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要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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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的宏大敘事中,星辰的生滅不過是尋常的章節,而文明的興衰,則是一曲曲或悲壯或寂寥的挽歌,當一顆星球的脈搏停止跳動,當一個文明的餘燼冷卻,剩下的,往往隻有無聲的廢墟和被時間遺忘的故事。
    聽著柳暗的話,陳楚內心震撼得無以複加,如同被一顆超新星爆發的光芒正麵擊中,瞬間的失語之後,是排山倒海而來的共情。
    這是一種近乎殘酷的理解,因為陳楚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孤獨”二字的重量,那座名為“行屍島”的星球,是他記憶的,也是他靈魂深處一道永不褪色的烙印,在廣袤無垠的星海之間,那顆孤寂的星球是他唯一的囚籠,而回到五大星域,回到文明的懷抱,曾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執念,是支撐他在日複一日的單調與死寂中呼吸下去的唯一動力。
    然而,當柳暗的故事在他麵前緩緩展開,陳楚才驚覺,自己刻骨銘心的孤獨,在她的經曆麵前,竟顯得如此蒼白,甚至有些微不足道。他的孤獨,是在一顆星球的表麵,頭頂是變幻的雲層與璀璨的星空,腳下是堅實的土地,風可以自由地吹拂,陽光可以肆意地灑落。
    陳楚的世界雖然孤單,卻依舊廣闊,而柳暗的孤獨,卻被禁錮在冰冷的金屬與岩層之下,那是一個壓抑的、不見天日的地下基地,她的世界,是一個被剝奪了天空與地平線的牢籠,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沉寂。
    更殘酷的是,陳楚的孤獨是靜態的,是與世隔絕的寧靜;而柳暗的孤獨,卻是動態的,是日複一日目睹著悲劇循環上演的淩遲,她不是旁觀者,而是被迫的參與者,每一場絕望的掙紮,每一次生命的凋零,都在她的眼前定格,然後烙印在記憶深處,成為永不磨滅的背景音,她的孤獨,是被無數他人的痛苦浸泡、淬煉而成的,那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絕望的孤寂。
    若以時間為尺度衡量,這種對比則更顯尖銳。
    陳楚活過了兩百多個春秋,但真正擁有清晰自我意識、能夠感受並記憶孤獨的歲月,不過是行屍島上最後的二十年,在此之前,他漫長的生命大多在混沌的嬰兒期中度過,時間於他而言,是模糊而無意義的流逝,可柳暗不同,她的一百三十年,是清醒的一百三十年,是記憶完整、感知敏銳的一百三十年。
    四萬七千多個日夜,每一分每一秒,柳暗都獨自一人,在那個地下的鋼鐵墳墓中,承受著時間的衝刷與記憶的堆積,這不再是簡單的煎熬,而是一種精神上的酷刑,足以將任何堅強的靈魂碾磨成塵埃。
    超級星際懸浮跑車的內部,陷入了一片深海般的安靜,引擎的低鳴仿佛被這沉重的故事所吸收,隻剩下環維係統運轉時微不可聞的“嗡嗡”聲,像是在為這段被塵封的往事低聲伴奏。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它不是尷尬,而是一種無聲的敬畏與理解,陳楚的目光投向舷窗之外,深邃的宇宙背景中,星光冷冽,一如柳暗那雙看透了生死的眼眸。
    時間,在他們的沉默中悄然流逝了四個多小時,這艘線條流暢、充滿未來感的跑車,以平均每小時三十五馬赫的驚人速度在星際航道上疾馳。
    四個小時,意味著他們已經跨越了超過四萬公裏的空間,在浩瀚的宇宙尺度下,這個距離或許不值一提,與那些動輒以亞光速、次亞光速進行星係穿越的巨型星際母艦相比,它渺小得如同塵埃,然而,對於一艘僅搭載著普通引擎,而非能夠扭曲時空、進行空間跳躍的反物質引擎的懸浮跑車而言,這無疑是一個足以讓任何機械師和工程師都為之咋舌的壯舉,它代表著常規動力技術的巔峰,是人類智慧在物理規則限製下所能達到的極致優雅與狂野。
    隨著航程接近終點,跑車的速度開始平緩地下降,那種撕裂空間的淩厲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羽毛般輕盈的滑行。
    舷窗外的景象發生了顯著的變化,黑暗的宇宙幕布被一抹熟悉的輪廓所取代。一座巨大的、由無數碟形行星構成的集合體,如同一件巧奪天工的宇宙藝術品,靜靜地懸浮在前方,它磅礴而雄偉,每一片“碟片”都散發著柔和的光暈,流淌著彩虹般的光澤。毫無疑問,他們已經回到了船庫星域——這個想要與自由港對標的星域。
    跑車靈巧地調整姿態,如同一隻優雅的星際飛鳥,開始緊貼著那些宏偉的碟形行星群飛行,它的軌跡流暢而精準,與行星表麵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透過寬大的舷窗,一幅幅令人歎為觀止的景象在眼前掠過,那些碟形行星並非荒蕪的岩石,它們的表麵被人類的智慧和偉力徹底改造,巨大的、深入行星內部的空間被開鑿出來,形成了一個個獨特的星際社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被改造為“星際民宿”的區域。
    巨大的玻璃幕牆,如同鑲嵌在行星上的巨大水晶,從內部透出溫暖而璀璨的光芒,光芒的顏色各不相同,有的如熔金般熾熱,有的似深海般靜謐,有的則像寶石般斑斕,交織在一起,將這片星域裝點得如夢似幻,美不勝收,跑車貼近飛行時,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幕牆後的景象。寬敞明亮的房間裏,來自不同星域的旅客們或成群,或獨自一人,享受著這獨一無二的宇宙假期。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輕鬆與愜意,與柳暗故事中的沉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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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當跑車從某扇巨大的玻璃窗前掠過時,裏麵的旅客會注意到這艘造型獨特的座駕,他們會好奇地湊到窗前,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有的人會微笑著揮手,有的人則會友好地舉起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或玫瑰色的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向這兩位陌生的過客致以無聲的問候。
    那些私人觀景艙,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塊被精心切割下來的宇宙切片。
    巨大的弧形舷窗外,是深淵般靜謐的黑暗,遙遠的星雲如同一幅被神明不經意間潑灑的油畫,瑰麗、浩瀚,卻又透著一股亙古不變的冰冷。
    光線,那些來自億萬光年外的星辰遺骸,在穿過艙內複雜的金屬桁架時,被無情地切割、扭曲,最終化作無數流動的、破碎的光斑,在地板上投下一片迷宮般的詭異陰影。
    空氣中,維生係統發出一種幾乎無法被聽覺捕捉的低沉共鳴,如同巨獸沉睡時的呼吸。正是這微弱的背景音,讓此地的寂靜顯得格外沉重,仿佛擁有了實體與質量,壓迫著每一個進入者的神經。
    柳暗靜靜的欣賞著宇宙美景,仿佛一尊融入背景的雕塑,星光為她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輪廓,纖細而孤高,卻又蘊含著一種與這片宇宙對峙的強大張力,她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一杯色澤如暗夜的液體,修長而穩定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仿佛在掌控著某種無形的、屬於她自己的節奏。
    柳暗終於緩緩轉頭,星光在她深邃的眸中流轉,碎裂成億萬點冰冷的寒芒。
    “陳楚,秘密就像這宇宙中的暗物質,無處不在,卻又……沉重得令人窒息。你不好奇,我為什麽要和你分享秘密?”她優雅地輕晃酒杯,目光追隨著杯中液體旋轉形成的微小漩渦,用一種近乎詠歎的、帶著一絲奇異疲憊的磁性質感聲音說。
    陳楚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足足數秒。
    在這短暫的寂靜中,他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無數與柳暗相處的片段如閃電般劃過腦海——那些被她輕易洞悉的計劃,那些仿佛預知未來般恰到好處的出現,所有曾經無法解釋的疑點,此刻都匯聚成一個巨大問號。
    “我不知道。”陳楚想不出答案,隻能搖頭。
    “因為我能‘聽’到你的警惕,就像我能‘聽’到你此刻所有的猜測、不安,以及你試圖隱藏的那一絲恐懼。”她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湊在陳楚麵前,距離近得可以讓他看清自己瞳孔中倒映出的摸樣,她微微仰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眼,一字一句地“我是十二級讀心術異能者,我可以知道你很多事情,但是,你對我卻一無所知,這不公平,也無法建立信任,所以,我決定告訴你,你將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我經曆的人,也是唯一知道我擁有讀心術的人。”
    “以後會被人知道的。”陳楚的聲音有些幹澀,在他看來,一個如此強大的讀心術異能者,想要在複雜的星際社會中永遠隱瞞自己,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有了阿九,我就能夠隱瞞。”柳暗輕笑。
    “什麽意思?”
    “陳楚,阿九也是讀心術異能者,我可以通過她來傳達我的意思……對了,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我和阿九雖然都是讀心術異能者,但是,阿九並不能知道我的內心想法,除非我願意讓她知道,而她的想法,瞞不過我。”柳暗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阿九?”陳楚突然醒悟過來。
    “是的。”
    “她……”
    “陳楚,你比我更清楚,阿九的世界裏,除了你再無他人。她的信任是她唯一的鎧甲,也是唯一的枷鎖。現在,我需要你親手為她打開一扇門,一扇通往我的門。因為目前除了你,她不信任任何人。”
    柳暗很顯然這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請求,而是一場關於責任、情感與未來的殘酷權衡。
    陳楚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跑車內,隻有維生係統那永恒不變的低鳴,以及窗外星河無聲的流轉。
    “她隻聽你的,因為,隻有你讓他有安全感。”柳暗感受到了陳楚的遲疑,她隻能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再次強調。
    “好吧,我和她說說。”
    陳楚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無法想象兩個讀心術異能者進入五大星域會掀起多大的波瀾,不過,他倒是不擔心,畢竟,小和尚這個人工智能就是希望柳暗能夠統一五大星域,沒有什麽波瀾比統一五大星域更重要。
    對話結束。
    就在此刻,舷窗之外的深邃宇宙中,一顆遙遠的超新星,恰好走到了它生命旅程的終點,一團無聲的、璀璨到極致的光焰在黑暗中轟然綻放,那光芒穿越了難以想象的漫長時空,正以無可阻擋之勢,在漆黑的宇宙奔湧向前。
    超級星際跑車
    柳暗棋盤上的第一枚關鍵棋子,已然落定。
    一場注定要席卷整個已知宇宙的風暴,就此拉開了它壯麗而冷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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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暗向超級星際懸浮跑車發出指令前往碟陸星港口。
    “指令確認前往碟陸星港口。最優航線已規劃,預計抵達時間173標準分鍾。”一個沉靜而富有磁性的電子聲音聲在駕駛艙內回響,不帶任何情感,卻傳遞出一種絕對的可靠感。
    陳楚感到身下的座椅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震動,那並非機械的粗暴轟鳴,而更像是一頭蟄伏巨獸蘇醒時舒展筋骨所發出的低沉咆哮。跑車外部,原本與周圍黑暗融為一體的引力偏導引擎,此刻正散發出幽藍色的輝光,光芒在流線型的車身上勾勒出優雅而致命的線條。
    緊接著,前方的全景舷窗上,一幅壯麗的三維星圖被點亮。無數星辰化作流光溢彩的數據點,而一條由億萬光塵組成的虛擬航道,如同一條發光的巨龍,從跑車前方無限延伸,精準地穿過星體間的引力縫隙,最終指向一個被高亮標記的璀璨光點——碟陸星港口。跑車如同一道掠過宇宙天鵝絨的銀色縫線,悄無聲息地滑入了這條光之軌跡,開始了它的穿行。
    所謂的“密密麻麻”,在親曆者眼中,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跑車並非在二維平麵上躲避障礙,而是在一個由無數碟形行星構成的三維迷宮中進行著優雅的芭蕾。這些行星形態各異,絕非簡單的複製品。有的巨大如遠古的青銅圓盤,表麵鐫刻著歲月留下的環形山脈與峽穀,在恒星的側光照射下,呈現出斑駁的金屬光澤;有的則小巧玲瓏,通體剔透如水晶碟片,其內部的核心仿佛一顆跳動的心髒,持續不斷地向外輻射著柔和的能量光暈。當跑車高速掠過一顆赤紅色的岩質行星時,車身會被短暫地染上一層溫暖的橘紅,隨即又在投入下一段深邃的黑暗時,恢複其冷冽的銀色。光與影的交替,在舷窗外上演著一場無聲的默劇。
    陳楚的目光被這壯麗的景象所吸引,他能清晰地看到導航係統如何以超越人類反應極限的速度進行著微調,每一次轉向,每一次規避,都流暢得如同生物的本,。虛擬航道在前方不斷生成、延伸,又在身後迅速消散,仿佛跑車本身就是一位手持光筆的畫師,正在這片無垠的畫布上繪製著自己的軌跡,他甚至能看到一些同樣在航道上穿梭的其他飛行器,有的如蜂群般靈巧,有的則如巨鯨般沉穩,共同構成了這片星域繁忙而有序的交通圖景。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跑車的速度開始以一種不易察覺的方式平滑地降低,高速穿梭時那種被拉伸成光線的星辰,逐漸恢複了它們作為璀璨鑽石的本來麵目。
    碟陸星港口,這個在星圖上最初隻是一個光點的存在,此刻終於在視野中占據了主導地位。它是一個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巨大圓盤,其表麵異常平整,仿佛由一整塊經過鏡麵拋光的黑曜石雕琢而成。這片廣闊的“平麵”反射著周圍星雲的瑰麗色彩與遙遠恒星的清冷光輝,形成了一片不斷變幻的、流光溢彩的鏡麵海洋。
    在那平麵上,還有無數璀璨的球形玻璃房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當跑車進一步降低高度,懸停在這片巨大的鏡麵之上時,陳楚才終於看清那些球形玻璃房子,它們並非簡單的半球,而是完整的、巨大的球體,下半部分嵌入碟陸星的“地麵”之下,上半部分則暴露在宇宙之中,從高空俯瞰,這些玻璃球體如同無數顆被精心鑲嵌在黑色絲絨上的巨大珍珠,每一顆都折射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星光,同時又從內部透出或藍、或綠、或金的柔和光芒。這些光芒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壯觀的光之海洋,讓這片冰冷的人造天體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跑車無聲地滑翔過去,在接近球體表麵約百米時,那個看似完美無瑕的玻璃球麵,其正對跑車的部分開始發生奇妙的變化。它沒有裂開一道生硬的閘門,而是像水麵的漣漪一樣,從中心點開始變得透明、虛化,最終形成一個直徑足以容納跑車通過的圓形通道。整個過程無聲無息,充滿了夢幻般的科技美感。
    跑車平穩地駛入通道。
    穿越界麵的瞬間,陳楚感受到一種奇妙的過渡,外部宇宙的絕對寂靜與真空環境,被內部一個擁有穩定大氣壓和宜人溫度的空間所取代,跑車的環境監測係統在屏幕上顯示出一連串綠色數據“壓力穩定102標準大氣壓。氧氣含量21。生命循環係統正常。可以出艙門。”那悅耳的電子聲音再次響起,音色溫和而清晰,仿佛一位彬彬有禮的管家在提示主人已經到家。
    當艙門如羽翼般向上開啟,陳楚和柳暗踏出跑車,他們腳下的地麵是一種深灰色的複合材料,帶著一絲彈性,完美地吸收了所有腳步聲,當他們抬起頭,環顧四周時,之前在外部感受到的震撼,被一種全新的、源自內部空間的宏偉感所取代。
    這裏,就是那個從遠處看顯得小巧的球形玻璃房子。然而身處其間,才真正理解了“雄偉恢弘”的含義。其直徑達到了五十米、高度至少三十米,需要將脖子完全後仰,才能勉強將穹頂的弧線盡收眼底的巨大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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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撐著這片巨大玻璃天幕的,是數根交叉錯落的巨大鋼梁,這些鋼梁並非冰冷的工業產物,它們呈現出一種暗啞的黑色,表麵布滿了複雜的幾何紋路和隱隱發光的能量節點,它們如同一頭遠古巨獸的骨架,以一種充滿力量感和工業美學的方式,支撐起整個脆弱的玻璃世界,給予身處其中的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光,並非來自單一的光源。那些巨大的鋼梁本身,以及它們交匯處的能量節點,都在散發著柔和而均勻的白光,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卻又沒有絲毫刺眼的感覺,光線穿過空氣中懸浮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微塵,形成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光柱,為這宏偉的建築增添了幾分神聖感。
    最令人心醉神迷的,是透過頭頂和四周巨大的弧形玻璃向外看的景象。浩瀚的星空不再是遙遠畫卷中的背景,而是仿佛觸手可及的、360度環繞的沉浸式景觀。一條絢爛的星河如彩帶般橫貫天際,遠處的星雲變幻著迷離的色彩,偶爾還有其他飛船化作的光點,從鄰近的玻璃球體旁靜靜滑過。這種感覺無比奇妙,仿佛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巨大的、安全的魚缸之中,悠然自得地觀賞著外麵那個壯麗、浩瀚卻又危機四伏的宇宙海洋。內部的堅固、穩定與秩序,和外部的壯觀、未知與混沌,在此刻形成了一種強烈而和諧的對比,深刻地詮釋了科技對於文明的庇護意義。
    在最初的震撼過後,陳楚的注意力開始轉向周圍的細節。他發現這個巨大的球形車庫內,除了他們這輛跑車外,空無一物,顯得異常空曠。
    在靠近牆壁的地麵上,有一些由光線構成的提示文字和標識“這裏是碟陸星港口的泊位,專為a級及以上權限的私人載具服務。”
    陳楚這才明白,這個看似隻是一個“超級車庫”的地方,其背後所代表的身份與地位。
    從周圍那些優雅的提示文字可以確定,這個空間不僅可以停泊像他們這樣的超級懸浮跑車,也兼容小型的星際接駁船,但文字中也明確指出,此泊位的使用權,是基於載具的注冊信息和所有者的權限等級自動分配的。
    換言之,隻有像陳楚這輛超級星際懸浮跑車這樣級別的載具,才有資格被導航係統引領至此,這不僅僅是一個停車位,更是一張無形的、彰顯身份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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