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今年紅星軋鋼廠要舉辦春節聯歡會的消息，一出來，全體員工以及家屬們嗨翻了！
    缺少娛樂節目的現在，大家對這種集體活動的熱情，簡直就是恐怖。
    比後世的追星狂還積極！
    免費的表演，免費的花生，還有免費的糖果！
    這個消息出來，後勤部持續一年的罵名一個夜裏就一掃而光！
    一個個拿著扳手的小年輕，放下了對後勤部領導節日的親切問候計劃，改成了各種禮貌——請問我可以上台表演嗎？
    小工廠人人能上台，但在萬人規模的軋鋼廠，領導們隻會選擇一部分人上台表演。
    這供大於求！
    原本以為今年又要在家裏看小人書、聽廣播，聽說有晚會，全家都開心。
    因為今年，陳建軍和周清都可以上台。
    “他們是小孩子，喜歡熱鬧，瞎湊，你這麽高興幹什麽？”
    陳鋒不是很明白張海杏為何開心，這娘們在他麵前，從來都不裝！
    也就是外人覺得她又冷又漂亮！
    “你不喜歡晚會？”張海杏反而疑惑陳鋒的淡定。
    陳鋒聳聳肩。
    “看過一兩次，就覺得沒意思。”
    開玩笑，央視春節晚會都看了多次屆，這種工廠的聯歡有什麽好玩的？
    後世春節晚會，他都失去了興致，何況是現在的。
    “有時候我懷疑你是不是現代人，不喜歡文學，喜歡古董，不喜歡晚會，喜歡雜學，不喜歡思想，喜歡黃金。”
    張海杏笑著點評道：“你跟這個世界總有一些隔閡！”
    陳鋒點點頭，對這個結論十分認同。
    “但智者總是特立獨行、孤單一人的。”
    “愚者才喜歡跟風，一邊高喊著自由，一邊臣服被稱作領袖的他人！”
    “個體英雄敢於反抗強者，但群體永遠是在欺負弱者！”
    “你這個話不對，曆史上這麽多農民起義，難道也是在欺負弱者？”張海杏反駁道。
    她挺喜歡和陳鋒談天論地，不用思考陰謀詭計，不用擔心任務結果。
    放開思想，放開自我，和他說著毫無價值、但卻有意思的對話。
    陳鋒淡笑道：“哪一次農民起義，不都是被逼到牆角，在個人英雄揭竿而起後，跟隨他們而戰？”
    “等到他們成了強者，哪一支起義軍不成為了施暴一方？”
    “強弱是在不斷變化的，思想性格喜好也是如此。”
    “我以前喜歡熱鬧，現在嘛，看多了，沒意思！”
    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就像是陳建國，以前一個老摸魚混工資的警察，現在一心想要在港島創業，成為大富豪。
    就連今年過年都不回來了，等到接孩子出世前才會折返。
    換做是以前，這絕對不可能！
    可用陳建國的話來說，以前沒有孩子，自己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但現在必須為孩子考慮了！
    剛說了幾句，外麵有人喊了。
    “大哥，大哥！”
    陳昊在外麵跑進來喊道：“爹和娘要在春節晚會唱歌表演，我和莉莉給他們跳舞，你要不要來跳？”
    陳建軍晚上吃飯，就說了自己這次要上台表演的事情。
    今年他升級，按照保衛處的老規矩，誰升職加薪，就要上台表演節目。
    這是保衛處逼出來的！
    這幫大老爺們抓賊一個比一個凶，可換上表演，就一個比一個害羞。
    怎麽叫喚都喊不動，最後隻能逼得處長大人點名。
    吃完飯，他就和周清他們一起在屋子裏商討表演什麽節目，陳莉這個吃飯時就主動申請加入的小演員還把其他人也帶了過去。
    陳鋒一臉黑線。
    跳個錘子舞啊！
    “不來！”
    “那你唱歌？”陳昊期待問道。
    “不唱！”
    “好吧，我去告訴娘！”
    陳昊又飛奔離開。
    他和陳莉倒是滿滿的表演欲望！
    可惜最期待的大哥不想參加，不然全家人就齊了！
    周清對大兒子不參加，有些惋惜，但沒有強求。
    用陳建軍的話來說，就是兒子長大了，已經有自己的想法，講究少年意氣麵子。
    有些事強求不得。
    倒是陳莉還是很積極，還現場表演各種舞姿，會清唱幾句，讓王胖子、胡八一、周定海、周伏波四個觀眾用力鼓掌。
    小丫頭很有大人樣對著他們鞠個躬。
    “謝謝觀賞！”
    陳建軍差點笑死。
    “就差你一個，你不上去？”張海杏慫恿道：“上去唄，不跳舞，可以唱個歌啊。”
    “算了，我就不搶他們幾個的風頭了，不然，他們表演都沒人看。”
    陳鋒很裝道。
    “你這是怕吧？”
    “你換位思考，如果你上台表演，其他要上台表演的女孩子會怎麽想，隻怕心裏把你恨死吧！”
    “咦，有點道理！”
    陳鋒鄙夷道：“現在你懂了吧！”
    “瘋子，瘋子！”
    陳鋒無語看向門外。
    剛才陳昊走人，沒有關上書房大門。
    傻柱跑進來說道：“今年晚會···”
    “不去！”
    “我還沒說，你就不去？”傻柱吐槽道：“先聽我說完！”
    “今年晚會，我和秋葉上台朗誦詩歌，我們挑選了幾個，你覺得哪一個好？”
    他把名單交給陳鋒。
    張海杏湊過來一起看。
    兩人本來坐得很近，這一靠近，陳鋒都能聞到她身上的淡香。
    這女人竟然開始使用天然香料。
    是梅花！
    “這一首最長，你選這個吧！”
    “為什麽？”傻柱疑惑問道。
    這不是他最喜歡的，這是妹妹何雨水挑選的，他和冉秋葉都不是很喜歡。
    “既然是表演，當然是表演時間越長，越有麵子。”
    陳鋒用著自己的歪門邪理說道：“這首最長，你們在台上時間最多，自然大家看得最多，戲霸懂不懂？”
    “表演這種事，就必須爭！”
    “你不是在坑我吧？”傻柱質疑道。
    看來沒有了秦淮如，他的智商又上了高地。
    “我好心好意，你不聽就算了。”陳鋒擺擺手：“出去，給我關門！”
    傻柱跑出去。
    關門，想得美！
    “這群人至於嗎，不過是一個晚會而已。”
    陳鋒起身關上門，繼續擺造型，讓張海杏給他畫像。
    明天本章末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