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缺。”
    “臣在。”
    “派人看好這黨守素，再尋幾輛囚車，到時候，把他們押到西安城，讓李自成看看。”
    “臣遵旨！”
    “王輔臣、楊展、曾英。”
    “末將在。”
    “高一功潰退，必然逃亡平涼。速率所部兵馬，往平涼方向埋伏。切不可，讓一賊逃跑。不降者，殺無赦！”
    “末將遵旨。”王輔臣、楊展、曾英三員大將大聲領旨。
    雖然不得衝擊賊軍，可他們更不願，放賊軍逃跑。
    “李忠。”
    “末將在。”
    “迅速炮轟陳倉迎恩門，所有的三百枚炮彈，給朕全部轟出去。”
    “末將遵旨。”
    李忠迅速行動，率領一眾炮兵，率先啟程。
    “戚元弼。”
    “末將在。”
    “炮聲一停，平推而進，堵住逃往鹹陽、逃往西安的賊兵。不降者，射殺之！”
    “末將遵旨！”
    戚元弼大聲領命，緊跟李忠行動。
    “劉進忠。”
    “末將在。”
    “速率所部兵馬，圍住賊軍大營，趁夜攻擊，迅速破之。”
    “末將遵旨！”
    劉進忠迅速率領劉斐、劉江、劉山、劉海、王東、葉辰元一眾侄兒、猛將，迅速殺向賊軍大營。
    “李性忠、馬科、李廷碩、陳能、陳勝、鐵木蠻、雅布蘭。”
    “末將在。”
    “炮聲一停，迅速率領三千營中軍、複仇營、左哨軍、左掖軍，隨朕護纛營，衝擊賊軍。”
    “末將遵旨！”李性忠迅速率領一眾猛將，大聲領旨。
    一時之間，車輪隆隆，馬蹄轟隆，崇禎大軍，兵分三路，往前殺去。
    陳倉城迎恩門下，正在指揮督戰的高一功，聽到身後一陣馬蹄聲奔來，驚得急忙回頭。
    可是，他沒有看見他想見到的人，卻是看見了一名夜巡哨騎。
    “可有載侯消息？襲擾之敵可破？”不等哨騎開口，高一功便先問兩個問題。
    “將軍，小的看見，載侯，被襲擾之敵圍了。之後，就再沒聽到什麽聲音。”哨騎滾鞍下馬，單膝跪地回話。
    “什麽？”高一功、辛思忠大驚。
    “高將軍，莫非，這夥明軍，不是襲擾，而是.......”辛思忠大驚，卻不敢再往下猜
    “而是什麽......？”高一功怒不可遏！
    “而是明軍精銳騎兵，否則，不可能圍住載侯！”辛思忠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生死存亡之際，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不可能！”高一功大聲吼道：“狗皇帝和明軍騎兵精銳，都被堵在鹹陽，絕不可能飛出來。”
    高一功實在不敢相信辛思忠的猜測，對勝利的渴望，對“關門打狗”大戰略的執著，讓他迷失了心智。
    萬一猜測成真，那麽，一切將前功盡棄，他高一功承受不起，整個大順都承受不起。
    轟轟轟......
    轟轟轟......
    轟轟轟......
    突然，黎明前的最黑夜，突然飛來無數枚冒著火花的開花彈。
    飛過高一功和辛思忠的頭頂，狠狠砸在陳倉城迎恩門上。
    轟......一枚枚開花彈，劇烈炸響。
    正在攻擊城頭、爬雲梯的敢死隊，正在督戰、手提大刀、形如劊子手的督戰隊，正在往豁口處、往裏衝的大順軍，紛紛被開花彈砸中。
    在一聲聲劇烈的爆炸聲中，個個恐懼不已、緊張不已、焦急不已。
    誰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回事，是自己人炸錯了，還是.......？
    高一功、辛思忠木然愣在原地，以為是在做夢，完全不敢相信。
    轟轟......突然，兩枚開花彈飛過來，砸在高一功腳下。
    “將軍......”辛思忠大吼一聲，立馬飛撲過來，將高一功撲倒在地。
    可巨大的爆炸聲，一下將辛思忠的左腿，給當場炸斷，血淋淋的。
    “將軍，快撤......撤回大營......”辛思忠咬著牙，忍著疼，大聲吼叫。
    “不......”高一功扶著被炸斷腿的辛思忠，也大聲吼叫。
    “將軍，咱們中計啦！”
    “快撤，再不走，來不及啦！”
    辛思忠用盡全力，一把推開高一功。
    高一功痛苦著，提著丈八蛇矛，立馬起身，一把抓過兩名親兵，大吼：“扶從化伯上馬，今晚，你倆的任務，就是把從化伯帶出去。”
    “小的遵命！”兩名驚慌的親兵，立馬大聲領命。
    立馬上前，將腿被炸斷的從化伯辛思忠，扶上馬背，快速驅馳，一路顛簸。
    也任由辛思忠的大腿，不停淌血。
    “鳴金收兵，撤回大營......”
    “弟兄們，撤......”
    高一功提丈八蛇矛，立即大吼。
    可是，鳴金的聲音，在開花彈的爆炸聲中，如同蚊子之聲，根本聽不見。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突然，黑夜中射來密集的燧發槍槍聲。
    密集的子彈，殺傷力比開花彈還恐怖。
    黑夜中，戰馬、士兵，一片一片倒地，非傷即死！
    又有炮聲、又有槍聲、更有馬蹄聲、還有四麵八方的呐喊聲......猶如十麵埋伏。
    震驚不已的高一功，終於相信，他中計了，大順中計了。
    他們關門打狗的大計，反而分散了兵力，把有限的力量，浪費在攻打城池之上。反而被明軍逮住機會、死死咬住、逐個擊破、就地消滅。
    如果此時再不走，不知多少的明軍圍上來，大順的火種，都將熄滅。
    “撤......”高一功再吼一聲，等不得城頭的王良智、王永強撤下來，也等不及城內的左勷、米喇印撤撤出來。立馬帶著敗軍之將鄭嘉棟，帶著一眾親兵護衛，帶著腿被炸傷的辛思忠，丟下一眾炮灰，不要命地往大營方向逃。
    可一眾兵馬，殺到大營一裏之地，高一功突然驚恐發現，他們的大營，正四處起火，幾乎燒成一片火海。
    “完了......完了......”高一功立即勒馬停住，悲慟不已，差點摔下馬去。
    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高一功淚目不已、自責不已，不敢再回大營。
    他這個李自成的小舅子，果然幹砸了李自成交待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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