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冬天，送給老人最好的禮物，無疑就是開水瓶和熱水袋！
    前者存熱水，後者放熱量。
    當然了，如果是火炕，那就完美！
    “好，好！”
    姥姥、姥爺也是無比開心。
    兩個老實巴交的好孩子笑得無比開心，其實他們也聰明，隻是到了四九城，就有點放不開。
    說個直白點，現在鄉下的孩子進入城裏，麵對同齡的親友，往往都是這樣反應。
    羨慕，害羞，不敢要，心裏想的要死！
    隻有個別，才會如同孟小杏那樣的，表哥，這個我要，那個我也要，統統滴，都要，不給？
    賤人，你們這麽有錢，給我一點怎麽了！
    好吧，不提這個一心隻有自我、地球就該圍繞著她轉的奇葩女，說多了敗壞興致！
    “姥姥，我也有東西送給你！”
    看到了姥姥他們這麽開心，陳莉哪能不表現自己，讓兩個表哥搶走了風頭。
    小丫頭現在可是最愛臭美的時刻！
    放一個屁，也要讓大家聞聞，看是不是香的再說。
    拿著自己的小書包，從裏麵掏了掏。
    小銅人？
    不是！
    肉幹？
    太硬了！
    大白兔？
    舍不得！
    最後看到自己昨晚在書房瞎畫的大作，頓時覺得可以！
    “姥姥，你看，這是我昨天畫的大鍋和大姐、還有我，好看不？”
    姥姥看著這個比較抽象的後現代風格人物畫，盡管覺得有些浪費顏料，但還是誇獎道：“好看，好看，莉莉畫得真好！”
    “嗯，那我送給姥姥！”
    小丫頭還特意舉起來，讓舅舅、舅媽看看。
    紅色的大鍋，藍色的大姐，還有紅藍搭配的陳莉。
    不愧是紅藍自古出cp！
    “哈哈，那我一定好好藏著。”姥姥的確很高興，高興的不是這個畫，而是這個畫裏的人。
    她看一眼張海杏，對著陳鋒眨眨眼。
    陳鋒裝傻。
    論裝傻，小丫頭給他提鞋都不配。
    不得不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莉很多時候絕對是學他的！
    “姥姥，我也有送的！”
    陳昊在邊上說道：“我給你們買了兩雙新手套！”
    “好好！”
    陳鋒就沒多說，他打獵剩下的豬皮、兔子皮，被老太太、周清改成了防寒襖子、襪子，這個冬天，周家都可以出去走動！
    四個小孩子顯擺完畢，周靖就來了煙癮。
    偷偷出去抽根煙，進來就看到陳莉他們四個，外加一個張海杏開始烤魚，陳莉一邊刷油，一邊向大家說著昨天她的豐功偉績。
    “定海哭了？”姥爺更關注這個。
    “沒，我沒哭，爺爺，我隻是心裏委屈，但我們沒有哭！”周定海趕緊解釋道。
    周伏波在邊上說道：“是的，我們沒哭，這是大家胡說的。”
    陳莉說漏嘴，趕緊補充道：“然後我就衝上去，喝，這樣一劈，那人就摔倒了。”
    說著，她還表演了一番。
    “然後一腳，壞人就被我打趴下了!”
    “哈哈，好！”姥爺給她點讚！
    小丫頭站著馬步，一掌一腳，越發得意。
    “建軍，車子要不看著？”
    陳建軍搖頭道：“外麵這麽冷，應該沒人會來玩。”
    “坐，一起烤烤火。”
    陳鋒站起來，打算去豬圈看看，正在興頭的陳莉立刻跟上來。
    “你別去，我去豬圈。”
    “那我也要看豬豬。”陳莉抬著頭說道：“大鍋，烤肉還要烤一會。”
    “豬圈臭！”
    “肉肉香！”
    陳鋒服了這個小吃貨，為了將來的肉，可以克服現在的臭。
    陳昊就不想去。
    吹不到嘴的肉，他向來是不感興趣的。
    所以不得不說，還是陳莉有前途，懂得放長線養肥豬！
    兄妹倆出門來到後院，這裏已經布置簡單的保暖措施，大量稻草疊加成小山堆，養的混血種豬就躲在稻草內安靜的趴著，隻露出一個豬頭。
    邊上就是豬槽，裝著殘留的糠，大冬天渤海都凍結了，草木衰變，打草是不行的，就算有，人也扛不住，喂養豬隻能是糠之類的雜糧、儲備草料。
    這個家夥也是幸福，屬於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典範。
    就是命太短，不如自己的表親們。
    北方太冷，就算是有著厚皮的野豬、熊，也要注意防寒保暖。
    不然，缺少食物獲取熱量時，真的會凍死！
    看到來人，這頭豬根本不理會。
    陳莉羨慕死了！
    她最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冬天很冷，她也不願意起來，最想所有好吃的就在床邊上，餓了伸手一拿，什麽烤肉奶糖都有，吃飽了就睡。
    “大鍋，為什麽我們還不如豬啊？”
    陳鋒摸著下巴說道：“你要睡豬圈吃豬食？”
    陳莉猛然搖頭。
    “不要，不要，這裏好髒，都是便便，還好臭。”
    “而且這個一看就不好吃。”
    “那你還覺得不如豬？”陳鋒笑著給槽裏倒了一瓶汽水，這頭豬立刻爬起來，蹲在邊上喝起來。
    陳莉請不自覺喉嚨動了。
    這貨太好吃！
    倒了一瓶井水下去，陳鋒拉著陳莉出去。
    豬皮厚，他們不行啊，最好是回到廚房取暖。
    還是廚房暖和，一進來身體就舒坦了，陳莉是個坐不住的，看到烤豬肉串滴落的油料發出吱吱聲，立馬跑到張海杏邊上，老實得不像是小孩子！
    熊孩子一天也隻有吃飯的時候可以安靜下來。
    “怎麽樣，打算什麽時候殺豬？”周靖笑著問道：“現在一天要吃不少糠，家裏這邊快沒有糠了。”
    “還是等一陣子吧。”陳鋒解釋道：“現在四九城又進了一批牛羊，草原上那邊下大雪，牧民的草料也不足，估計也會賣不少羊出來。”
    “肉價抬不起來，熬到開春，豬肉、羊肉價格漲起來，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
    說到這裏，周靖就羨慕。
    “牧民一家幾十頭羊，豈不是天天吃肉？”
    陳莉、陳昊、周定海、周伏波頓時豎起耳朵看過來。
    他們幾個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天天吃肉，最好是吃各種肉，烤肉，熬湯！
    “不會的，有羊不等於能天天吃，以前是羊肉給貴人養的，頂多就是偶爾幾天吃一頓。他們以奶製品為主食，實際上，以羊肉為主食對於一般的遊牧家庭而言，經濟負擔較重。”
    陳鋒坐下來說道：“隻有在寒冷的冬季，遊牧民族才會大量享用羊肉，因為草料不足，不吃羊，一些羊也會餓死，那更虧。”
    “吃奶就夠了？”周靖好奇問道。
    陳莉、陳昊四個更是瞪大眼睛。
    天天吃奶，這不得餓死啊！
    張海杏在古潼京待過，那地方位於蒙古草原邊緣的沙漠地帶中，笑道：“打獵啊，他們可是遊牧民族，草原上草非常多，黃羊黃羚）成千上萬，還有大量的狼、狐狸等，都是他們狩獵的目標。”
    “另外，他們還精通挖野菜。”
    “當然了，在以前，他們最大的收獲，還是每年南下入侵劫掠。”
    說到這裏，她就戛然而止。
    不能再說了，再說了，估計就是挑起民族對立情緒！
    “大姐，那裏有這麽多羊，那我大鍋去那裏，是不是可以天天吃肉？”陳莉無比期待問道。
    “嗯，你大哥要是去那裏，一天抓幾百隻黃羊，我也不例外。”張海杏忍不住笑起來。
    “不過黃羊不好吃！”
    黃羊本質是羚，肉質有點類似野豬，比較柴，口感遠不如家養的豬、羊。
    不過嘛，就算如此，那也是肉，對於普通人來說，肉就是比米飯好吃！
    “才不會，大鍋做的就好吃！”陳莉搖頭晃腦道，顯然對她哥崇拜得很。
    臭臭的野豬被陳鋒加工過，都可以變成好吃的烤肉。
    那黃羊肯定也是這樣！
    羊肉嘛！
    小東西分不清黃羊不是羊的事實！
    “要不，等春天到了，我們開車去草原轉一圈？”張海杏突然倡議道。
    幾個孩子立刻看向陳鋒。
    陳鋒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主要是老是待在四九城太無聊了，去草原放放風也好，順帶讓這群孩子長長見識。
    “到時候再說。”
    “去炒菜！”陳建軍看到周清準備炒菜，立即把大兒子趕起來。
    陳鋒隻好去幹活。
    好在陳莉不斷拿著烤好的肉過來，送給他吃。
    小陳邢看到這一幕，小手不斷揮舞著，嘴裏古力瓜拉嚼個不停。
    “小弟，你別喊了，你沒有牙齒，不能吃肉的，隻能喝湯。”陳莉十分得意。
    暫時少了一個對手，她可以多吃一些。
    陳邢又是對著姐姐一頓“大罵”，陳莉越發開心。
    她就是喜歡逗小四！
    罵得越厲害，聽起來就越好玩，反正都聽不懂！
    “哈哈，小邢這是罵的什麽？”周靖笑哈哈問道。
    周清從丈夫手裏抱起來，說道：“不知道，每次陳莉惹他，他都要罵幾分鍾，就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肯定是在說，姐姐，我也要吃，好姐姐，給我一點！”陳莉十分開心為“弟弟翻譯”。
    幾個大人笑著搖頭。
    難得下廚，陳鋒拿出了真本事。
    自然的，很費油！
    鄉下灶不能抖鍋，所以他翻動起來格外快。
    廚房原本充滿烤肉的油膩味，現在則被炒菜調料的清香充滿，就連正在吃烤肉的幾個小孩子，都沒心思吃了，一心打算留著肚子去吃正餐。
    看到陳鋒從背包拿出幾節豬耳朵、一把蒜苗，幾個孩子同時歡呼起來。
    蒜苗是從大蒜長出來的青苗，適合秋天播種，北方冬天太冷，低於零度就會凍壞，現在沒有大棚，光靠玻璃大棚，產量不高。
    陳鋒也是因為自己有空間，一年四季如春，各種蔬菜才絡繹不絕。
    他定期就會帶著一大把反季節蔬菜裝進自家的櫃子。
    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會舉報，農科所的玻璃大棚占地很大，產量不少，主要用於特殊供應，以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資格，天天吃完全是正常的。
    盡管他們根本就沒有動用這個權限！
    “這個是什麽菜？”
    反倒是舅媽沒有看過蒜苗。
    這不奇怪！
    很多鄉下人現在有好多東西是沒見過的。
    就像是鮑魚，持續千年的滅絕性捕撈，導致天津這邊的野生資源直接枯竭，附近的漁民已經很少有人可能找到野生鮑魚。
    大蒜這種被當作是調料的作物，大規模演變成蔬菜，就是從六十年代開始的！
    為了增加食物來源，官方提倡種大蒜，吃蒜苗、大蔥！
    全國很多地方形成大蒜產業化！
    “蒜苗，大蒜長出來的。”陳莉站在凳子上，趴在灶台邊說道：“奶奶就在院子用很多盆種了好多，用來炒豬耳朵最好吃。”
    “但下雪了之後，就不種了。”
    “種大蒜。”舅媽若有所思。
    陳鋒笑道：“就是大蒜早期的青苗，所以叫做蒜苗，要是菜地夠，可以種一波，這東西還比較好吃，定海他們幾個挺喜歡的。”
    “哦，明年，不對，今年開春試試，春天可以種吧？”
    “應該可以，大概清明吧！”陳鋒估算一下時間，這東西對氣溫比較敏感，3月四九城這邊可能還比較冷。
    陳莉看著陳鋒快速把鹵好的豬耳朵切成片，等把蒜苗炒熟了，加上鹽，才把豬耳朵倒進去，翻個滾，就算可以出鍋。
    “大鍋，我幫你嚐嚐鹹淡！”
    小蘿莉已經異常熟練！
    陳鋒笑著用鏟子給她撈了幾根豬耳朵，陳莉直接伸手抓起來，不是很燙。
    放進嘴裏吃一根，開心點頭。
    “好吃，大鍋，豬耳朵最好吃了!”
    “莉莉，分我一根！”
    陳昊不要臉湊上來，這貨從小到大就喜歡‘分’妹妹的食物，跟陳莉喜歡搶陳邢的奶瓶一個德行！
    “就一根！”
    陳莉給二哥一根，快速把剩餘的兩根送進嘴裏。
    “大鍋，要炒豬肉嗎？”
    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五花鹵肉，陳莉差點流口水。
    這是過年前，老太太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肥肉。
    今年生豬上市，陳鋒手裏又有一批肉票，買回來的肥肉，都被他做成了粉蒸肉、東坡肉、醃菜扣肉三種。
    其中，扣肉配饅頭，或者配包子，是陳莉他們幾個最喜歡吃的一道美食！
    高脂肪算什麽，現在大家都是幹瘦的！
    陳莉幾個又不間斷訓練，倒也不擔心長胖了！
    起碼陳鋒喂了這幾個小豬一年多，也沒見他們橫著長。
    “嗯！”
    蒜苗配豬耳朵，紅燒鮁魚，酸辣大白菜，醃菜扣肉，煎雞蛋，還熬了一鍋羊肉排骨湯等。
    足足十個菜！
    十全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