。
    他就是憋著壞，純心想看許大茂的樂子，這麽開心來陳家，就是為了分享這件事，可經過這麽一分析，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孟寡婦同意這件事了？”
    陳鋒本以為孟寡婦會同意的才對，相對比小女兒，孟小杏這個女兒的確已經成了她和許大茂和平共處的最大矛盾點。
    “就是沒有啊，要是答應了，那哪裏會爭吵。”
    傻柱大大咧咧說道：“誰家父母願意讓自家女兒去給大戶當童養媳，正正經經嫁人不好嗎？”
    陳鋒先是沉默，隨即又點頭。
    天下最難父母心！
    除了極少數奇葩，大多數父母為子女考慮，自然是發自真心。
    “最可笑的，孟家大丫頭反而罵孟寡婦隻顧著自己和妹妹，從來不管她的死活，就連她的將來都不顧。”
    傻柱有些唏噓。
    “這丫頭有點不識好人心啊！”
    “哪裏是不識，隻是覺得自己得到的不夠多，心裏不服氣而已。”陳鋒一語點破：“孟小杏這個人從來不知道付出，眼裏隻有自己，隻顧著自己是女兒的身份，隻想著得到，從來不去考慮自己付出多少。”
    “同樣是女兒，孟小棗早起做飯，不是上學，就是在主動幹活，許大茂一個繼父憑什麽不疼她，而去寵溺一心索取的孟小杏？”
    “天下哪來這般好處！”
    傻柱情不自禁點頭同意。
    “這個話沒有錯，雨水這丫頭這麽懶，也要掃地、燒火、洗衣服。”
    這時候臥室傳來幾個小不點的悄悄話。
    “莉莉，不要喝太多的水，小心上課尿褲子！”
    陳鋒聽到臥室內小家夥們第三次貪嘴，不得不開口喊一句。
    “大鍋，我睡著了！”
    陳莉很有精氣神地回答道。
    “哈哈，莉莉，你睡著了還能回答啊？”傻柱忍不住大笑。
    小蘿莉不搭理他。
    三個小丫頭外加一個小姑娘，一起擠在床上，閉著眼睛，嘴裏含著一根麥稈。
    她們大概是在睡夢中喝甜水！
    麥稈是中空的，可以直接當作塑料管吸取瓶子裏的甜水。
    把麥稈當作孩子的湯水吸管，在華夏已經有了很多年的曆史，直到將來塑料管取代。
    “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陳鋒客氣一下。
    “好啊！”
    傻柱很不客氣道。
    聽到外麵的對話，幾個丫頭立馬把瓶子放在了床頭邊上的茶幾上。
    陳鋒進來給傻柱倒了一杯茶，這不是陳莉愛喝的溫熱甜水，而是純綠茶。
    一杯茶也沒什麽，就是傻柱這貨看到了臥室茶幾上的果糖瓶子，給泡好的茶水，硬生生加了幾勺子。
    “你就不怕薨死你！”
    “能甜死，那是多麽甜的死法。”傻柱搖頭晃腦說道。
    正在裝睡的陳莉睜開一隻眼，看到傻柱給自己加糖，特別想爬起來把裝著糖粒的瓶子拿走。
    一兩勺子還能容忍，可傻柱這就是準備果糖裏加水的態勢。
    浪費糖！
    她很快想到一個好主意。
    張開眼，對著陳鋒認真說道：“大鍋，你們說話，我睡不著。”
    “我也是！”
    “還有我！”
    根本沒有睡，就是在喝糖水的李捷、朱珠一起睜開眼說道，還吸了一大口糖水。
    “嗯，我們出去說，你們不許在喝了，趕緊給我睡覺。”
    端著一杯茶出去，屋子裏恢複了安靜，陳莉趁機起來穿著兔子皮拖鞋，把放在茶幾上的瓶子拿到了床上麵的第二層小房子內。
    書房沒有煤爐，溫度相對冷一些。
    不過捧著茶杯，不時喝一口茶，倒也能提神。
    “阿···”
    陳邢那邊睡了一個中午，這時候又醒了，周清隻得放下手頭上的毛線，去給小家夥喂食。
    陳建軍被吵醒，翻過身看著妻子和小兒子笑。
    傻柱說完了樂子，給陳鋒看了中醫院醫生寫的方子。
    陳鋒拿著方子，結合自己那缺少實踐的中醫知識，隻能做出方子不會吃壞孩子的結論。
    “不會吃壞肚子算什麽話？”
    傻柱很不滿意。
    陳鋒淡定道：“廢話，你不知道中藥都是帶有微弱副作用的嘛？”
    “孩子腸胃機能弱，排毒功能差，能妥善處理藥性的，都是好方子。”
    “那我去看西醫？”傻柱弱弱道。
    “多喝一點水就行。”陳鋒隨口說道。
    傻柱這是關心過頭，不過陳鋒可以理解，傻柱心裏不是很相信自己這輩子隻有一個兒子的評語，可另一方麵又怕是真的。
    萬一呢？
    所以在得到第二個孩子之前，何曉跟他寶貝命脈一樣貴重。
    “你給配點藥水？”
    “也行。”陳鋒進入臥室，瞥了一眼陳莉床上又改變順序的四個裝睡的，給傻柱的兒子倒了一瓶甜水，然後把開水瓶提了出去。
    把歡天喜地的傻柱打發走，房屋是徹底寧靜下來。
    趴在陳莉床腳下的來福都懶洋洋睡著了。
    四九城12月氣溫很低，但下雪頻率不是很高，往往隻有一兩場，之後都是晴天。
    大人們忙著上班，沒有工作的也頻繁出去砍柴，隻為了節約煤。
    現在的四九城隻有兩環線，懶一點的步行幾百米就能來到城外灌木區，收集灌木回去曬幹，就是上好的燃料。
    陳鋒則更喜歡山裏的木料。
    煤爐散發的硫化合物氣味，對小家夥陳邢不是很友好，盡管陳鋒的井水能保護嬰兒幼小的呼吸道係統不受傷害。
    在陳邢出生後，陳建軍屋子就不再使用煤作為取暖，改成了木料。
    煤煙會對嬰兒造成微弱的呼吸中毒狀態，刺激呼吸道，造成呼吸急促等）
    “大鍋，好多木頭啊，我們要烤很多肉嘛？”
    陳莉放學回來沒看到陳鋒，等到陳鋒騎著三輪車，車上裝滿了一根根兩米長的木頭，十分歡喜。
    “哈哈，這是給娘屋裏燒火的。”
    冉秋葉也在陳家院子裏，兩個嬰兒床並排著，享受著夕陽。
    厚皮毯子包裹著他們兩個小布丁，正安靜瞪大眼睛，觀望著外麵的世界。
    陳鋒當初製作的嬰兒床是帶有鋼輪的，雖然不如後世的萬向輪方便，不可以隨意轉向，但還是比普通嬰兒床方便多。
    “爹還沒回來？”
    “回來了，在廚房幫助奶奶做飯。”陳莉跑到三輪車後麵，幫助陳鋒把三輪車推進院子裏。
    陳昊他們三個正在練刀，看到一車子的木頭，也是各自有些高興。
    “爺爺，我們去劈柴了啊！”
    陳昊大聲請示道。
    正在聽收音機的老爺子拿著戒尺晃了晃，嚇得陳昊繼續練。
    “冉老師，你們家要不要那點木料回去？”
    陳鋒把車子停在廚房邊上，開始把木頭下下來，這一車子木頭其實並非是四九城山裏的。
    太遠了，他懶得跑這麽遠，就是在半路上把空間裏的林場砍了幾顆，一半放在空間裏曬幹，一半拿出來放在車上帶回來。
    這些在空間長大的鬆針樹，帶有一種燃燒微微清香的樹脂，不如金絲楠木那種濃鬱清香，卻也是不錯的燃燒樹材。
    這是他在空間點燃時意外發現的。
    燕山的針葉林可沒有這種特性，大概率是空間特產變化。
    很多竹子也有類似的天然化學物質，燃燒會揮發青草香氣，比如雲南特產的香糯竹，用它做的米飯有“糯米香竹”之稱。
    冉秋葉笑著客氣道：“這個不用，家裏沒有燒木頭的鐵桶，被子足夠厚，晚上不會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